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病岑王府
陆笑蝶2015-10-29 12:593,907

  岑王爷上官沧凛是西逞王朝的开国元勋,戎马半生,战功赫赫。虽然如今他退居二线,极少征战沙场,但是仍然手握重兵,是西逞的两朝元老之一,也是西逞王朝唯一的一个异姓封王之人。

  上官沧凛与其夫人秦月茹鹣鲽情深,是以岑王府中除了一个正妃之外,再无侧妃姬妾。二人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岑王世子上官朔衡和郡主上官芊芊。

  沐兮裳端坐在岑王府大堂的镂花紫檀木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清香的龙井,静待着王爷和王妃的到来。

  一脸慵懒之色的尧襄和持剑抱臂的冷心,双双立于她身后。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堂外碧空中的骄阳已升至头顶。沐兮裳的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她摆摆手,唤来侍立在门外的小童儿。

  “姑娘有何吩咐?”小童儿低眉顺目,恭敬地问道。

  沐兮裳轻勾起唇角,淡淡地道:“麻烦转告你家王爷,既然他无暇分身,潇湘也不便继续叨扰,就此告辞!”说罢,她便站起身,缓步向堂外走去。

  “姑娘如此没有耐心,何以治病救人?”粗犷醇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藏蓝色锦袍,满脸虬须的中年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内堂走出。

  沐兮裳转过身,盈盈一拜,“民女冷潇湘见过王爷!”

  上官沧凛目光如刃,扫过沐兮裳一行三人,复又停留在她身上,“潇湘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沐兮裳清浅的一笑,洞悉一般的解释道:“回王爷,潇湘以为,用两个时辰来显示潇湘的耐心,足矣!”

  “哦?”上官沧凛摸了摸自己拉碴的胡子,锐利的双目中,现出玩味,“愿闻其详!”

  “一则,潇湘是来治病救人的,并不是来求人的;二则,多长时间潇湘都可以等得,怕只怕是,世子爷的病情等不得!”沐兮裳直视着上官沧凛,毫不胆怯的说。

  上官沧凛眼中露出赞赏,他一撩前摆,坐到了大堂中央的椅子上,“好——哈哈哈,姑娘请坐!”

  沐兮裳知道,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上官沧凛细细打量着,重又坐回椅子上的沐兮裳。约么十七八岁的模样,青丝倌成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粉白长袍,袍角和裙摆皆绣着芝兰。女子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纱,只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沉静如水。

  来岑王府行医治病的人多了,有医术超群的神医,亦有骗取钱财的江湖术士,甚至还有宫中,替皇上及后宫嫔妃瞧病的御医,但是都对衡儿的病情束手无策。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过着能有何良策么?

  “恕本王冒昧,敢问姑娘师从何人?”

  “王爷可曾听说,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便是好猫!潇湘如果能治疗世子爷的恶疾,师从何人,又有何妨?”沐兮裳不卑不亢地道。

  “姑娘言之有理,是本王唐突了!”上官沧凛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冬儿!”

  不多时,便走进来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恭声唤道:“王爷!”

  “带潇湘姑娘去衡阳阁!”

  “是!”男子抬眼瞧了沐兮裳一眼,眸中亦难掩惊讶之色,“姑娘请!”

  衡阳阁是位于岑王府西面的一座山水别院,院中栽种着青竹翠兰,构建着假山流水。古人言,观其住地可知其秉性,由此可见,岑王世子也是个雅致之人。

  沐兮裳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在前面带路的青衣男子,与他并肩同行。

  “敢问这位小哥,世子爷是何时染病的?”沐兮裳客气的问道。

  青衣男子讪然地笑了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小的叫任冬,是世子爷的跟班,姑娘唤小的冬儿便可,世子爷啊,是春初的时候染得病,小的记着那日是春分时节,爷心情很好,便上拢翠阁找云汀姑娘把酒言欢,回来后便有些浑身发热,世子爷只当是路上淋了些雨,感染了风寒,就没有放在心上!”

  “拢翠阁?云汀?”沐兮裳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关键点。

  “拢翠阁是梵城有名的风月场,云汀是里面的头牌,不过她卖艺不卖身,是一个色艺双馨的奇女子,深的世子爷的青睐!”任冬详细的解释道。

  沐兮裳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红颜知己啊!

  任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可谁知道,第二天这风寒不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大夫是请了一个又一个,连宫里的御医都劳烦了,可这病情就是不见好,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渐渐地,爷身上的烧是退了,可人却有些神志不清的,有时候还会胡言乱语,最近一个月呢,爷干脆就是昏迷不醒了,要不是还有些呼吸,我们还以为•••以为•••唉!”任冬一脸愁苦和担忧。

  浑身发热,接着神志不清,最后甚至昏迷不醒,这个症状未免太巧合了吧!

