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音这才发现,她几年未见的女儿。
“父皇母后,你们好好的说说话,我带弟弟去吃好吃的。”
“走啊,臭小子,你不是想吃鸡吗?那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的,随你怎么吃!”琉璃一把提起南宫念卿朝院内走去。
“你是我姐姐,那个会做好吃的漂亮男人是我父亲?”念卿小小的脑袋瓜还没有反映过来。
“我就是你姐,怎么了,不服气?”琉璃抬起下巴说道。
“我也有爹爹?而且还有一个姐姐?”太好了!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我有爹爹了!我还有一个姐姐!噢!我有爹爹喽,我有姐姐喽!”
琉璃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任何损念卿的话,她又何尝不想喊,她终于找到母后了,而且还多了一个弟弟!
南宫纤月轻轻的拭去唐妙音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吻上她的睫羽。
“从现在起,你站在原地,我围着你的世界转。”南宫纤月捧着唐妙音的小脸,轻声承诺道。
“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唐妙音鼓起勇气问道。
南宫纤月停顿了一下,唐妙音立即推开南宫纤月,却被南宫纤月一把拉了回来。修长的手指在唐妙音的牌尖轻点一下。
“小傻瓜,我的心里,除了你,还能有谁?”就在唐妙音在这里为他生下小璃儿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容不下其它人了,只是,他还没有明白过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今生再无所求!”唐妙音笑着回应道,看着南宫纤月渐渐靠近的容颜,轻轻的闭上双眸。
“傻瓜,我还有一句话没说。”
唐妙音顿时睁开双眼,她的心跳竟然开始加速,她不敢猜测,南宫纤月的这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我爱你。”南宫纤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唐妙音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她等这一句话,等了好久好久,也等的好苦!
“你能再说次吗?”
“我爱你,我爱你!除了唐妙音,南宫纤月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了!”
唐妙音主动送上一吻,却被南宫纤月紧紧的抱住,吻得难分难舍!蹉跎这么几年的时光,他们还有一生那么漫长……
番外——李燿
这是一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透的殿宇,跪在草垫子上的李燿初步估计少说也得有三千宫廷禁卫!屋内的檀香浓烟四起,也平复不了他此时的心情。
“老祖宗!我李燿都给你们上了一天的香了,你们倒也给我支个招啊!”李燿无奈的双手一摊一屁股坐在草垫子上。看来,这次他们家老头子是玩真的了!
夜幕降临,李燿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肚子,怎么也不能这样就妥协了!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要接下南唐的担子,也不应该是现在啊!依他看,这老头子是想皇孙想疯了!李燿将手中的檀木珠子随手一甩,谁知,将屋里唯一的一支蜡烛给弄熄灭了。
“小皇子!”眨眼间的时间,便有数十人冲了进来,四处寻找着李燿的身影。
“吵什么吵?本皇子显那光亮刺眼,熄个烛火还得告诉你们啊?”李燿没好气的说道,“滚,都给本皇子滚出去,你们那么多人在外守着,我能插翅膀飞了?就算是我能长出一对翅膀,你们那些暗处的弓箭手还不把我给废了?”
“小皇子息怒,属下这就退出去,不打扰小皇子思过。”其中一人说罢,一挥手,刚刚进来的人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去的,还不忘记带上房门。
李燿看着无边的夜色,竟然连一丝月光都没有,这里本就是偏僻的佛堂,更显得漆黑一片。李燿突然灵机一动!这也许,一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太过冒险了,万一被发现,他这一世英明,将毁于一旦!仔细的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想要自由的思绪占了上风,什么英明,失去了自由要英明有个屁用?
“来人,给本皇子拿文房四宝来,拿多点默汁来,本皇子要好发的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慨!”
文房四宝?还心中的感慨?众人的心中虽然满是鄙夷,却也依命去取文房四宝来。
午夜,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要换班,侍卫们开始有些松散。突然,一黑影闪过,两个守在窗前不远的侍卫揉了揉双眼,难道是累了一天,眼花了吗?
