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天才从上官竞雄的书房离去,上官竞雄就又使人唤来了上官心仪。
“心仪,钱大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又把韩笑天的征东大将军给撤换了。”上官心仪才进了书房,上官竞雄满面春风,直截了当地就说到。
上官心仪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上官竞雄所以为的兴奋劲儿,而是,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似的,态度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上官竞雄不禁就问。
上官心怡也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淡淡地又说:“喜欢,当然喜欢,我喜欢父亲为心仪安排好了的一切。”
上官竞雄见上官心仪话语中仍然带有明显的抵触,心底不快,冷冷地,就提醒到:“心仪,你不是孩子了,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可要负责任的。”
“心仪知道。”上官心仪轻轻地说了一声,泪珠儿就在眼睛里打起转儿来。
“嗯,”上官竞雄点了点头,又郑重其事地问上官心仪,“你和韩笑天之间,你打算怎么处理?”
上官心仪听着上官竞雄不容置疑的言语,心中只觉得一阵阵冰冷,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这个,父亲就不用再操心了。”
上官竞雄显然不能接受上官心仪这样的答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又说:“你虽然可以自己拿自己的主意了,但,你不要忘记了,我到底还是你的父亲。”
“我可以自己拿自己的主意了?”上官心仪反问一声,又发出了不屑的“呵呵”的笑声。
“你!”上官竞雄的眼睛里冒着火,只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不希望你再做出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一回,钱大人免了韩笑天征东大将军的职务,但,他一样还可以再让韩笑天做回征东大将军。就算不做征东大将军,还可以做征南,征西大将军,或者,再做别的什么什么大将军。你行什么事儿,可要考虑到后果。”
“不错,”上官心仪又“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天,不,何止笑天,连我,并我的兄长,都是你们攥在手里面的一枚棋子。为了你们的所谓的‘大局’,棋子就必定要听从你们的布置。”
上官竞雄盯着上官心仪,把头摇了一摇:“为父的实在不明白你这话里面的意思。”
“哼,”上官心仪轻轻地哼了一声,又笑了笑,反问上官竞雄,“父亲精明强干,不会不明白心仪的意思。”
上官竞雄眼神冰冷,仍旧摇着头,说:“为父的不明白。怎么就把你当成了棋子?你说的‘大局’又是什么?而这我们,为父的就更不明白了,到底都包括着谁?”
“这又何必?”上官心仪又笑了笑,说,“父亲果真不明白的话,只当心仪没说。”
上官竞雄尽管也是笑着,眼睛里却更露出逼人的寒光:“说过的话,怎么好当没有说过?我说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总得对自己的话负有责任。”
上官心仪迎着上官竞雄射过来的寒光,毫无忌惮地笑着说:“心仪口不择言,父亲只当心仪是胡说八道吧。”
“好!”上官竞雄高声地说到,“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我不和你计较这些。为父的良苦用心,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但,为父的性格,你自然也是清楚的。为父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军士做起,一步步,才做到了现在的位置。这里面的因果,实在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很多人都以为我上官竞雄富有心机,其实,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一个最最光明磊落的人!你父亲的一颗心里,永远永远地,只装着朝廷。身为大元帅,不为家国尽心竭力,白拿了朝廷的俸禄,老百姓的血汗钱!”
听完上官竞雄表述的“忠心”,上官心仪答应了几声“不错”,又不言语。
“你和那个韩笑天呢,”上官竞雄盯着上官心仪的眼睛,又说,“依为父的意思,不如就以兄妹相称,怎么样?”
“兄妹?”上官心仪反问一声。
上官竞雄点了一下头,说:“不错,兄妹。你们到底独自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没有满城风雨,到底,特别是这府里,也有一些人知道。人嘴两张皮,说传,也就传得出去。你和韩笑天以兄妹相称,总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了。”
上官心仪知道上官竞雄只为了使自己死心,不得已,回答:“父亲考虑的,极是。”
“那好!”上官竞雄又高声地说着,就站起身来,传达军令一般,向上官心仪郑重地宣布,“我这就为你们准备,你们明天就结拜!”
