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展绰一边走一边将外袍系好,脚步越走越慢,终于停在廊下,转身看着东暖阁,静静的立了一会子,突然间笑了,只是那笑容带了几分无奈,这算什么事呀!当初他是生气,气她不明白他的心思,所以叫莫百非替他挡了,后来确实是忙,要出趟远门,也需要筹备一些事情,静下来的时候也想她,这时候她倒不积极了,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听之任之,让他见了更是闹心,偶尔在路上撞见也是冷着脸走开,他就不明白了,为了梦蝶的事,她能上赶子来找他,一趟又一趟,现在他们的关系僵成这样,她倒无所谓了,他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血气翻滚,恨不得又要砸东西。
可还是抵不过对她的思念,明明同在一个苑里,前后屋住着,有时候他站在楼上也看得到她,但那距离却象是分在两季,总是碰不到一块,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他有他的尊严,除开正德王的身份,他还有属于男人的尊严,只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要想她主动来找他,看来已成奢望。
于是,坚守了数日的尊严终于也被抛开,他去了东暖阁,装作寻东西,故意弄出响声,若她还不接茬,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幸好,她出来了,跟他说话了,可他却不敢应话,怕一开口便泄露了他的全部。她转身要走,他急了,拖住她,于是,顺理成章的到了她的屋里,顺理成章的睡到了她的床上,却不敢乱动,怕吓到她,只能是装作睡着了,谁知那傻丫头自已送上门来了,这让他心喜若狂,也就不管不顾,一切都如他想像中般美好,只是——他叹了口气,为什么越是美好的期待却是这样的结果?
早上被香果叫醒的时候,白安晴还有些犯迷糊,嘟哝着:“什么时辰了?天还没亮吧?”
香果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快起来,今儿个要进宫呢!”
“进宫?进什么宫?”白安晴迷迷糊糊睁开眼:“进宫!”她一下坐了起来,瞪着眼看着香果:“你刚才说什么进宫?”
香果笑道:“是呀,王爷说了今儿个让你进宫,赶快起来准备准备吧,一会子宫里就来人接了。”
白安晴眨巴着眼睛,仍是一副未清醒的样子:“宫里来人接我?”突然一个激灵跳下床来:“是不是昨晚的事都告到宫里去了,要拿我去天牢啊!”
香果被她这副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姑娘,你怎么还记着昨晚的事呢?都说了王爷不会跟你计较的,王爷说了今儿个让你进宫去见太后,姑娘,这是何等的荣光啊!这府里除了王妃,能进宫见太后的就只有姑娘了。看来,王爷是准备要给姑娘一个名份了,奴婢在这里先给姑娘贺喜了!”
香果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让白安晴有如云罩雾绕,让她去宫里见太后?为什么呀?莫非真象香果说的墨展绰要给她立名份啦?可就凭她这身份,最多也就是个小妾,入不了四位,登不了名册,根本连见太后的资格都没有,墨展绰这唱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