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笑天的这一掌击出,殷小柔又被重创了一般,双膝一软,“扑通”一声,斜身摔坐于地。
韩笑天得法,又欲于翠竹猛击,殷小柔拄剑于地,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极力地喊到:“你且住手!”
韩笑天听得殷小柔的喊声,果然将手收住。
“你,”殷小柔见韩笑天住了手,又艰难地说到,“别以为我怕死,只是,你也让我死得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好,”韩笑天乾坤扭转,由弱而强,轻松地又笑了一声,便和殷小柔说到,“我叫韩笑天,至于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姐姐的姓名,倒也无关紧要,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且将今日之仇隙记于心中,只去阴曹地府里等着我吧。”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出此狂言?”一声断喝,由远而近,“忽”地,纵身落下一白衣女子,韩笑天拿眼看时,正是毒心婆娘殷小娇。
“殷小娇?”再度与殷小娇相遇,韩笑天口中叫着,心神俱惊,不由自主地,往后连连倒退了几步。
“哦,原来是你。”殷小娇看清韩笑天后,冷冷一笑,说到。
“是我,怎么样?”韩笑天竭力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惊慌,向殷小娇问到。
殷小娇抱着胳膊,拿眼角瞅着韩笑天,“哼哼”地又一笑,故意地问:“你要把谁送到阴曹地府呢?”
“就是死,也不能死得难堪。”韩笑天心里面这样打定了主意,朝着殷小娇又迈近了几步,挺胸说到,“本来,只是想送她一个人下地狱的,这会儿,你又来送死,就带上你,让你们姐妹俩在阴间也好有个伴儿。”
“哈哈哈……”殷小娇仰面大笑了几声而后,又不屑地喊到,“有种儿!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没用的玄宗弟子一同前来?更快,都给老娘亮一亮相吧!”
“姐姐,你是说,他是玄宗弟子?”还勉强坐在一边的殷小柔听殷小娇如此一说,想到自己的内伤全拜玄宗所赐,这样问着,又动怒气,“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妹妹!”殷小娇见了,慌忙在殷小柔面前蹲下身来,将殷小柔扶住,“你气血失调,不可动怒!你且等着,我这就杀了这臭小子,为你解气!”
“他……”殷小柔只又说了这么一个字,身子往后一挺,就不住地抖了起来。
“妹妹!妹妹!”殷小娇赶忙掐着殷小柔的人中,连声喊着,泪水滚落。
见殷小柔伤势加剧,殷小娇又落泪,韩笑天不知道怎么,竟对这两个使多少人都闻名丧胆的女魔头心生几分怜悯,轻轻几步,竟走至两人身边,问殷小娇:“她到底是……”
听得韩笑天的问话,殷小娇才发觉了韩笑天的靠近,仰起脸来,打断了韩笑天:“我妹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玄宗没完!”
韩笑天听了,心头又是一怔,才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得一声喊:“笑天!”
殷小娇双眸几乎瞪裂,向着韩笑天,恶狠狠地就说:“果然,不是你一个人前来!”
韩笑天听声音,像是程道然,而程道然怎么就会在这里出现,他更是惊讶。
“呼呼呼”,几阵风响,十几个人影在竹林闪现。
殷小娇见来人势众,殷小柔内伤剧烈,无心争战,朝着韩笑天只说了一句“走着瞧”,抱起殷小柔,纵身而去。
韩笑天眼看着殷小娇携殷小柔远去,莫名地,倒为殷小柔多出一份担心,直待程道然等人到得身边,神情还是怔怔的。
“笑天!你怎么了?”程道然看了几眼韩笑天,惊异地问。
韩笑天忽然又见到自己的师兄弟,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向着程道然摇了摇头。
“可找到你了!”程道然倒也并没有怎么在意韩笑天的反应,一块儿石头落了地一样,向韩笑天兴奋地说着,又在韩笑天的肩头重重地拍了两下,脸上立时就露出欣喜的颜色。
跟随程道然一路找寻的众位师兄弟,也附和着,说着同样的言语。
韩笑天向师兄弟一一抱了抱拳,嘴里连声地说着“有劳”的话。
“同门师兄弟,还说这样的话干什么?”程道然慷慨地说着,又故意地将韩笑天周身看了看,关切地问,“可伤到了哪儿吗?”
“没有,没有。”韩笑天笑着回答。
程道然见韩笑天确实身无大碍,点了点头,又说:“难怪师父都说你福大。独自落入深潭虎穴,竟也没有分毫的伤损。难得,难得。”
听着程道然的这一番看似恭维的话,韩笑天却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儿,又问程道然:“师父可好?”
程道然顺嘴就说到:“师父好,就是,始终惦记着你呀。”
韩笑天知道程道然向来如此,也就并没有怎么在意,又问起玄宗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情,程道然满嘴说到:“没有,没有,玄宗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吗?”韩笑天又微微地一笑,瞅着程道然的脸色,说,“我怎么听说,咱们玄宗有了喜事了?”
“喜事?”程道然不由得一愣,问韩笑天,“你指的是……”
韩笑天先是显出很惊讶的样子,而后,又轻松地说:“当然是东方滢出嫁的事儿了。”
“什么?”程道然一改往日的沉稳,脸也变了颜色,慌忙地问到,“你说谁?谁要出嫁了?”
韩笑天又故意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道然失去了血色的脸,纳闷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程师兄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哦,”程道然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为自己解释说,“是了是了,一直也都在外面寻你了,也真的就不知道。”
韩笑天再一次向程道然称谢到:“实在是让程师兄为笑天费心了。”
“哪里哪里?”程道然嘴上说着,心中已然乱作一团。
这样,又说了一些闲话,众玄宗弟子,走向归途。
……
程道然等回至玄宗,已是月上时分,东方子玄端坐书案旁,手里捧着一本书,其实,却想着自己的心事。
“子幻也不知道得没得到我的信儿,这玄宗,眼瞅着就撑不下去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归来撑起这玄宗大业呢?婉儿倒是修习玄宗技艺的好苗子,只是,她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要一个女孩子撑起玄宗的门面,实在,太难了。眼下,倒是……”
东方子玄才想到此处,就听得外面有玄宗弟子的吵嚷之声,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东方子玄赶忙撂下手中的书,离开书案,快步走了出去。
原来,是韩笑天的回返引起玄宗的一番骚动。几十个玄宗弟子围住韩笑天,问这问那,兴奋异常。
“都没个规矩了。”东方子玄不悦,心里面这样说着,也并不理会韩笑天,倒冲着程道然喊了一声,“道然,到我书房来!”
东方子玄的一声喊喝,使七嘴八舌的玄宗弟子个个收住了话,韩笑天本欲向东方子玄招呼一声,却见东方子玄只向程道然喊完话就转身回房,心里面,禁不住就一阵阵地不痛快起来。
程道然跟随东方子玄的身后,来至东方子玄的书房,倒身下拜:“弟子程道然拜见恩师!”
东方子玄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便叫程道然起身,而后就问起程道然这一路的经过。
程道然简明扼要地将这一路的事情以及在哪里,又如何寻找到了韩笑天,都和东方子玄说了一遍,最后,又朝东方子玄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说:“师父,我看那个和韩师弟说话的,像极了殷小娇。”
“谁?”东方子玄听到殷小娇的名字,心头一颤,眉头紧锁。
程道然还只当东方子玄没有把自己的话听真,又将声音抬高了些,重复说到:“弟子是说,韩笑天好像和那个搅了我们玄宗的殷小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