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两女人合奏乐曲 踏青游乐不可支
天地国亲师2020-07-24 10:024,863

  何子文坐不住,端着茶杯看了正屋看厨房,看了屋外看屋里,不停地摇头,“条件这么差,牛成怎么在混啊?自个在外面光鲜亮堂,家里穷得叮当响,真叫人看不出来!”笑兰搓着手满脸愧意,“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越教越差,你们来了连招待的地方也没有,哪好意思。”何子文真诚地说:“这两年要尽快把楼房做起来,物价只有越涨越高,难度只有越来越大,待到他们进高中,再只能供他们上学了的。”笑兰连连点头,“是啊,我们着急呢,他跟着您们做事,我在家里种点田地,搭着养两头牛喂几头猪,看看后年行不行。”

  何子文盯着两个孩子说:“农村里男娃没有房子找不到老婆,你们要好好学习,勤奋努力,争取考上大学,不然会当光棍的!”牛天山腼腆地卷着衣角,牛天龙拘泥怯态。笑兰早有穷则思变的强烈愿望,此时更加感到迫切。她接过话道:“你们听到吗,要记住伯伯的话,发狠读书,要争取考上大学!”何子文看着想着突然生出慈善情怀,他摸了下口袋,只有两张银行卡和几张百元钞票,转身对舒金花说:“我钱带得不够,你给点他们,是片心意。”

  “我手上现金也不多,等下还有去那边打点。”舒金花从小包里数出一千元,牛天山躲开了,她塞进了牛天龙兜里。笑兰拒绝不过,尽说一些感恩之类的话。何子文连连摆手,“小意思,再别提了。我倒是想看看那只会唱歌的小鸡。”

  笑兰内心一愣,想到舒金花——昨晚突然钻出来的远房姨表,在电话中的嘱咐,她笑了起来,“那只鸡真是稀奇,每天早晨都要‘咕哝咕哝’哼好大一会,声音就跟小孩唱歌一模一样,四周的人都觉得从未见过,绝无仅有,这时候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我去找一找。”说完屋前找到屋后,东边呼到西边,“嗝哩嗝哩”“嗝哩嗝哩”“嗝哩嗝哩”。三十多只鸡鸭听惯了熟悉的声音,果真从灌木下、茅草边、小沟里探出了头,呃儿呃儿地围过来讨食吃。笑兰撒了大半升谷子,鸡们鸭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唼喋”“唼喋”争先恐后点头啄食,剩下两只胆小的鸡,伸着脖子呆头呆脑远远地瞧着。

  何子文双手抱在胸前,轻步缓行,感受着乡村浓厚气息,田园风光美景。水沟边垂杨袅娜,柳枝毿毿,绒绒花絮像没头没脑的雪花,在空中漫无边际地飘忽,有一朵不经意地掉在仰头打瞌睡的老太太脸上。老太太迷迷糊糊,以为天上掉下了馅饼,嘴巴不停地噏动着,核桃般的脸庞舒展开来。这些都是京城里难以捕捉的镜头,何子文掩嘴抿笑,其乐无穷。笑兰点了几遍数,无奈地说:“还有五只鸡冇来,肯定跑远了听不到,怎么办呢?”舒金花眨了下眼,“算啦算啦,我们先去大伯家,下次要牛成把那只会唱歌的小鸡给我带去就行了。”何子文见两个女人热热乎乎,情深义厚,一切都信以为真。

  笑兰向两个孩子交代完几句,拍几下半新半旧的衣服,三人上了车。舒金花驾驶,笑兰带路,何子文凉在后面。小车飞奔在长江大堤上,很快前面出现一条银光闪闪的河面,舒金花仿佛自言自语,“那就是长江吧?”

  “开慢点开慢点,让我好好观赏。”何子文骤然生出雅兴,按下后玻璃窗,疑惑道:“不会吧,我经过武汉长江大桥,哪里可是樯桅毗连,舟楫如梭,江水咆哮,气势磅礴;这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怎么会是长江呢?”

  舒金花兴致头上尽拉反纤,“事情在不断变化嘛,比方说猫过去专门捕捉老鼠,现在却变成了宠物,温顺恬静,与人作伴,这算什么稀奇!”

  近山知鸟音,近水知鱼性,笑兰告诉他俩,“这是改道废弃了的长江,如今客船货船都不经过了,加上没起风哪来的大浪?”

  何子文伸出半个头,四处张望,“难怪牛羊成群,花草遍地,波光潋滟,静如处子。既然不通航不行船,可以养鱼,养珍珠,开发成休闲景点都不错啊。”

  笑兰自惭形秽,抹了下鼻子上的异物才放肆开口,“涨水时上下口近千米宽,养鱼不全跑掉?几十里路长呢,多少年了一直空着。”

  何子文深邃的眼神信心十足:“现代科技这么发达,那点小问题还解决不了?”

  舒金花借题发挥,大肆渲染,“你干脆不搞房地产,来这里发展,把它租下来算了!”

