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陪逛街浓情蜜意 初打工苦不堪言
天地国亲师2020-07-23 15:304,584

  第二个星期日中午,电工班的人正在吃饭,有人来电话了,牛成听罢,语调不再温和,“你脑子没进水吧,做双眼皮给谁看?以为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结婚还要装嫩?不允许做!”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他,吴班长问:“咋回事?”牛成气得七窍生烟,“要花三千元做双眼皮,我干一个月还不够!”几个人喷饭而笑,舒银花在他们心目中早已留下惊鸿一瞥的印象,不知不觉成了她的粉丝。王三三大肆渲染,“真是凤凰男遇上了孔雀女,有钱花就是好事么,女人天生讲漂亮赶时髦,你自己跟不上形势,小心她炒你鱿鱼!”

  “肚子里知识越少,身上的花样就越多,这娘们越来越邪乎了,看来我得去一趟,不然她真会干出蠢事的!”牛成顾不上吃完饭,借了部摩托车急急忙忙地赶过去。

  “新韩潮美容中心”巨大的玻璃窗橱里,一个妖艳的女人竖着又长又粗的睫毛,朝大街上的行人抛媚递眼招睐顾客。隆鼻、除雀斑、做双眼皮的圆柱型广告灯不知疲倦地旋转着,活像一条菜花蛇在扭动。牛成看到这些就别扭,神色冷俊,直接去了大厅。

  台吧里收银小姐点完钱,脸上挂满和蔼可亲的笑容,让客人真正感受到做上帝的美好。舒银花一头乌发已染成棕色,均均匀匀地披在肩上,脸蛋好的女人加上双眼皮效果,漂亮自不必说了。她收了票据,回头见牛成唬着脸,自个诡秘一笑,洋洋得意,“别生气,老板给我打了八折,拉发、美容、做双眼皮总共才收了两千八。”牛成目不转睛看着她,“你才八折还以为占了便宜?”舒银花似懂非懂,“我只是拉发做双皮而已。”见他仍不吭声,便反戈一击,“不就是钱嘛,我天天上班,朝八晚六的,图个漂亮也不行?”

  牛成看她藕色风衣及小腿,脚蹬一双高跟白皮鞋,手里模仿城里人拿个大皮夹,脸上淡妆,唯有棱角分明的嘴唇精工雕琢,口红涂得明晃晃亮油油。女人的风韵可谓天生的,能学来吗?东施效颦,弄巧成拙!他尽管打击她,“真喜欢画蛇添足,原来好好的,这样弄得面目全非就好看啦?又不是乡下的小女孩进了城,纹眉、染发、穿吊带郡,胡弄一通!”舒银花用劲摇他的手,“别唧唧咕咕啦,谁叫你说韩国人双眼皮好看,让我动心的?!”

  牛成见她双眼皮果真锦上添花,恰到好处,但并未抵消余气,“你先斩后奏还问我干吗,不是故意调口味?”舒银花歪头瞅他,目光接上后两颗心立马贴紧了,“你要是在一起还做得成?别抠门,我自个掏钱。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今天难得的机会,下午别上班了,陪我去买衣服。这鬼地方冬天了还这么暖和,我没有带一件秋衣服出来。”牛成被她的美艳和率直擒获,尽管内心感到一点点的不是滋味,但语气柔和下来,“女人啊,真是麻烦,你这么霸道,看来我也管不了你?”

  舒银花收住脚,指天发誓,赌神罚咒地说:“我要是真做了你老婆,保证打屁先请示,咳嗽看脸色,要我仰着睡,不敢扑着困!”牛成终于笑了,“请示个头,你把财政大权抓在手里还请示?”舒银花抱住他左臂,有点怨,有点娇,“你就让我管,让我当家不更好吗,妻管严是美德呢!”牛成刻薄她,“母马不上阵,女人不掌印,叫得响的知了是雄的,能唱歌的鸟也是雄的,报晓的鸡叫雄鸡,你懂吧?”舒银花不服气道:“那为什么布谷鸟公的母的都叫?”牛成对雄性雌性很有研究,“你自己孤陋寡闻,雌的一点点声音,雄的才叫得动听,叫得响亮,明白吗?”舒银花悟出了他话中的韵味,妥协道:“以后我让你叫,让你管,行了吧?”