……
从上官竞雄的书房出来,上官心仪的脑子里就好像飞着无数只苍蝇,难有头绪。
用心良苦地转了一个大圈,最终,又回到了原点,还是要遵从上官竞雄的意思,嫁人,并嫁自己不愿嫁的人。上官心仪也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伤痛,黯然地流了一路的眼泪,想着自己的身不由己,更觉得自己的魂魄都散失了一般。
再回到自己的闺处,一直闷闷地坐着的“芸儿”,兴高采烈地就迎到了上官心仪的身旁。
上官心仪泪水已收,脑子里却还乱着,勉强地冲着“芸儿”笑了笑,将“芸儿”轻轻地往旁边一推,低声地说:“我觉得好累,芸儿,你自己玩儿吧。”
“姐姐,怎么,不高兴吗?”“芸儿”痴痴地问着。
被“芸儿”这样关切地一问,倒好像,很是自己的一个知己一般,上官心仪心中一怔,真想向“芸儿”倾诉一番,转而又想,“芸儿”到底是一个神志失常的女孩子,说了,不但不会解决什么,再让“芸儿”追问起来,更增添了自己的烦恼,懒懒地,也就说到:“没有。”
“芸儿”或者是见上官心仪话音懒惰,果真就又追问到:“那,是哪里不舒服吗?”
“除了心,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呢?”上官心仪心底里暗暗地说着,瞅着“芸儿”,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样,总是有原因的。芸儿有什么话,总会和姐姐说,高兴的话,说出来会更加高兴,不高兴的话,说出来,被姐姐一劝说,也就好了。姐姐,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和芸儿也说一说呢?”“芸儿”又认真地问。
上官心仪本就七上八下的心,被“芸儿”这样关切地一问,倒好像,很是自己的一个知己一般,上官心仪心中一怔,真想向“芸儿”倾诉一番,转而又想,“芸儿”到底是一个神志失常的女孩子,说了,不但不会解决什么,再让“芸儿”追问起来,更增添了自己的烦恼,懒懒地,也就说到:“没有。”
“芸儿”或者是见上官心仪话音懒惰,果真就又追问到:“那,是哪里不舒服吗?”
“除了心,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呢?”上官心仪心底里暗暗地说着,瞅着“芸儿”,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样,总是有原因的。芸儿有什么话,总会和姐姐说,高兴的话,说出来会更加高兴,不高兴的话,说出来,被姐姐一劝说,也就好了。姐姐,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和芸儿也说一说呢?”“芸儿”又认真地问。
上官心仪本就七上八下的心,被“芸儿”这样一问,更觉得烦乱,直想冲着“芸儿”喊叫两声,见“芸儿”只是满心期待着地看自己,把火气往下压了一压,说:“芸儿,姐姐的确就是觉得有些累了,你先自己去玩,我想休息一下。”
“芸儿”使劲儿地地摇着头说:“姐姐,可不能休息。你这样睡颠倒了觉,晚上又要睡不着了。姐姐一睡不着觉,就一声声地叹气,吵得芸儿也睡不踏实了。”
原来,“芸儿”自到此处,就非得要和上官心仪一处吃住,就是睡觉,也得同榻。“芸儿”傻吃蔫睡,呼噜震天,搅得觉本来就轻的上官心仪更难安枕,因此叹息。此时此刻,反被“芸儿”派出不是来,上官心仪哭笑不得,只得说到:“我只略躺一躺,没事儿的。”
“那……”“芸儿”似有不甘,想了想,到底又说,“我也和姐姐躺一躺吧。”
“干什么?”上官心仪不禁又问。
“芸儿”忽然就笑了笑,很用了一番心思似的,说:“姐姐要是睡了,我也睡,晚上,姐姐再睡不着,我就陪着姐姐,和姐姐说话。”
被“芸儿”这样缠了几日的上官心仪,好像才真真正正地领教了“芸儿”缠人的本事,而小姐的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在“芸儿”的身上,几回了,想发又发不出来,只得叹着气,说了一声“随便”。
这样,两个人并着肩,就一同躺在了床上。
上官心仪自然而然地又想到自己和韩笑天的事情,“芸儿”挨着枕头,没有半刻钟的时候,竟有了鼾声。
“嗨,”上官心仪又叹了一口气,两颗眼泪顺着眼角竟流了下来,“一直以为芸儿这样的人可怜,现在才明白,真正可怜的,倒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