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云天比他还气盛,恶狠狠的骂道:“老子就是逼你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的徒弟,当老子不存在是不是?出招吧,老子神仙都敢宰,不信弄不死你这下作的玩意。”
一连三称人家老子,即使个泥人也不一定受得了,但血魔却扁扁嘴“咽了下去”,脸色即转阴为笑道:“云老弟误会了,老哥我复仇心切,行为难免有点失当,还望你们谅解。”
非是血魔好脾气,实在是他看出云天到了那种地步,自忖讨不到好去,而魔头与英雄的区别就在于能大能小、利益至上,绝不做无谓的牺牲。
前文已经说过,云天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还不是收拾血魔的时候,当下道:“还是那句话,交出屠仙剑就让你走。”
血魔这回很听话,掏出屠仙剑递给风平,后对云天道:“九月九重阳之日,老哥我一定去捧场。”
云天点头,淡淡地道:“欢迎,但是,我不希望你领着那点子乌合之众的妖怪去惊扰世人。”
“哈哈,当然,当然不会。”血魔一笑,随即没了踪影。
“为何不留下他?”秋惜语愤愤地质问。
云天好笑地反问:“要不,我截下他,由你除魔卫道?”
秋惜语登时脸红,她自问还没那个能耐!
云天盯着她的眼睛,谑笑道:“我好奇的是,你不敢惹血魔,却时常不忘找血魔怕的人报仇,是因为我很善良吗?”
秋惜语一愣,心中五味杂陈,人家说得不错,自己凭什么去报仇呢?而云天能放任一心想谋害他的人在同一座谷中,可谓已仁至义尽了!
想通这点,不由豁然开朗,低头竖掌于胸,道:“是我太执迷不悟了,还望道友原谅。”
“哈哈。”一笑,云天回礼道:“恭喜道友了结心魔,自此便是康庄大道。”
正要与风平道别,秋惜语却道:“向道友提供个信息,世间有一本无字天书对你与真武之战大有帮助,希望你们能找到它。”
“天书?”师徒两人齐声询问。
秋惜语沉吟着道:“相传天书出自茅山的创始人‘三茅真君’的大茅君茅盈之手,他即将飞升之际,用本命精血在纯金册页上写下‘五雷护身符’‘灭神咒’等,以赐有缘人。但是后人,尤其是那些当权者穷尽一切办法皆无
法解开,只好把它束之高阁,直至不知所踪。”
云天苦笑,道:“找到了又能怎样?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这些修行的人都是道家而不属于道教,符箓派分支众多,且画符的方法不尽相同,找谁解释去?”
一顿,复叹道:“当年我得到乾坤玉,找了不少符箓派的道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逮住了九如妖道,才问出个名堂,可见隔行如隔山啊!”
秋惜语不以为然,道:“你的境界已经通神或超过了普通的他们,足可启动上面的阵法,以抵御神仙的攻击。”
“这敢情好,只是上哪找去呢?”云天起了兴趣。
风平心中一动,脱口道:“我倒有个线索,但不知是不是就是这部天书。”遂把在新加坡和武氏兄弟的事说了出来。
秋惜语大喜道:“此物金贵,多为皇家收藏,应该就是它了。而且它不仅对你师傅有用,还能帮助你渡劫,一定得找到它。”
云天则淡淡地说道:“凡事皆讲姻缘而不可强求,不然,即使得到了也未必是福份。”言罢即去。
秋惜语亦跟去,留下风平若有所思……
数日后出郑州,却不是开往深圳,而是武汉的方向,原来风平与武敏学联系好了,要去他老家寻宝。
途中这晚宿在酒店,四人同房,岳芳华玩弄着屠仙剑,啧啧称奇道:“真比以前好看多了,剑隔和沉香柄都像原配似的浑然一体。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或祭炼出这样一个宝贝来呢!”
梁心怡和叶莹雪也见过以前的它,都是不吝言辞的赞美,互相传看。
不想风平一把夺了过去,斥道:“通灵之物怎能任由女人瞎胡摆治,别粘上了阴气了……”
言未了已招来一通粉拳,三女哪会愿意?