  繁华市井人如蚁集,物品众多游者甚蕃,牛成寄存好摩托车,陪舒银花照相,吃饭,享肯德基,逛水上乐园。这些天她先从情上解放了思想,更加妩媚,更加有女人味。两人在外地毫无顾忌,把这场婚外情弄得像初恋一样,呼呼啦啦,只差敲锣打鼓了。

  冬天的日落得快,西边最后一抹晚霞逐渐褪色,黄昏只是一剎那。公园上空数十只鸟儿盘旋着歇在菩堤树上碎嘴,分享一天的收获和喜悦。草坪灯闪闪烁烁亮了起来,发出萤火虫般的蓝光,一对青年男女相拥着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大腿相互间擦来擦去,似乎爱情的火花由此产生。牛成、舒银花偎依在凉亭下的靠椅上,看见一对对男女喁喁情话,手牵手由里而出。她甚是奇怪,“这里只是一个镇,简直有我们县城那么大,怎么这么多人口?”

  “你别看只是一个镇,其外来人口是本地人的几倍,工业产值比我们整个县还要强,人均GDP更大得多哩!”牛成话未说完,工作服兜里的手机唱起了歌,舒银花按下接听键应道:“妈,今天星期日不上班,我们在外面玩!”舒母电话中问:“你不是要进电子厂吗,前天怎么说在服装厂上班?”

  舒银花机灵地眨巴着双眼,把这个谎圆得滴水不漏,“她们那工厂人招满了,我不能坐着等呀?先进服装厂做一段时间再说。妈,我今天做双眼皮了,效果蛮好呢!”舒母仍有些怀疑,“要多少钱,节约一点哦。你那么开心是不是同那个男朋友在一起了?”舒银花急得团团转,瞟了眼牛成,弄眉挤眼道:“他离得远呐,还隔两三百里路,我们只是通了一次电话。妈,你不要乱猜,我这边用老家的号码太贵,聊一会十块钱就完了,不换不行,新号码你没有告诉唐魁吧?”

  “没有啊,谁都不知道!妈给你保密就是。”舒母怎么听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老人家装聋作哑,只在电话中告诫,“你单独在一边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在外面游荡了,现在的拐子骗子比黄鼠狼多,流氓地痞比夜猫子多,查证收费的比血吸虫多,回宿舍里才是正经事。”舒银花坦然自若,继续演戏,“这里治安环境不错,我同那个玩得好的姐妹在一起,没事!妈,您放心,爸爸和怡怡还好吧?”舒母终于收线了,“都好都好,你自个儿快活一点就行啦。”

  “我的妈耶,真有意思,这像拍电视剧,太搞笑了。”舒银花笑得咯咯脆响。花前月下,两人相依着有一搭,没一搭向华灯初上的大街走去。马路上满眼都是小车的头灯、尾灯,两旁的霓虹灯热烈得有些过份,简直叫人目不暇接,双眼发花。路过巷口,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互不相识,既热闹又冷漠。舒银花说:“今晚得早点休息,明天不能睡早床哪。”牛成坏坏地搂紧她,“你妈要你多快活一点呢!”

  “我都年轻了十岁,还要怎么快活?”舒银花走不动了,软绵绵靠在他怀里,“没一点劲啦,抱抱我好啵?”牛成弯下腰,“我背你。”舒银花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傻瓜,背着抱着一般重,干嘛不愿意抱呢?”牛成捉住她的手,“你是千金,我抱不起呀。”舒银花撒娇,“我就要你抱,就要你抱!”两人情不自禁吻了个够,牛成抱她一会,舒银花背着他又走一截,好个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日出日落,上班下班,生活像磨道上的驴,循规蹈矩,一如既往。服装厂老板接了一笔大单,工厂一下子忙碌起来,机器开足马力,工人加班加点,每晚不到十二点别想休息。舒银花再也不清闲,除了原来份内事,有时人手少了还有从楼下搬材料上去,甚至帮着装成品上车。她出众的身材,时髦的着装,手头的阔绰此时此地根本显示不出一点优势,没有一个人另眼相看。同其它姐妹一样,她每天必须坚持干满十四个小时,脚不住手不停,累得汗流浃背,腰酸腿痛。舒银花哪还有时间和雅兴烟花风月,卿卿我我,下班后倒在床上筋疲力尽,只想睡觉。牛成帮她洗脚换衣,心疼地说:“你这是何苦,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一千多一点,抵不上原来的一半,在家里可是三高呀,快点辞工!”

