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凌末涵绷着一个身体出来当然不舒服,楼上的女人让他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欲火焚身,那把火现在还熊熊的燃烧着,可偏偏他没有自己解决的习惯,于是驱车往E大有方向,原谅他,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与爱情无关,但结果却往往事以愿违。
凌末涵翻下身平躺在床上,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以前他总觉得女人首先是用来满足男人生理需求,其次才是用来疼爱,但现在才知道没遇见何瑞希之前,每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再遇见时才明白,和不爱的女人上床其实味同嚼蜡,他的心生出了愧疚感。
“凌大哥你怎么了?”小女生温顺的依偎上来,撒娇道,“你好久都不来了,来了又显得心不在焉草草了事。”
凌末涵心生厌烦,推开她下床,“我去洗个澡。”
站在喷头下,凌末涵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何瑞希的模样,十年前的温顺,眼神清澈干净,十年后的冷漠绝决。
其实最近他也常常在想,如果没有付小雪,他和何瑞希会不会走到最后,其实未必,因为那时候的何瑞希实在太普通了,他又太年少轻狂了。但是最后他们还是因为外在的因素分开了,也就是说,把十年前的何瑞希简单的比喻成一个玩具,那么当初迫使凌末涵丢掉的并不是因为玩腻了,而是迫不得已,以至再相遇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那种喜欢比以前更强烈,甚至到了非她不可的程度。
“这是我最后一次到你这来,”洗完澡出来凌末涵边穿衣服边说,“过两天我会把支票寄到你学校,这笔钱够你和你弟弟最后两年的学费。”
“为什么?”女生慌了,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凌大哥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凌末涵转过身,捧起女生梨花带泪的脸,她是他两年前从夜总会带出来的人,她需要钱支付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而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女人,就那简单。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找到了一个为她守身如玉的人。”
“那你今晚为什么还要来?”女生有点讽刺的问。
凌末涵苦笑,摊摊手,“就当作正式的告别吧。”
“可是,可是……我爱上你了。”女生似乎憋足了勇气喊了出来。
“那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事,但求求你别离开,我什么也不要,也不会去干涉你的生活,只要你偶尔过来看我……”女生忽然流泪不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真的爱上了你……”
“够了,适可而止。”他拂袖而去,毫无怜悯之心。
这才是真正的凌末涵,冷漠绝情残忍,永远知道自己做什么需要什么,而且誓不罢休。
何瑞希绻缩在酒店的床上喝酒,一个根深蒂固的事实让她心烦意乱,就在几分钟前,这张床上,她刚赶走一个男人,庆幸的是那只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她一掏出记者证随便唬几句他就吓得屁股尿流。
原来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
记得和安弛分手的那一晚,他红着眼睛站在她面前,质问道,“何瑞希,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去争取一下?”
她却冷冷的讽刺,“你走吧,娶一个给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女人,挺好的。”
安弛被激怒,“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不是我贪图宝贵,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在你的心里,一直住着那么一个人,曾经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足够的爱你,有一天我会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但是我错了,就算我现在为你死,你也不会把我装在心里的那个位置。”
“安弛,你不觉得好笑吗?要分手的是你,要离开的也是你,现在却把所有的错推到我的身上,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无耻的吗?”那时候的她一口咬定这只不过男人想离开的借口,离开也就罢了,还想离开得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我可以不离开,我们现在就去领证,何瑞希你敢不敢?”
安驰说得无比认真,何瑞希却犹豫了。
“瑞希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这次轮到安驰笑了,眼里充满了悲伤,“是爱得太深还是恨得至切?让你把他放得那么深,深到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安驰你再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人不人?她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找他吧,”他最后语重心长的说,“否则这辈子你很难再爱上别人。”
“滚,”何瑞希拿枕头扔他,大骂,“你要走就走,别他妈的给我这种狗屁借口。”
最后安驰还是走了,她也没多想,不就是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去寻找对自己更有利益的女人,很合情合理,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至于理由是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然而,直到再遇见凌末涵,直到刚才差点就发生了关系,才知道安驰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太敏感,而她以认那已经不存在,到头来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装,别人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却一味的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