嬉闹中风平把叶莹雪压在身下剥衣,恶狠狠道:“以后每次都由你打头阵,跑都跑不掉。”叶莹雪假意挣扎,心里却是十分感动,爱郎如此眷顾自己,又何必去计较什么名份?便完全放开。
吴敏学比他们早到了半天,已把情况打听个差不多了,在风平他们入住的酒店里,苦着脸道:“没想到内地发展得这么快,以前的老房子全变成了大楼,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风平皱眉,沉吟会,问道:“你能确定位置不能?另外,你见过那些东西没有?”
武敏学肯定的答道:“位置能确定,我是家里的幼子,四九年随父亲去台湾时也已七岁了。”
说着掏出几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接着道:“这是我父亲在埋那些东西前照的,能大致看出个轮廓来。”
风平接过来仔细观看,见‘天书’是金属做的十四开页,封面上隐约能看到些符箓,其它的就不太清楚了。
遂点头,道:“只要还在原处就能找到。”
“这么自信?”岳芳华有点不相信。
叶莹雪却道:“照片虽无气息,但他现在能感知到周围数丈内的讯息,而且这些东西非凡品,必然有气息外露。”
武敏学转忧为喜,向风平打躬作揖,道:“只要你找到这四件东西,任你挑选,平半分都可以。”
风平未知可否地应了声,道:“当务之急,是得清楚现在那地方有何建筑?作何用处?然后再商量下一步。”
武敏学忙点头,道:“我这就去。”说完就急急走了。
“有把握吗?”梁心怡问风平。
风平微笑,道:“莹雪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还怀疑什么?连这点都做不到,哥哥我的金丹不就白结了。再说,若天书发不出一点气息来,则不过是糊弄人的俗物罢了,怎值得我们去发掘?”
叶莹雪点头,道:“俗话说土里掩不住天财地宝,何况天书是大茅真君用本命精血所铸,一定会有所启示的。”
岳芳华沉吟会,问道:“你以前不是说过,偷盗文物是犯法的,应该劝他把东西奉献给国家吗?”她在国安局多年,觉悟自是很高。
风平摸着鼻尖苦笑,道:“这个、这个,嗯,当然,但是,即便是国家博物院的那些专家,也无人能理解天书的价值呀,到了他们的手中一样算暴殄天物。再说,人家真君的原意是赠有缘人,送给师傅不更好吗?”
叶莹雪点头,道:“不错,本是道家的法咒,到了凡夫俗子只会贪恋它的经济价值,反而如明珠暗投。”
梁心怡微笑着向岳芳华道:“你已不是国家人员了,还想为人民服务咋地?物竞天择嘛。”
岳芳华摇头,道:“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是的是,另几件东西怎么办?”
风平皱眉,沉吟着道:“人家请我帮忙,而且给的报酬丰厚,总不能再把人家给卖了吧!”
梁心怡缓缓地道:“道行无为之教,只把其中利害关系向他说明,至于人家想怎么去做,那是他自己的事。”
“对呀,这么简单的事,你俩怎都想不明白。”风平击掌赞同。
当晚武敏学回来,向大家道:“都打听清楚了,那里被改建成一家四层中型酒店,由于老板经营不善,正准备出租呢。”
“哈哈”一笑,风平即道:“好事,立刻付他半年的租金,说要重新装修。”
“好,明天一早就去办这事。”武敏学很是欣慰。
风平想了想,道:“明天我随你一起去,主要是确定一下东西的具体方位。”
武敏学当然同意,道:“当年我父亲把它们深埋在大石榴树下两丈多的位置,即使被修建过,也应该挖不出来的。”
梁心怡认可这个观点,道:“包括现在的楼根基也不过下挖两米左右,到不了那个地方。”
岳芳华道:“既然发掘,就要做足个样子,一切措施都得有。”
武敏学忙点头,竖大拇指赞道:“诸位都是大才,风老弟真好福气!”