“喂,你看到什么了没有?一个黑影”
“屁啊,还黑影呢,你眼花了,这么黑的夜,你也能看到一个黑影?”另一人不耐烦的回应,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你说得也对!”
只见那个黑影已经窜出了几道宫墙,突然,天空中一道霹雳!刹那间,豆大的雨点哗哗的落了下来,泪水打在这个黑影身上,只见黑色的液体一缕一缕的顺着雨水划落下来,只是一会,便见到雪白的肌肤!
天要亡他李燿!就算是你下雨,你他妈的也等他李燿窜出了宫闱找到件衣服蔽体再下啊!突然,前方有一个人影飞速的朝这边跑了过来,李燿二话不说从背后直敲向那个人的脖子!苍天啊,为什么是个宫女?太监都死哪去了?
最终,李燿狠下心来,将那个宫女拖到暗处,良心未泯的他给那宫女留了件亵衣,而他穿着这个宫女服,内里真空上阵,着实凉快!雨水打湿了衣衫,更有几分曲线美!甩了甩他披散的头发,纵身消失在雨之中。
终于,终于又给他李燿逃出来了!挥了挥脸上的雨水,兴奋的神色如同重获新生一般。他要快点离开南唐,这次去哪?听说织云山风景绚丽,他要去看看!就北朔了!
半个月之后……
看来,这次李渊是动了真格的了!不,不止是李渊,还有他家那皇帝老子!李燿扶着受伤的手臂,借着从树缝里透过的昏暗月光缓步朝前走着。
究竟是哪个小子伤了他?回去非得废了那小子不可!天都黑了,还来招惹他,平时追捕他不都是白天开工,晚上休息的吗?这些这群疯小子都是怎么了,个个跟吃了金刚大力丸似的!
更更悲催的是,他竟然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落到这个鬼地方!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可是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是让他的头一阵昏沉!
有马蹄声!而且,只有一匹马儿!肯定不是南唐的人马,李燿心中一阵欣喜!迅速的朝前方而去,才一会时间便出了树林,前方是一条不算大宽阔的道路,他已经依稀看到那个马儿快速的朝他的方向而来。
“律!”若惜勒紧手中的缰绳!娇嫩的小脸上闪丝受了惊吓的神色,还好!她的马术技术够好,要不然,今天这个人非得死在她的马蹄子之下不可!
“你是谁,为何要拦我去路!”若惜没有看清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声音有些不悦的质问。
“请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李燿上前一步有礼的说道,此时,他看清马上那人女子的容颜,是她!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遇到那个女子!几年不见,她虽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姿容不改。
“是我,是我,姑娘还记得我吗?”李燿急切的问道。
若惜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他!那个让她这一生第一次那么狼狈的男人!
“姑娘不记得我了吗?”李燿眸色一暗,语气带着些失落。上前一步想让若惜看得更真切一些。他若是乘不上这匹马,再落入南唐那些拼命想抓住他的人手中,绝无可能再逃得出来了!
“姑娘,有坏人要抓在下,请姑娘救在下一命!”李燿说的楚楚可怜。这个女子的身份他还不敢确定。
“上马!”若惜的声音传来,便见李燿一个跃身翻坐到马上。
马儿在夜色之中急速前行,风送来身前这个女子身上的淡梨花香,让李燿一阵陶醉。只见马儿迅速的朝织云山深处而去,若惜凭着记忆找到之前的一个农舍,当初汐儿与她来织云山游玩,不幸受伤,彻儿将她们带到这一间位于山林中的农舍内,如今这个农舍还是空着的,可以感觉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下来,到了。”若惜朝身后的男子说了一句。她从出了宫来,日夜兼乘为的就是来到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她不想被父皇随便指给一个男人!