  所谓三高即工资高、个子高、相貌高。她知道他是在怜惜自己,安慰自己,要找乐子。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到了晚上简直像个孩子,不到手不放手,不吃得弯不下腰是不肯离开桌子的。但她实在太累了,无论天涯还是咫尺,无论心动还是行动都没有了先前的感觉。她只是裂了下嘴皮子。

  舒银花实在熬不下去了,一个月未满,尽管老板娘再三挽留,尽管厂里扣下了部分工资,她还是放弃了那份钱少活累的工作,离开了那个曾经令她挥汗如雨的地方。舒银花心情郁闷闭门不出,成天睡觉,行尸走肉。第二天晚上九点,牛成还在加班,她百无聊赖,决定去工地看个究竟。

  已经是隆冬季节,南方的天也开始冷起来,风紧一阵松一阵地刮着,吹得毛毛细雨晃晃悠悠,忽高忽低。舒银花打了个寒颤,走过紧闭的铁皮棚,从耳门进到华龙新城,朦胧的灯光下她看见电工班的人正在拉电缆。电缆从地下管道穿过,粗大笨重,像一条黑黝黝巨蟒的死尸,四个人纤夫般弓腰驮背“嗬哟嗬哟”齐呼号子,仍十分吃力艰难,风雨交加泥泞路滑,他们的外套几乎湿透了,眉毛上凝结着薄薄的呵气。

  舒银花心酸得热泪模糊,想来实在不该花两千八百元做双眼皮的。她很想过去助一臂之力,可脚一直挪不动,她知道体贴心疼无济于事,要真心助他就不能整天坐在出租屋里,就得去找份工作。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没有倾国倾城的长相,过人的天赋,或雄厚的资本就得踏踏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无论男女,无论情人、老婆同一个道理,勤能补拙才是最好的办法。她明白自己不属于天生丽质,绝代佳人的一类,仅有的一点姿色马上就要过期作废——玩的本钱越来越少了。

  舒银花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大街小巷,墙上、电杆上、宣传栏里新贴的纸张她都会驻足流览,店铺门前的招聘启事更不会放过,她虽然只有小学文化水平,那些基本的常用字还是能看懂的。上午“火辣辣湘菜馆”大玻璃门刚打开,年已半百的男人睡眼惺忪,酒糟鼻下哈欠连连。舒银花上前问他,“您是老板吗,这里招服务员?”

  酒糟鼻愣了下,面对天上下凡的美人,他忙不迭地恭维,“是是,你想做吗,我这里刚好要一个。”舒银花踟躇不前,“想是想做,可我不会讲白话。”酒糟鼻岂能放过这一机会,连声附和,“没问题没问题,我这里其他几个服务员都不怎么会讲白话,我们都是湖南人,听口音你也差不多?”

  舒银花有了些许的亲近感,“你们这里一天上班几个小时?”酒糟鼻猥亵的目光在她身上恣意妄为,“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然后四点上班到晚上九点,包吃包住九百。你要是不高兴同她们住在一起,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单间。”

  舒银花包罗万象看了眼堂厅,十几张桌子椴木打造,只涮了白油,桌面上木纹清晰,树结巴轮廓分明,谷黄色地面砖一尘不染,空调、冰箱、彩电应有尽有。她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私下扯了把衣襟,避开他锋芒的视线,“不用啦,我自己租有房子。”酒糟鼻高兴得嘴角上翘,门牙上的烟垢暴露无遗,“那好那好,今天就可以上班,快进来呀。”

  说话间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女孩,高个子白皙清瘦,似乎长期缺乏营养,薄唇上还有个小小的豁口;矮个子五短身材,像水沟里刚钻出的泥鳅,脸上光滑得看不出一丝皱纹。酒糟鼻一边撕玻璃门上的广告红纸,一边吩咐,“阿莲,今天来了位靓姐,你先给她两件工作服,再告诉她该怎么做。”

  这般长相的女孩也配做服务员?可见这酒店的档次了,舒银花正纳闷时又进来一名店员。那女人叫谭姐,四十来岁,颧骨凸出,油头粉面,略带几分敌意看了下新来的服务员,好像抢了她的饭碗,拦了她的财路。舒银花觉得此人老来卖俏,花里胡哨,绝非善类,不予理睬。谭姐询问的目光转向老板,酒糟鼻径直进了里间,谭姐尾随其后跟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她嫉妒的言语,“什么时候觅了个狐狸精?你老婆回来不收拾你!”再后面唧唧咕咕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

  吃饭时酒糟鼻不同厨师们一桌,偏要近距离挨着美眉,找话茬搭讪。让人一寸,得理一尺,舒银花怕闲言碎语,挪了下,腾出个空位。谭姐趁机插了进来,在酒糟鼻大腿处捏了一把,时不时拿眼睛同他说话,故意作给新人看。舒银花意思到他俩的关系非同寻常,惹不起躲得起,于是起身离座,端着饭碗站一边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不变应万变。

继续阅读:第51章 酒糟鼻心怀鬼胎 美少妇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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