风平和岳芳华第二天上午陪武敏学到地方查勘,很快就在大厅里感觉到了什么,随即向武敏学使了个眼色。武敏学强抑心中的激动,和老板协商起来,而店老板急于脱身,便以不高的价格转租了给他。
待把手续交接好,已经到了傍晚,心急武敏学找来了切割机等,就要下手。
风平阻止了他,道:“莫急,切开地面不难,难的是如何保证消息不外泄以及挖一个至少两平方的深坑,而后者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武敏学即面现苦涩,叹道:“若请人来干,难免消息不外泄呀!”
风平不以为然,道:“既然要‘装修’,就不妨对外讲风水师说的:厅里的地板砖妨碍财路,得换大理石的。这样,工人们就不会生疑了。”
“对呀,这法子好。”武敏学击掌叫好。
风平微笑,道:“都说了,有些东西免不了的,一定得找施工队做做样子。不然即便把东西弄出来了,又如何善后呢?”
言此心中一动,但他知现在还不是说那话的时候。
武敏学点头,道:“还是老弟想的周全,是我那个太心急了。”
回酒店的路上,岳芳华见他若有所思,便问原因。风平叹道:“我在想昨天你提醒我的话。武家人是随国民党逃到台湾的,骨子里反对咱们,若任由他把东西弄到外国,我们可算是民族的罪人了!”
岳芳华一笑,抱着他的胳膊道:“我丝毫不担心,因为我老公鬼点子最多,一定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的。这样拍你的马屁,高兴不?”
风平没理会她的调侃,道:“咋想咋都不合适,到时只能晓以大义,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国宝献给国家了。”
越了一日的晚上,风平和都想一睹国宝级文物的三女来到了地方。
武敏学兴奋地指着厅中的大坑,道:“我让工人们挖了一丈五,说是准备建个防空洞,谁也不会怀疑的。”说完自己直接跳了下去,亲自动手挖了起来。
风平没帮忙的意思,而诸女无不是整洁之人,自是不会干这活的。
好在下面都是软土层,十几分钟后,铁锹就接触到了硬的物体,武敏学更加卖力了。没大一会,终于,一个石匣子露出来了,而随着它的出土,武敏学再也没一丝气力地瘫坐在地上。
垂下绳子把人和物拽了上来,风平笑问武敏学:“是先开匣子还是你先去洗浴后再说?”
“先开匣子。”武敏学答得毫不迟疑。哪还顾得了满身的污垢?这是他抑或他们一家的挂念,比任何事都重要得多!
果然如武家人所说是四件东西,一为一串顶级的朝珠;
二是一方和田白玉制成的玉玺,风平就此物叹道:“就历史文物价值而言,它超过绝大多数的清朝皇帝的玉玺,人人都知道叶赫那拉氏长时间垂帘听政,懿旨大过圣旨,这就是实证啊!”;
第三则是个让诸女都脸红的玩意,一个特殊材料做的“角先生”,更加证实了西太后当年的许多“传说”。而又不得不佩服主持大葬的大臣或宦官太贴心、太会安排了,简直就是西太后的心腹,怕她老人家到地下也寂寞“空
虚”!
遂都把目光投在第四件黄中泛红的金册页上,很久没人吭声,还是风平把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会,叹道:“不错,封面和三张册页都有符箓,只可惜,没人能看懂啊!”
武敏学说话了,却出人意料的道:“这样吧,我只要这本金书,其它的都送给你们。”
“咳咳。”风平苦笑。转了下眼珠,问他道:“我无所谓,但关键是武议员如何能通过机场的安检,把东西带到新加坡去?”
武敏学皱眉,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弄不好还有被中国警察按走私文物罪抓起来重判的可能!
不由央求风平:“您知道我特意奔着您来的,而您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无论如何都得帮帮我呀。”
风平摇头,故意叹道:“你也知我衣食无忧,这犯法的事不屑去做,这事真有点咬手!”
武敏学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喃喃自语道:“惦记了一辈子,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它不属于武家,天啊,真是愁杀人了!”神情颓废之极。
风平沉吟了会,遂道:“我有一法或可一试,但把握也非百分之百……”
武敏学眼中一亮,没听完就急急的道:“您说、您说,只要有一半的希望就可试试。”
风平遂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通,然而武敏学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