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低落…想你,那一个夏日的午后,想你从林深处缓缓走来,是我含笑的出水的莲……
这些天,我总是沉浸在那晚温柔的梦乡里,想入非非,上课时也总是开小差,放学了既不想呆在寝室也不想去吃饭,老是往有留下过漠文足迹的林荫小道或者大街上走走,累了就往西北校区的图书馆泡书,但是人在书馆,眼睛也盯着书页,可是心已经早就飞到相隔千里的台南去了,偶尔回过神来用心看看书里的字词句段篇,才发现自己身旁全是唯美主义派的诗集,什么徐志摩、仓央嘉措、席慕容的爱情诗,字里行间被我翻得成扉页般扉黄,皱不可观。
正当我正在看着一本席慕容全集的诗集时,校报编辑处的一个同学发信息给我说有我的一封信,我怀着好奇的心忐忑地走出图书馆后直奔编辑处。
拿到信后首先一看封面,那一行地址字迹我知道了是台南的漠文寄过来的,再看正中部的几个草书书写的‘雨儿亲启’的字样,我更加确信不疑它就是莫文从台南寄过来的信件。
也许当你要把心交予某个人时,你不会忍心去打扰他,哪怕是一个电话,就像我和漠文一样,他已经离开好些天了,就在他到达家乡的当天我给了他一个电话,后来就没有怎么联系,不是不想,而是不愿,不愿打扰那份属于他的清静。
把手信抱在心口,久久都舍不得打开,我在想信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开头的称呼会不会是‘亲爱的雨儿’之类的亲昵称呼?正文的开始是不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的话语?
“我想我想
像初升的太阳绽放万丈的光芒
照耀大地
像绵绵的春雨洒下千千的牛毛
滋润万物
我想我想
把恒温定在掌心
呵护一朵花儿的成长
给她温室的安全
我想我想
摘一朵彩云伴朝霞
植一片绿林带夕阳
给她以舒靓的环境
快乐的生活
我想我想
……”
这是他给我的这封信,让我为它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
我把自己放在寝室的被窝里,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封诗信,原本以为这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却成为我心头的疙瘩,解不开的绳索。到底,他在信里所说的她又会谁呢?是我还是他见到了的付佳媛?我说不清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毕竟付佳媛已为人妻,相夫教子了,就是漠文在放不下,他也不会不顾付佳媛的感受和幸福,所以‘她’应该是我,但是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用被子把头严严实实地盖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可是我又做不到,偏偏大脑失去了灵活器,最后我只得阿q地告诉自己他已经爱上我了,这才得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洋溢在终身依托的幸福海洋里。
“哥,你在做什么呀?你寄给我的信昨天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的爱!”第二天我便忍不住心里的涌动,拨通了那个被我在心里熟念了千万遍的电话号码。
“在家里陪着妈妈哩,小雨,你现在有钱用吗?没有的话我给你打些过来!”
“哦,你跟妈妈说叫她安心生活,过久我来看她!”
“嗯!”我听见电话那头漠文有些嘶哑的声音还热感觉到他有些疲倦的神情。
“哥,你找到她了吗?”
