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师傅和师娘情深义重,但师傅怎会和那女子卿卿我我,师伯也是老不收心,呵呵,不过二老的样子的确令人发笑!
“莫师兄!”
“万师弟,如何不同师傅一起玩乐?”
万义摇了摇头,不答反问:“我未责怪莫师兄,莫师兄却要取笑我,你好不仗义,偷偷溜出来怎不叫上我?”
莫然呵呵笑道:“我见万师弟极是开心,不好打扰。”
“哎!这一切并非我意,身处江湖应当随机应变,既然师傅和师伯在寻欢作乐,做弟子的岂能不开窍,其实二老纯属无奈,逢场作戏而已。”
“万义聪慧过人,为师能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两人转身,恭敬道:“师傅!”
万义继续道:“师傅这般说法叫弟子好生羞愧,能够拜在问剑才是弟子前世修来的福分。”
问长云微笑道:“江湖事务本是复杂,男女之事更是苦不堪言,不过你二人定要牢记,在特殊场合不必拘泥道德观念。中土大地久经千年岁月,道德从来不曾变迁,日后行走江湖,铭记于心即可。”
“是!”
“哈……”
身后传出笑声,三人转头看去。江震远和公玉明蒲并肩走来,两人眉飞色舞,不知在谈论什么。公玉明蒲身后紧跟两壮汉,面无表情,如行尸走肉缓步而行。
“问大侠,你不在屋内可少了一份雅趣,哈哈,老夫冒昧上前,没有打扰三位谈话吧?”
问长云抱拳道:“公玉先生有礼了,我们在谈些闲事,无关紧要。”
公玉明蒲叹息道:“哎!老夫考虑欠佳,不知问大侠三人对凉酒俗女没有情趣,罪过,罪过。”
“公玉先生热情款待令问某大是感激,放眼天下,像公玉先生这般豪情万丈之人甚是难寻。”
“问大侠过奖,受之有愧,对了,老夫有事相告,能否到房中一叙?”
问长云含笑点头,公玉明蒲邀请两少年同往,两人礼貌答应。几人观赏着奇花异草,畅所欲言,随主人走去。
“老爷、江镖主、问大侠、两位少侠,请进。”一名壮汉推开门扇。
铜箱映入眼帘,阳光斜照,金光灿灿。卧房内,名贵字画、昂贵玉瓷、红木家具,罗列有序,布局大方,无不显出华丽之象,几案上面放有翡翠珠宝和胭脂水粉,断然是女人闺房。
甫入房门,一股幽香袭鼻,好似解酒气味,顿时精神焕发。
几人围桌坐下,侍女呈上茶水,公玉明蒲喝下一口,慢慢道出了箱中之物。
公玉家族世代经商,在中土大有名气,许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天有不测风云,不知因为何事引发争议,传言公玉府作恶多端。至于旁人含沙射影,公玉家族闻之不理,然而这些年却屡屡遭遇奸人所害。公玉明蒲有一弟一妹,十余年前其弟消失,至今下落不明,随后妹夫惨死,铜箱所装之物正是其妹——公玉明珠。
提及家中小妹,公玉明蒲极显悲痛。宣称小妹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从未与人结仇生恨。三年前,公玉明珠突然卧床不起,众人说她身缠顽症,为此,公玉明蒲请教诸多名医诊断,却无一人查出是何顽症。几经思量,公玉明蒲断言其妹并未患上顽症,而是中了怪毒,活生生疼痛至死,究竟是何人加害无法知晓。半年前,听说京都有治毒神人,立即重金相请,但他年老体弱,经不起车马颠簸,万般无奈,故而派人送公玉明珠前去一试,结果命丧京都。
公玉明蒲走近铜箱,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抚箱体,过了片刻,掀起箱盖,两壮汉见他有些吃力,赶紧上前搭手。铜箱打开,一股香气散出,仔细嗅来,应该是香草,有保尸体不腐的功效。
公玉明蒲痴痴盯着铜箱内,沉吟道:“小妹,大哥对不住你,没有好好保护……在你遭遇不幸以后,竟然还有恶人想毁你遗容,幸好诸位大侠舍生相护,才让我兄妹二人能够再次相见。”
话毕,掉下眼泪,几人面面相觑,好像在揣度公玉明蒲言辞真假与否。
江震远安慰道:“公玉先生不必悲伤,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虽公玉小姐离开了人世,但与三年疼痛相比,或是一种解脱。”
“对啊!这三年来,老夫见她生不如死,真是心如刀割,多次寻求高人相救,终是无济于事。幸亏诸位英雄不顾性命安危,将舍妹顺利送到蔽府,浩瀚恩情,没齿难忘。”
“送公玉小姐重归故里乃天经地义,公玉先生不必言谢,且要好好保重身体,切莫过于悲伤,节哀顺变。”
随后,向问长云递了个眼色,两人起身上前,莫然和万义紧跟其后。
箱中躺有一位衣着艳丽、穿戴华贵的女人,年龄约莫四十有余,面目清秀,微露笑容,毫无病魔袭身的痛苦表情,就像睡着一般。此女已死两月之久,但躯体完好无损,必是得到香草和密不透风的铜箱所护。
这些日子,铜箱所装之物一直困扰人心,今日总算真相大白。本以为是珍贵物品,不曾料到,真是女人尸体。这也印证了断鸣谷老者和龙翔一番言辞,然而劫镖者和公玉明蒲各持道义,却不知谁言属实。稍微一想,公玉明蒲所言必有一真,这女人决计是她小妹,若非如此,怎会花三万两白银顾人护送。一女尸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根据公玉明蒲流露出的真实情感,相信特别重要。
公玉明蒲拭去泪痕,轻声道:“老夫与舍妹感情深厚,一时之间难以自控,诸位见笑了。”
问长云拱手相言:“伴身之物久矣尚有感情,何况血脉亲情,公玉先生乃重情重义之人。”
公玉明蒲屈身谢礼,继而放下箱盖。
“银票!”
一壮汉从怀中摸出银票呈上,公玉明蒲继续道:“一路护镖走来实在不易,众多镖师非死既伤,老夫无法亲临为诸位英雄烧香至歉,希望能够略表心意,这张银票请江镖主收下。至于先前谈好的护镖费一切照旧,江镖主回到京都以后,老夫会命人送至镖局,若是江镖主担心老夫信口雌黄,现在便可为江镖主取来。”
江震远笑道:“公玉先生家大业大,怎会少了江某区区护镖费,就依往日相约,不用着急。这五千两银票还是请公玉先生收回,江某不敢承受。”
公玉明蒲面色一肃:“江镖主莫要推辞,这是对丧命镖师小小补偿,老夫不才,能够做的仅有如此,还请江镖主念及亲情替镖师家眷收下薄礼。”
江震远不好再三推辞,朗声相谢,接过银票。
“江湖中人皆知问剑神威,江镖主和问大侠剑法出众,必是爱剑之人,不瞒四位,虽老夫不懂武学,但自夸为爱剑之人,不知四位是否赏脸,到老夫储剑室瞧一瞧,对那几柄难登大雅之剑稍作评价。”
问剑山庄位居中土第一大剑派,庄中并未设有储剑室,商途家族有此一举,让人备感意外。
几人十分诧异,毕竟问长云和江震远是老江湖,随后笑盈盈答应,莫然顷刻间打起精神,恨不得立即钻进亮光闪闪储剑室,看一看到底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