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心仪被“允儿”的呼噜一搅,更觉得心烦意乱,干脆,起了身,又走出闺房。
出得门来,上官心仪却不知道何去何从,站着,发了一会儿的呆,只信步行走。
转弯抹角,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不知不觉地,竟又立身于韩笑天的门前。
“人有千算万算,到头来,都不及老天的一算。这,难道都是命运的安排吗?一步一步的,到底,没有争得过。”上官心仪这样想着,更觉伤心,静静地站着,就滚下了泪来。
就在上官心仪还闷闷地胡乱想着,“吱”的一声,韩笑天的房门却打开了。
迎面与韩笑天四目相向,上官心仪竟抬起两只手来,一把将韩笑天向后猛推了两步,而后,自己也跨进屋内,回手将房门关牢。
“心仪,你这是……”韩笑天见上官心仪眼皮红肿,神态不同往常,不禁问到。
上官心仪没用回答,径直,投入了韩笑天的怀抱,放声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心仪,出了什么事儿了?”韩笑天顺势将上官心仪搂住,这样问着,更显得焦急。
上官心仪只顾着哭,并不能说出什么原委。
韩笑天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见上官心仪也只是越来越凶地哭着,心里面虽然更加急躁,嘴上却也只能劝慰着:“天大的事情,有我韩笑天呢。”
“笑天,笑天,”上官心仪仍旧啼哭着,心里面又怨到,“天果然好笑吗?到什么时候,还不是要听天由命?”
“出了什么事儿,你和我说。这世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韩笑天见上官心仪还只是哭,继续,又坚定地说着。
“人又可以胜得了天吗?”上官心仪又在心里面问着,缓缓地,就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看着韩笑天,不尽哀怨流露。
看着上官心仪哀怨的眼神,韩笑天的心,将要碎裂了一般,眼圈儿,也有几分发热。
“你相信命运吗?”上官心仪忽然问起来。
“什么?”韩笑天反问了一声,脸上,露出明显的毋庸置疑的神情,“命有一定,运却可以不同。”
“命和运,原来不是一回事儿吗?”上官心仪又问韩笑天。
“当然。人的命,天已注定,但,这也并不是说,人就只能消极地去接受一切。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努力,也就是‘运’了。”
“努力?”上官心仪嘴里这样反问了一句,心里面又怔怔地想,“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吗?父亲之命,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吗?”
只为着上官心仪嘴里面的问话,韩笑天点了点头,而上官心仪心里面所思所想,韩笑天又哪里察觉得出来?
而韩笑天的点头,在此时此刻的上官心仪看来,却是在回答着她心里面的疑问,不由自主地,脱口又问韩笑天:“那么,需要怎么样的努力呢?”
根本就不晓得上官心仪何以如此的韩笑天,面对这样的问话,一时间,又难以应对。
“怎么努力呢?怎么样才可以呢?”上官心仪追问着。
韩笑天轻轻一笑,傻傻地问上官心仪:“我还不知道你在说着些什么。有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对命运如此慨叹了呢?”
上官心仪却倔强地说:“你先不要问我这些,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怎么样才算努力了呢?”
“这个嘛,”韩笑天显然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凝神想了半天,才对上官心仪说到,“不管结果如何,可以无怨无悔,就是尽了自己的努力了吧。”
“你的意思,努力了,也未必就可以达到自己的心愿,是吗?”上官心仪又这样问着,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说来说去,反又被上官心仪绕了进去,韩笑天勉强地一笑,说:“其实呢,不需要那样在意结果的。”
“你不在意吗?你真的就可以做得到?这样的不在意,也就是你所谓的无怨无悔,是吗?”上官心仪连连地追问着,气势猛劲。
韩笑天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再问上官心仪:“心仪,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问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和我在一起,想过结果吗?”上官心仪问得更加直白。
“当然,怎么了?”韩笑天一脸狐疑。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呢?”上官心仪问着,死死地,还盯着韩笑天的眼睛。
韩笑天的眼睛来回地躲了两下,仍然以疑问做着回答:“心仪,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父亲明明答应了你我之间的事情,你怎么还会这样以为呢?”
上官心仪见韩笑天竟然还是如此的乐天,意欲将实情向韩笑天直接道出,但,还想再试一试韩笑天对自己的心,继续又问:“我现在就要和你拜天地,你敢吗?”
“这,这怎么可以说敢不敢呢?”韩笑天莫名其妙地笑着问。
“那,我再问你,你想吗?”上官心仪问着,身体又往韩笑天的身上贴得更紧了些。
韩笑天又笑了笑,说:“当然,可是……”
“绕开我的父亲,绕开你我之外的其他的人,我们现在就成婚,怎么样?”上官心仪更显得直截了当。
韩笑天却被弄得越来越糊涂:“这,可能……,不大好吧。”
“你不想,是吗?”上官心仪逼问着。
韩笑天的身子微微地往后闪了闪,回答了一声“不是”。
“那是不敢,是吗?”上官心仪又问着,身子又朝韩笑天靠近。
韩笑天像是被上官心仪重压着一样,喘息都觉得困难,更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在觉得我无理取闹?”上官心仪只欲得到韩笑天义无反顾的那样的回答。
空气里,却是极度的寂静,静得上官心仪几乎听得到韩笑天心跳的声音。
“我是觉得,”韩笑天憋了半天,终于说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还是听从长辈的意思……”
上官心仪没用让韩笑天把着撕碎得她的心的话说完,就又问到:“这是谁的事情?要在一起的,不是你韩笑天和我上官心仪吗?你我完完全全可以决定了的事情,为什么,又得长辈来做主?”
“到底,是怎么了?”韩笑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又问上官心仪。
上官心仪只是摇了摇头,语气里带出了几分的冷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来做主,还以为别人会恩赐什么吗?”
“又出了什么差头吗?”韩笑天又问着,脸上再没有了轻松。
上官心仪并不想回答韩笑天这样的问题,因为,这里面根本就都是一连串的欺骗,哪里还有所谓的差头?
“心仪,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你父亲又改变了主意?”韩笑天更急切地问着。
“我父亲早安排好了一切。什么时候,又会改变呢?”上官心仪又在心里面暗暗地说着,只问韩笑天:“我现在就要你带着我离开,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