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至胃隐隐作痛何瑞希才离开酒店,她还是不太习惯在外头过夜,午夜的街道冷清而空荡,风带着微凉拂过脸颊,明明没下雨,为何却带着湿意?
回到家吞了两片止痛药倒头就睡,第二天是被刺耳的门铃吵醒,因为从北京回来就一直没开机,恍惚间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揉着额头去开门,门外竟一个大美女。
箫思微进门就大骂,“何瑞希你干嘛关机?是不是想死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对不起,”不开机是不想接到一些人的电话,“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个屁,”箫思微粗鲁的抬起她下巴,“看你憔悴得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昨天又去喝酒了?”
“那么早你过来干嘛?不上班?”何瑞希懒得理她,索性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早?都一点多了,”箫思微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说教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也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我说你胃不好喝那么多酒干嘛?女人啊要懂得爱惜自己,就那么点屁事,干得不开心大不了辞职了。”
何瑞希借濑口之故不搭话,任其继续唠叨,“现在做新闻不是靠良心,是看你能不能睁眼说瞎话,就你那小样,再做下去还不把自己憋死,还是趁早找个人嫁了吧……”
念吧念吧,我自动过,何瑞希想。
“对了,五木呢?不是住你这吗?”
“埋进北京坟墓了。”
“何瑞希我该怎么说你呢?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人家走了你又独自神伤。”
靠!何瑞希心里忍不住骂,这哪跟哪啊?也懒得去解释,直接坐到书桌前开电脑,“啪啪”的就打起字来。
“你真要的辞职啊?”箫思微站在她后面问。
“是啊。”曾经她热爱这份职业并以为荣,但现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件什么难事。
“要不你来我们电台吧,我们台就缺你这种人才。”
“去你电台?”何瑞希笑了,“你这种濒临灭绝的行业我去干嘛?”
“确实,”现在的电台不比以前,这年头有几个还听广播啊,“要不你到你哥公司吧,我们也好照顾你。”
“再说吧。”
下午两点半何瑞希赶往报社,坐公车前随手在报刊亭买了几份报纸,不出所料,所有的报纸都报道了她一事,扬扬洒洒几大篇幅,但总结归纳就那么几句话:E民生报的记者何瑞希平安归来,证实所有的猜测和流言都是子乌虚有。
下车的时候把报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一进报社大堆人就围了过来,说不上嘘寒问暖,但大部分的同事还是出于真心,特别她那几个下属。
“我很好,让大家担心了,”何瑞希微笑,“今晚请大家吃饭。”就当作最后一次告别吧。
“耶,太好。”大家欢呼雀跃。
“瑞希到我办公室一遍。”老曾越过人群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