“昨晚睡得好吗?”引安烁不计其数地问着问着,他就是不习惯白哑不在他身边的感觉。
“好啊,感觉睡了一辈子一样,舒服极啦。”
“嗯。”
“对了,我刚才下楼看见你吼骅舍,为什么?”白哑回想引安烁刚才的模样,最初还以为那不是引安烁。
安烁在她眼里可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我吼她了?我怎么不知道?”引安烁不明所以,他是真的没一点印象。
“哼,我都亲眼看到了。”白哑说,“安烁,就算骅舍说了什么刺激你的话你也别太在意,你要谦让女生。”
“嗯。”引安烁答应了,当然他还是不承认他吼了骅舍。他做过的事他怎么会没印象?
“哈!丫头!”
男人再次出现时骅舍正在清理花茶,人走茶凉,只能守心自暖。
“大叔你还是长了良心,终于舍得来看我了。”骅舍把花茶一一浇灌在一盆没有栽植植物的土壤中,等来年无种也开花。
“这不接近月底了嘛,我的美女编催我跟催命一样,还赖在我家混吃混喝了。”男人痛心疾首地感慨着,有段时间手指狂敲键盘手都废了,几个星期下来就变成了邋遢的胡渣大叔,房间更是被他身上的汗液熏臭天了。
“大叔哇,没洗澡就别靠近我。”骅舍连忙后退,她深知男人赶稿的情形,有天还臭气熏天地开车来她店里买花,花都嫌弃和他在一起。
男人则鄙夷地去敲骅舍的脑袋:“跟我这么帅的男性待在一起你就得投怀送抱才对,小丫头还敢嫌弃我哈!”
骅舍委屈地挨了一个“板栗”,定睛一看男人。
好吧好吧,这也是高颜值的存在。因为常年宅在家里写书所以皮肤雪白光滑,五官端正,俊脸的轮廓棱角分明,有一双诱人的丹凤眼,眼眸澄澈无比,但这些天熬夜赶稿出现了眼袋。
忽视败点,他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有妖孽脸庞,黄金比例的身材,走哪哪闪光,一笑叩响少女心扉,一语打动花痴。
“咳咳,大叔,这次完稿的稿费肯定不少,请吃饭啦。”
上次上官竹宇问骅舍是不是要靠报酬过活一生,显然是她有土豪朋友才那么任性。
“吃饭不是问题,但我的玫瑰进货了嘛?”猥琐了几个星期,美女编准许他放个小假,这个时候就得美女怀里抱才行。
“这年头恋爱送花多俗气呀,大叔你得搞特殊。”
言外之意就是:没红玫瑰。
“那你开花店不就是为了倒闭用的?”男人调侃地笑着,“不找个人多的地方开着跑这冷清的巷子……”
“呵呵,有缘的人就会来,大叔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去街道上的花店,他们的玫瑰都是新鲜的,比我好千倍哦。”
“哟~生气啦?”男人饶有趣味地挑眉,却见骅舍背过身摆放茶盏。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每个人卖花的想法不同罢了。”
“是不是真的啊?其实我就说着玩的,你别当真。”男人转到骅舍面前,因为比骅舍高出很多就俯身看她的脸色。
果然……冰冷着脸色,跟全世界欠了她债一样。
“丫头,叔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看你,你陪叔出去散散心吧,嗯?”男人讨好地尽力卖萌,明知这是多么无耻幼稚的行为,却还是为了博得骅舍原谅而使出了这般招数。
这样的自己随便就被逗生气了,还怎么会成熟起来?骅舍不悦的皱眉,她对现在情绪容易受到波动的自己极其厌恶。
所以她在心里臭骂了一顿自己,就笑着爽快答应了。
可她毕竟十八,如果她生活的环境一层不变,永远是孤儿院那种孤寂,那她也不会多出这么多的表情。离开了孤儿院,进入了鱼龙混杂的繁华社会,却做不到长久的淡定自若了。
她会感慨更多世态炎凉,目睹更多生离死别。
牵挂不属于她的,经常坐在别人的观众席上担心“演员”们的命运。
男人是在她十六岁离开孤儿院走在大街上认识的,那时男人二十二岁,多情的种子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萌发了。
男人看上了一个女人,那时却不好意思递送礼物,就随手一拉,拉到了骅舍,一位清纯的少女。
骅舍接过男人手中的红玫瑰,被指使去送给前面的一位辣女,她却久久未动,反倒抱着玫瑰花逃跑了。大街上人山人海,骅舍很快就消失了。男人再企望前面的辣女,她也挎着包包扭着纤细的腰杆跟别人走了。
从此男人为了这一雪前耻,把自己打造成了“情兽”。
一次偶然男人路过南尾巷,发现有个花店开在巷尾,就去瞧了瞧,发现店主就是那个偷花的丫头。
“你开着花店还偷我花,你这丫头道德不?”
“送人了还不是糟蹋掉了,临时求爱的结果只会让花更加痛苦。”
从男人第一次认识骅舍开始,她就开始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
“小丫头,偷花还有理了!”
“事实~”
男人听到气的要撞墙,可要反击清纯动人的骅舍他又于心不忍,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此后男人有意无意地就来骅舍店里买花,骅舍偶尔高价卖出,偶尔索要男人几滴血说是特殊爱好。
骅舍的种种怪癖男人都接受了,或许是被她冰清玉洁的样子触动了心弦,亦或是怜悯骅舍是孤儿,男人总会无条件地帮助她。
但是被喊“大叔”他心里其实挺不爽的,就大七岁就老成那样了啊?
“店门不锁么?”
“你都说了我这地方隐蔽,有谁会注意?”
骅舍的纤纤玉手背在身后,踏着这条小巷的青石板进入巷外晨阳普照的街道,一席长发也随之迎合,优哉游哉地左右摇摆。
外面的世界之所以繁华,是因为喧闹声多了,五彩缤纷的事物让人眼花缭乱了。
骅舍每天的出行时间多半在清晨和下雨天,她贪婪得想到多享受这嘈杂世界多出来的宁静,假想她比鸟儿还自由,比蒲公英还轻盈。
“大叔,我们不坐你车,走路去吃早餐吧。”
“叔怕走在路上被女生围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