  何子文淡淡一笑,“值得考虑,值得考虑,这么大水面不综合利用,不及时开发,太可惜了。”

  “这里有一家养蜂场,蜂蜜百分之百不兑白糖不搞假,纯天然的,你们没事可以去现场看着。”车刚停稳,笑兰拿起两个5公斤容量塑料壶,三人向蜂场走去。堤坡下野生紫云英遍地开花,郁郁葱葱,万紫千红,大面积金灿灿的迟油菜花开始凋谢,蜂飞蝶舞。何子文趣味盎然,举起相机“咔哒咔哒”接连拍了数张照片。

  单个小屋前三十多口蜂箱分两排摆开,一对年轻夫妇头戴面罩正在取蜜。男的将巢脾轻轻抖动,蜜蜂绝大多数掉落下去,然后用蜂帚两面各扫几下,干干净净了。女的拿起两张脾子放进白铁筒,摇蜜机有节奏地旋转,琥珀色的蜂蜜被甩了出来,亮晶晶的顺铁皮而下,转眼里面三十斤了。舒金花饶有兴趣,“这是巧,像水一样放在那一个个孔里流自己不出来。”何子文琢磨道:“应该比水浓度高多了,这里还有个离心作用么。”

  女主人指点道:“别看巢脾简简单单,其实很讲究,很科学的,所有洞都呈六边形,哪怕水灌进去也不容易出来。”

  两人提心吊胆地靠近蜂箱,舒金花问:“看看没问题吧,你蜜蜂认不认生,会不会咬人?”

  “没事,这时候天气好,采集蜂都出去了,蜜蜂温顺不蛰人的。”养蜂人盖好蜂箱,打开另一口继箱,取下面罩,然后掏出根香烟递了过来。

  何子文想来那烟最多几块钱一包而已,出于礼节,犹豫着还是接了过来,眼见底箱里蚂蚁般聚集的蜜蜂,心惊胆战,“这一箱有多少个,你应该有个大概数字吧?”

  养蜂人点燃烟,停下手中的活,“一般每个巢脾大约2500只蜜蜂,这上下16个脾子,一个群4万只左右。”

  何子文轮眼扫了下,有感而发,“不少啊,百万大军,你比集团军司令还厉害呀,不错不错!”

  养蜂人滔滔不绝,“蜜蜂采蜜讲究的也是兵团作战,人多力量大。一只蜜蜂每天外出采蜜20来回,每次只有0.25克花蜜的收获,照这样计算,一公斤蜂蜜要采10万朵花,要飞行12万公里才能完全,那等于绕地球飞行了3圈,是长城的十多倍长。所以蜜蜂是十分勤劳而辛苦的,正因为它们亡命的工作,寿命才几十天呢。”

  何子文连连赞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小的蜜蜂太伟大了,太伟大了!”舒金花惊叹着问:“你刚才不是讲蜜蜂都出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呆在家里,是不是在偷懒?”

  养蜂人眉飞色舞,“蜂群也是个大集体,别看它们芸芸众生,千篇一律,其实分工很严密的。守卫蜂最精壮,为数不多地在巢门内外转悠,嗅觉十分敏感,当非本箱的蜜蜂或异类入侵时它们瞬间群起而攻之,如果遇到壁虎、老鼠较大的敌害,力量不够,则迅速发出警报,参予围剿的越来越多。蜜蜂转场到新地方,首先飞出的是侦察蜂,哪里有蜜源,是什么花,离多远,呈什么角度,侦察蜂回来后以正“8”或者反“8”跳舞的动作一一告之。幼蜂从哺育、酿造开始,先做内勤,温度高了扇风降温,温度低了取暖保温,还要负责清理巢脾,打扫卫生,各司其职。外勤蜂根据需要采集蜂蜜、花粉、蜂胶、水份,来来去去,忙忙碌碌,不是在偷懒。”

  “小小的昆虫,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纪律严明,太可爱,太伟大了!”何子文扶来扶眼镜,啧啧称赞。舒金花津津乐道:“听说每个箱里有个蜂王,那是男的还是女的?确实与众不同大很多?”

  “蜂王是母的,我们称之为母蜂,专门负责下崽,这些徒子徒孙都是她的后辈。”养蜂人调整巢脾找了一会,指给她看,“这就是蜂王,个子长得多,走到哪里侍从蜂就要开路,休息时喂最好的蜂蜜和蜂王浆。正因为特殊的营养,所以它的寿命是普通蜂的十几倍到几十倍。”

  “别动别动!”舒金花赶紧举起相机,镜头里金黄色的母蜂产下一粒卵,优哉游哉,像皇上驾凌,斯斯文文,四周簇拥的侍从蜂井然有序。

  何子文被老婆挑起了兴趣,“既然有母蜂,应该有与之匹配的雄蜂哦?”

