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轮到你着急了吧,”女人故意刺中电话那头男人的软肋。
“你?!”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但很快话风一转,“不过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和组织之间的关系吧!如果组织行踪暴露,那么到时恐怕连你自己也不好受。”
“可是如果一个做母亲的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她会好受吗?”女人的话仿佛芒刺和男人在电话里所说的针锋相对。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孩子我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归还。不过,这要等到把组织里的货运出去。如果能找到一个固定渠道,那么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那段视频。”
女人点燃一支烟,“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们是聪明人,自然我也准备了对付聪明人的陷阱。”
“你是说那部电话里的微型发信器?”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几缕烟雾从女人嘴里呼出,“除此之外,那里面还有另一张王牌,只要一摊牌那么她们也就不请自来了。”
“那两个女大学生周边的人你打听了吗?”男人似乎对女人后面要说的话颇感兴趣。
“大致打听了。还有两个人大概是同学关系。其中一个人叫李路,另一个叫张磊。至于这些,我已经派人处理了。”女人掸了掸烟灰,一脸得意,“毕竟,我们现在还是一根绳上的蚱蜢。”
“那么,这样说这里面应该有通话记录才对。”其中一个警员接过张磊的手机。
“是这个电话吗?”警员念出了一串座机号码。
“应该是这个号码。”张磊一脸肯定。他记得那时自己特地留意过那一串号码的尾数,三和五。
警员念完,脸上的每一处细微的表情仿佛凝固一般在一刹那定格。
这个号码是那样熟悉。
“三楼的固定电话?”30秒,时间好似静止下来。
“该不会是那个东西又开始作祟了吧?”一丝恐怖的表情蔓延到刚才问话的警员脸上,仿佛说话时自己正置身在荒山的一座孤坟里。
“怎么可能,”冲野把警员的话打断,“既然有这么一回事。那就说明这件案子确实不同寻常。马上派人重新查证。”
“是,”其中一个警员从征训室出去。征训室里,余下的两个警官对张磊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那种情形在张磊看来就如同冬季里突然从南方吹来了醺人的暖风。
“警官,刚才的案子有结果了吗?”李路正站在征训室的门前。一个警员从里面出来,正好被他拦住。
“你是张磊的朋友吧!他的案子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至于结案,还得缓上一段时间。”警员说完,转身离去。之后,征训室的门又被人合上。
警员说的作祟是两年前的事。那时,三楼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但局里的人却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收到从三楼走道上的固定电话里发来的留言。
一开始,只有个别人知道这件事。但后来,留言越来越多,这件事也就成了整个警局里的新闻。
更离奇的是每一封留言都没有内容。最多也只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杂音。
于是,几个好事的人便生搬硬套把这件事和宋志军扯上关系。
不过到现在为止,类似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还记得什么细节吗?”征训室里,冲野还在尽可能多的从张磊的身上挖掘出线索。
“大概就这些吧!”张磊用手抚了抚后脑,那块被什么东西敲击过的地方还在向四周的神经元传送着疼痛信号。
“那好吧。等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再做进一步调查。”冲野把笔头套进笔盖里。
“这段时间,那就麻烦你好好想一想前后发生的事情。”冲野从立柜里抽出一张白纸连同手上的笔一并递到张磊面前。
张磊接过笔,他最先想到的是山上那间的木屋,之后是咖啡厅。
李路回到休息室之前又给玉子打了一通电话。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块巨石正压住他的胸口,让他几乎透不过气。那种感觉仿佛哮喘病人接触到了花粉。
已经接近四点。
“还剩下3个小时。”
白葳还在像一台报时器一样一秒一秒的计数。这时,一个电话打到女人交给她和玉子的那部手机上。
幽蓝色的光伴随着手机铃声在客房里闪动。以前,玉子最喜欢的就是幽蓝色,而眼前的幽蓝色的手机屏保却让她毛骨悚然。
“该来的总是会来。”玉子走到床头柜前,把那部手机拾起。
“看来非文林真打算把咱们给囚禁起来。”浩峥坐在茶几前对着一只透明烟缸抽着闷烟。
“那咱们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继明试探性的表露自己的观点。
浩峥听了,一只手重重拍在了那台茶几上,“早知道咱们就不跟着非文林干了。”他确实有些后悔,接手这个任务之前,他还可以按自己的意志行事,现在他已经完全成了非文林的俘虏。只要非文林说一,那么他自己就没有说二的余地。
“那咱们干脆把话和非文林说开不就得了?”
浩峥用力把烟头捻灭,火星和烟灰缸底部的一层浅水接触,发出一声细微的“兹”的声音,“不行。非文林不会那么简单放了咱们。咱们一旦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就会老账新账一起算。”
他记得第一次跟着非文林干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平头混混。那时,他也不觉得非文林到底有哪里不好,但时间长了,他才知道自己在非文林的眼里不过是一件工具。
呼之则来呼之则去。
笔,在张磊的手里上下转动。纸上已经列出了两三个时间点。
第一个是上山前,第二个上下山后,再一个是在警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