他是这样跟我讲述道的:
那天,他一回去便直奔刘局,沾满一身的风尘还没来得及洗去,浸满额头的汗珠也没来得及擦除,也没有回家去看看老妈,他便打车来到刘家的门前。
刘局长年轻时本来只是我家的那个镇上的一个副局长,但是长久以来凭着他冲锋陷阵的汗马功劳,一路飙升直到前几年已经坐到了市局的宝座,可谓是光宗耀祖,风光无限,可是就在前不久又便又回到另外的一个镇上,虽然官降一级,却也是稳坐局长之宝座。
那个镇上比较偏远,经济状况应该比较落后,按照上级的意思来说,就是想把刘局调到该地以镇压穷乡僻壤的刁民。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出租车终于到达了那个镇上的警察局。
漠文没有直接走进警察局,而是在当地居民的打听下找到了刘局的老家,于是他便直径奔向了那所有付佳媛居住的房子。那是一栋村外别墅,洋气辉煌,青砖碧瓦,三层的小洋房,门外还有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在院子外还有一层围栏,还有一个保安亭,里面坐着一个神气十足的安保人员和外边被铁链条拴住的一条大狼狗,就坐在那狭窄的围栏门口,正在闭目养神,但是一见到这个陌生的漠文一走近,便两眼放光,嘶吼起来,好像要把漠文吃了似的,也惊动了神气十足的安保大摇大摆地走出安亭。
漠文说明来意后,安保便进去找付佳媛并且叫漠文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漠文的心跳如雷,不知道为何,他心跳加快,一如当年羞涩青春时期的自己,每当看到付佳媛便脸红耳赤,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起初付佳媛还说他是个单纯的小男孩子。
在大学里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漠文与台北当地的同学付佳媛相识了,两人也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于是在那年漠文羞涩的追求下,付佳媛也没有怎么样为难便爽快地答应了漠文的追求,从此俩人就正式确定了恋爱的关系。
那时,付佳媛是艺校专业,经常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如诗歌朗诵、舞蹈表演、歌手大赛等等活动,而漠文则每次都陪在她的身边,送她去参见比赛,在她的舞台下使劲儿拍着手掌为她鼓舞、为她喝彩、为她欢呼,比赛完了以后,付佳媛也不随着学校的队伍一起回学校去,而是与漠文一起走上大街,漠文帮她提着她的行李,两人双双坐在有些昏昏暗暗的路灯下,吃起了路边摊,直到很晚很晚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学校。
而那个叫刘威的那男同学,也就是现在付佳媛的丈夫,刘局的唯一儿子,原本不是他们学校里的,而是从另外的学校转学过来的,大二时便来到了漠文的班级,因为为人豪爽,落落大方,不算心计于是便与漠文义结金兰,两人成了死党哥们,在加上两家又是同一个地方的,也算得上异地遇上了老乡,所以更加是亲上加亲。
两人成为了死党,自然漠文的女朋友付佳媛与刘威便认识了,但是在他们相处期间,他们三人好的像亲兄弟与弟弟和嫂嫂的关系。刘威始终把付佳媛当作亲大嫂来对待。记得自从那年,漠文家道败落,一切都变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漠文家的工厂被查收,漠文的父亲气绝身亡,妹妹也不疾而夭,母亲一病不起,自己的好哥们刘威的父亲成了灭亡自己家的工具,并且与此同时,刘威与自己的女友便永久地失去了联系。
漠文在刘威家的门前陷入一片沉思,围栏内外的花花草草在对着他微笑,不咋眼一看好像又是在嘲笑,一阵一阵又一阵的。
付佳媛出来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付佳媛完全没有了当年在学校里的高贵气质,穿上一身平凡的粗布大衣,一点儿也不像官家的太太。
“媛媛,多年不见,还认得我吗?”漠文一见到她就问道。
付佳媛只言不语,只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呆呆地望着漠文。
“媛媛,怎么啦?”漠文再次问道。
付佳媛仍是沉默不语,只是陪着漠文的脚步往外慢慢挪动。
“当年你就那样无言地离开,而今重逢你又是无言,这是为什么?你能说说吗?”
“当年的事情到现在我已经说不清楚了,求你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这样对谁都不好!”付佳媛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那你与刘威又是怎能么回事?”漠文站在她的背后问道。
付佳媛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着,不一会便进了围栏进了房子,留下漠文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漠文在电话里还抢我帮他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仇敌相见也有决战前的开场白,而她为什么片言不语哩?
挂了漠文的电话,满头的思绪、满心的缭乱,一写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在我的眼前像幻灯片的放映般断断续续,快快慢慢地过场。
夜里,万物寂静,众人已熟睡,一束暗暗的月光透过我半掩的窗扉照了进来,我顺着光的方向透过玻璃看去,茫茫的天空,白茫茫的一片,此刻我在想着一些人和事,突然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简直都不敢让我去相信,我的这个想法会是真的。
难道世界真的就这么小?漠家的案件与刘家、与付佳媛有关,可是这里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真的不敢再想象下去,我怕我的推测正是我当初要读书所要解决的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