  养蜂人不厌其烦,“蜂群由母蜂、雄蜂、工蜂组成。雄蜂虽然数量很少,个体却比工蜂壮得多,且不劳而食,专门只同母蜂交配。”

  “得不偿失,连命都赔进去了,何苦呢?”何子文蔫蔫的大发感慨。

  “蜘蛛不也是这样吗,雄螳螂婚配后还把头献给雌螳螂哩,始终不渝嘛!”舒金花别有用心,坏坏地笑,“昆虫如此专一,男人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何子文碍于第三者在场不便反驳,索然无味,“别扯偏了题,师傅刚才不是说有蜂王浆吗,蜂王吃了能延长十多倍的寿命,营养肯定很好,给我也来几公斤!”

  女主人扑嗤一笑,夸夸其谈,推销自己的产品,“老板嘞,蜂王浆是补品中的珍品,营养中的精华,含有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等十多种成份,可以抗菌消炎、降血糖、血脂,保护肝脏等多种作用,堪比黄金,都是以克计算,谁论斤买,再说有钱吃多了,身体也不能接受。”何子文略知一二,正想保健,“行啦行啦,我知道你的是正宗货,没掺假,今天到了现场,那就先来一斤!”女主人魔法似的,从屋子后面地窖里取出一个牛奶瓶,“老板,我们两天才能取这瓶,定期有贩子上门收购。这瓶是昨天的,大概半斤,你给九十元。”舒金花递过去一百元,“不用找零了,我和瓶子一起买回去,你告诉我怎么吃,每次多少就行啦。”

  结果被笑兰抢先付款,两个女人相互客套,叽叽咕咕,没完没了。何子文察不出她们是真情,还是虚为,来到边上弯腰细看蜂箱巢门,自话自说,“这些小精灵,进进出出,一个个比航空母舰上的飞机起落得还快还准……”话未说完忽然左手捂住前额,右巴掌驱赶绕来绕去的蜜蜂,大声惊呼:“哎哟哎哟,我被你蜜蜂咬了一口!”

  养蜂人抬起头,苦笑道:“你跑到前面去干吗,张口就有气味,手打不得打不得,越打会越多的!到后面来把刺拔出就行了。”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只蜜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袭击,宛如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在五角大楼上。舒金花连忙将他拉到一旁,拔了刺,边涂口水边说,“你看你看,这么大一根刺,那细细的东西还在搅孔,还在钻洞呢!”

  何子文嗷嗷地叫:“咂咂,妈妈的我个崽耶,好疼!浑身都像擦多了万金油,火辣辣的真不舒服。”

  “别小看那点毒汁,这东西比黄金还贵,能治风湿、神经痛、帕金森,对癌症也有帮助,很多大老板还花钱买蜂毒治病哩!”养蜂人过来看了下。何子文气不打一处来,“再能治病,要人受得了啊,那我还要感谢你蜜蜂喽?”养蜂人安慰道:“蜜蜂比黄蜂毒性小得多,不碍事。戴了眼镜刚好扎在额头上,等下左眼会肿得合起来,后天就恢复了。您看我手上蜜蜂蛰的印密密麻麻,没一点问题,不用担心。”

  笑兰收了找回的钱,提着两塑料壶蜜糖出了小屋,看出异样。何子文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讨教,左手又摸又揉,一口一个“不舒服好碍事,不舒服好碍事。”两个女人护卫着离开,嘻嘻哈哈将其塞进车后排。

  小车跑了一会儿下了堤坡,沿着水渠笔直往前开,两边尽是一排排碗口粗的白杨树,越远越密,蓊蓊郁郁,风拂过叶片轻快的招翻,忽儿绿忽儿白。保时捷尘土飞扬速度却始终跑不起来,路面时而一个洼儿,时而一个土包,小车像波涛汹涌中的一叶小舟,颠簸起伏,左右摇晃。何子文叹息,“乡下毕竟是乡下,这么差的路况,再好的车也会跌坏。”

  “所以我不敢提速,要是在这里抛锚可惨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舒金花回了话,问她:“兰姐,你大伯医术那么高明,搬到镇上或县城生意不更好吗?”笑兰叹息道:“我们所有亲戚都这样劝过,他说年纪大了,酒香不怕巷子。这些年一直没有挪过窝,方圆近百里,几个县的人都来看病拿药,排忧解难,有时候一天就十多人。前年他捐出三万块,村里也拿了一部分钱,把两条主路都铺了砖渣,硬化了一千多米。”

  又走过一截,车子果真快了起来,路面有一层细小的砂子,掺和着少量石灰头子,平坦了许多,然后就是两米多宽的水泥路面,保时捷在村头一栋七间瓦房前停了下来。堂屋里,两个玻璃柜整齐摆放着纸盒药瓶、玻璃漏斗、司药小秤。靠墙是一溜高大的药柜,上百个关着的抽屉,如同小区物业的信箱。两面墙上挂着几十幅锦旗,“神医再世”“送子观音”“妙手回春”“造福一方”,有的长年累月积满了灰尘,有的旧旗被新旗覆盖,三世行医,一方尽知,果然不同凡响。

继续阅读:第68章 老神医命在旦夕 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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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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