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号称黑魔法大师,自然懂得许多的黑魔法。此时他能感觉到这里充斥着让他骇然的蠢蠢欲动的暗黑气息。康斯坦丁心一横,心想若是狄秋失败,大不了损失一个节点而已。但不试的话,有无法试探出狄秋这个阵法是否有能阻隔两界联系的威力。若是真的成功了,那己方便有了更多的筹码。
一咬牙之后,康斯坦丁低声颂唱,以希伯来语开始呼唤地狱的恶魔。
弗兰肯斯坦闻听一惊,紧紧盯住了康斯坦丁。
半晌之后,康斯坦丁咏唱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也越来越急促,甚至可以见到他额头不断低落下汗水来。随着长长的一个音阶,康斯坦丁用指甲在右手手心划破,随即一掌打在地面。
一阵风吹过,四野静谧,丝毫没有异样。
康斯坦丁站了起来,瞪眼对弗兰肯斯坦道:“真的无法联系到地狱!”
两人尚未来得及欢喜,康斯坦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笑着示意两人稍等,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把节点打开了?”
“嗯?你在哪里?”康斯坦丁疑惑道。
“惠特尼。”
康斯坦丁皱眉道:“不是我们,我们还在中央公园。我打电话问问是不是教廷的人干的。”他急忙挂了电话,又给布朗神父打了过去。一通电话后,神父说他们现在人在地狱厨房,正要接触一个疑似被附身的人。
“糟了,看来是有不知道情况的家伙插手了。”康斯坦丁说。
“谁过去?”弗兰肯斯坦问。
“我们两个。”康斯坦丁答道,“秋,伙计,我叫杰里科带你去其他地方布置阵法。”
狄秋点头道:“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布置的,我需要看过之后才能确定。而且最好不要是人多居住的地方,这样怕是会惹麻烦。”
康斯坦丁笑道:“好的,让我们的司机小伙子帮你筛选地址吧!”
……
杰里科不懂中文,狄秋与他也无法沟通。
这一次来到的是一处民房群,楼房都不高,六层。康斯坦丁推算出来的节点便在其中一户人家住处,而这户人家已经有异常发生。在杰西卡的名单之中,一个老妇人便极有可能已经被恶魔附身了。
杰里科熟门熟路地带着狄秋上到了这幢楼房的顶层,然后指着脚下,示意那一户人家便在两人的脚底。
狄秋点头,环顾四周,闭目体会这里阴阳气息的流转,默算星辰演变对这里阴阳二气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在这时,狄秋突然睁眼,一股由两人脚底升腾而上的阴煞之气就连杰里科都感觉到了不妥。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朝楼下跑去。
“以圣裁的名义,下地狱去吧,恶魔!”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声凄厉嘶吼,阴煞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狄秋与杰里科来到老妇人的屋前,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出,看也不看二人,与两人擦身而过。
老妇人的屋内如被暴风席卷过一般杂乱,屋内一个老头见到两人在门口观望,急忙过来将门“嘭”地一声狠狠关上。这个老头在杰西卡的资料中有记载,是那老妇人的老伴。
“追!”狄秋拉了杰里科就朝刚才那人追去。
遗憾的是他们追丢了,他们甚至在周边开车绕了许久,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白衣人的身影。两人只好联系了康斯坦丁,回到了住处。
……
狄秋二人回到小屋的时候,康斯坦丁和弗兰肯斯坦已经回来了,看样子康斯坦丁打电话已经有一段时间,而此刻他又新拨了一个号码。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半晌之后康斯坦丁重重地坐下,愤怒地说道。“简直是在胡闹,今天晚上我们失去了三个节点。”说完之后,康斯坦丁一把拿过地图,在其中三个点上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小叉。
楼上的房门突然响了,康斯坦丁上去应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黑人瘦高个儿。这人穿着花格子衬衫,衣襟敞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骷髅项链。
“看看是谁来看我了。”康斯坦丁愉快地说道。
弗兰肯斯坦站起身,皱眉道:“午夜,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午夜冷着脸道:“相信我,我也不愿意到你们这个地方来。我是来带个口信的。”
“谁的口信?让我猜猜,该不会是那个破坏我们计划的家伙吧?”康斯坦丁笑道。
午夜点头,脸色愈发难看。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康斯坦丁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
午夜坐下之后开口道:“就在早些时候,那人找到了我,让我带一个口信给你。我原本以为是你的哪位对手策划的阴谋,就想着压一压。可是刚才接到了你的电话,说有人破坏了纹章节点,我才知道那人不是在开玩笑。”
康斯坦丁皱眉,问道:“什么口信?”
午夜冷声道:“他说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康斯坦丁竟是一个办事畏畏缩缩的人,让他有些失望。既然你怕了这些恶魔,那就不要挡道,由他清理。”随后午夜不怀好意地朝康斯坦丁笑了笑,接着道:“他还说,若是你干涉到了他,那他也不介意把你也送下去,他说他知道你曾经干过的一些事。”
康斯坦丁和弗兰肯斯坦对视一眼,然后又对午夜说:“我想你应该调查过这人吧,什么来历?”
午夜摇头,说道:“一个富商,虔诚的教徒。多年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次突然来找到我,我也有些奇怪。而且,他称呼自己为‘圣裁’。”
“圣裁?”康斯坦丁疑惑道。
午夜接口道:“不错,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弗兰肯斯坦也说:“宗教裁判所也不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康斯坦丁点头道:“嗯,亚当和宗教裁判所打过不少交道。”随即又对午夜道:“你准备站在哪一边?”
午夜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才说:“我准备不插手这件事了。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家伙不简单。”说完这一句话,午夜起身朝楼上走去。
待午夜走后,康斯坦丁皱眉道:“午夜应该有些事情依旧瞒着我们。”
弗兰肯斯坦点头道:“他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在那个‘圣裁’的手上吃了亏了。”
“所以他决定抽身出去,看我们双方争斗,这用中国话来说就叫坐山观虎斗。”康斯坦丁说。
弗兰肯斯坦说:“你说要是我们告诉了他事实情况,这人会不会站到我们这一边来?”
康斯坦丁笑道:“这个事情不用我们头疼,我们的主教大人来这里就是办这个事情的。就交给他去办吧!”
弗兰肯斯坦脸上的疤痕也扯了起来,说:“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康斯坦丁此时对狄秋道:“伙计,如果我们不得不与这人开始争斗,那就只有靠你来保存住我们能尽力留下来的节点了。”
狄秋点头,说:“这是我刚才列下的清单,如果情况非常严峻的话,就不得不准备一些大型的阵法了。”说完便将清单交给了弗兰肯斯坦。
在中国混迹过的弗兰肯斯坦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看了看狄秋罗列的清单,说:“看来你是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狄秋说:“那个人一照面我就看出他的不简单了,阴阳调和得就像称量过一般精准,每一次的呼吸恰到好处,阴阳转换很流畅。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中国道门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