  尧襄明显也注意到了,他凑到沐兮裳耳边,小声的问道:“莫不是你给他下了毒?这症状怎的跟遥川之时,喝了徐家酒庄所酿的果酒的人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沐兮裳不露痕迹的瞪了他一眼,便随着任冬走进了上官朔衡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草药清苦的味道。沐兮裳蹙起眉头,缓步走到上官朔衡的床前。

  轻纱帷幔掩映之下的花梨木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无丝毫的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如同死了一般。

  真的就像任冬所说的,如果不是他鼻翼细微的翕动,还有细听之下,才能捕捉到的微弱的呼吸,沐兮裳真的会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虽说如此,上官朔衡这般的奄奄一息,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沐兮裳坐在冷心搬来的椅子山,将白皙的纤手搭上上官朔衡的脉搏。他的脉搏跳动的极其微弱,而且还有间歇停跳的迹象。

  “怎么样?我家爷可还有救?”任冬担心的搅着双手问道。

  沐兮裳将上官朔衡的右手放进锦被,掖好后站起身来,“有,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个方法能否奏效,我可否再次亲见一次王爷?”

  任冬闻言,竟有些欣喜若狂,他连连点头,“好,好,姑•••姑娘请跟我来!”

  走在雕梁的回廊上,任冬的脸上不时地出现难掩的笑意,甚至连脚下的步伐也较来时,轻松了许多。

  原来,对于有些人来说,一个微渺的希望,并不亚于天大的恩赐。

  远远的,沐兮裳就瞧见,岑王爷搀扶着一个面容温婉的妇人,脚步匆匆地朝着他们走来。妇人年纪同上官沧凛相仿,一身靛青色对襟开衫,高盘起的发髻上簪着几个珠玉的簪子。

  “潇湘见过王爷,王妃!”沐兮裳屈身行礼。

  妇人不顾礼节地急忙上前,拉住沐兮裳的手,双眸噙着泪,一脸期望的问道:“你说衡儿还有救,是真的?”

  沐兮裳微笑着点了点头,“潇湘不敢欺瞒王妃!”

  妇人闻言,双眼含泪地笑了,“太好了,太好了,衡儿有救了,我的衡儿,他有救了!”

  这时,上官沧凛凑上前来,拉过妇人紧抓着沐兮裳右手的双手,柔声道:“夫人,你弄痛潇湘姑娘了!”

  “啊?哦!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妇人说完,又趴在上官沧凛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还以为,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潇湘姑娘莫要见怪,此前又太医说,衡儿怕是命不久矣,让我们早些准备后事吧!”上官沧凛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沐兮裳知道,这样淡然的语气背后,究竟掩盖了多少的震惊和心痛!戎马半生,却要面对独子早亡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承受吧!

  “王爷,请借一步说话!”沐兮裳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上官沧凛点了点头,对着侍立一旁的嬷嬷吩咐道:“金妈妈,你先带王妃回房,本王同潇湘姑娘有要事相商!”

  “是,王爷!”金妈妈说着,便扶起抽抽噎噎的王妃,离开了。

  等王妃走远了以后,上官沧凛屏退左右,“姑娘请说!”

  “在潇湘看来,世子爷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生病所致,而是因为他——中了毒!”沐兮裳目光肯定地道。

  “中毒?”上官沧凛眼中划过一丝震惊。

  “不可能!”一声女子的娇斥传来。

  上官沧凛和沐兮裳一同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骑马装的女子,从回廊旁边的假山中跳出。

  女子瓜子脸,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此刻,她跳出假山,站到了上官沧凛身边,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地瞪着沐兮裳。

  “我大哥为人十分和善,说话亦是温言软语,风度有加,而且从不打骂下人,也不会对他们疾言厉色,他这般善良的人,怎么会被人下毒,你分明是在胡说!”

  “芊芊,不得无礼!”上官沧凛眉头微皱的喝道。

  “父王,她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大哥向来与人为善,不曾有半个仇家,怎么会被人下毒嘛!”女子不依不饶的反驳道。

  “你还说!”上官沧凛双眼一瞪,厉声道。

  沐兮裳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女子不满的瞪了沐兮裳一眼。

  沐兮裳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问道:“不知道郡主可曾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乎没想要上官芊芊回答,沐兮裳自顾自的呢喃道:“与人为善如何,和睦相处,追求安宁和乐又如何,只要你拥有了别人不曾拥有的东西,便会遭到觊觎,甚至引来杀身之祸,灭国之灾!”

  “你说什么?”上官芊芊没有听清沐兮裳的话,更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世子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个身份,足以引起许多出身低微之人的眼红和嫉妒,这种眼红和嫉妒,不会因为他的为人和善,而有丝毫改变的,况且,世子爷拥有的,何止是一个区区的王爷世子之位呢!”沐兮裳淡笑着道。

  闻言,不仅上官芊芊,就连上官沧凛都略显震惊,他用认真而探究的目光,重新审视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不足二十的纤弱女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芊芊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潇湘言尽于此,还望郡主切莫深究,最后提醒郡主一句,这个世界上,并不全都是如郡主和世子一般的良善之人,穷凶极恶之人有之,狼子野心者亦有之!”沐兮裳语气淡淡地说完,便不再理会上官芊芊,径直看向若有所思的上官沧凛。

  “王爷,时间紧迫,请容潇湘回去略作收拾,今夜子时,我便开始为世子解毒!”

  上官沧凛点了点头,“冬儿,替本王送潇湘姑娘!”

  “姑娘请!”任冬恭敬有礼的道。

  “潇湘告辞!”沐兮裳朝着上官沧凛一曲身,便带着尧襄和冷心,跟在任冬身后离开了。

继续阅读:第18章 倾力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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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亡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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