李燿环视了一下四周,够隐蔽的,若不是这个姑娘带着,谁能想到,这里还有一间农舍呢?!今天,他的运气可真不差。
“姑娘,还不知道芳名,可否告知?”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若惜一边将马儿安顿好,一边拿下马背上的包袱。
“我叫李青。”
“李青?”若惜仔细想着北朔究竟有哪些大户人家是姓李的?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答案,她只以为这个李青是哪位北朔众臣中的公子。却没有深想,南唐皇氏国姓,正是这个“李”字。
“我叫若惜。”若惜说罢推开门走进屋内,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若惜立即举起手捂住口鼻。山中本就潮湿,再加之这么久都没有人住了,会是这个样子也不奇怪,看来,今天晚上要想睡个好觉是不可能的了。
“若惜,真是个好名字!”李燿快步走了进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差点让他背过气去,“这是什么味啊?这么难闻!”
若惜回视了李燿一眼,她堂堂北朔公主都知道这是霉臭味,他竟然不知?这小子过的该是什么样养尊处优的日子!
“回来!”若惜叫住李燿退出门外的身子,指了指屋内的窗户,“把窗户全打开,透透气!”
“我?”李燿指着自己,那么臭的味道,他从来都没有闻过!
“难道是我?”若惜反问。
“不!还是在下来!”李燿说罢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再以最快的速度将仅仅有的两个窗户打开,跑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若惜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将随身携带的干粮拿了出来。
“你的。”
李燿看着那些肉干与馒头,他这才感觉到肚子是那么的空!想着他点了一桌子的美味,分不出一口也没吃上,那群混蛋就追了上来,一直饿到现在了!
“若惜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出来这么荒山野岭的地方?”李燿好奇,一边吃着手中的食物,这肉干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而且这么好吃啊!
“你呢?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受了伤?”若惜淡淡的反问。
“我,我的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李燿一提起这事,顿时愤慨起来!
“没关系,你慢慢说。”若惜突然觉得,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不那么无聊了!要不然这漫漫长夜,就得她一个人数着星星过了!也不知道汐儿和彻儿那里怎么样了?出了南唐没有?
“我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上面有个哥哥,我父,父亲有庞大的家业,我大哥呢不愿意继承,我也不愿意,现在,表面上是我大哥在掌家,可是他总想着撂挑子不干,所以,我家老头子就盯上了我!我也不愿意,结果,我大哥和老头子就狼狈为奸的合起伙来算计我!将我关起来,跟看管犯人一样,派了好多好多的人看着我!所以在一个夜黑风高晚上我就偷偷的逃出来了!结果,我大哥不甘心,就派人来抓我回去,结果,一不小小受伤了!”李燿缓缓的讲出事情的经过,脸上那中不屈以及苦大仇深的模样在月色的沐浴下,顿显凄凉。
“有人为了家业兄弟反目,你们两兄弟倒好。”若惜感慨道。
“你呢?又是什么情况?”李燿对这个眼前的这个女子充满好奇。
“我?离家出走。”若惜淡笑一下回应。
看若惜不想多说的样了,李燿也没细细的追问下去,就算她是一个迷,他也能一步一步的将她解开了!
存亡感月一潸然,月色今宵似往年。何处曾经同望月?樱桃树下后堂前。
几年前,第一次见她,她在月色下口出伤感之语,岂料想,几年后又能再见到她,看着月色下,素颜朝天的这个叫若惜的女子,李燿的心中竟然悄悄的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这有些创伤的药,你拿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若惜将包里的药拿了出来放到李燿面前。
衣服是都沾了污渍,李燿有些恶心的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从小到大,他的手上破点皮父皇母后都当成天大的事一样,要是他们看到这么深的伤口,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老大啊老大,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狠手呢?
“还是拿些清水清洗一下再上药。”若惜好心的提醒道,他感觉这么男人一定是被家人给宠坏了的,感觉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灶房旁边有个水井,你可以去提些水来。”若惜指了指那口水井,她记得那水甘甜可口。
李燿走到水井边上,看着一旁的一个小木桶,提起木桶往井里探去,够不着!趴下,还是够不着!
若惜看了一眼李燿的样子无奈的走了过去,绳子太久没有用过,已经变得脆弱不堪,肯定撑不住一桶水的重量。若惜看了看,一把朝李燿的腰间扯去。
李燿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腰带已经被这个女子给扯去,只见她利索的绑在桶上,往水井里丢了进去,轻轻的晃了晃,水便灌入木桶之中。
“提上来!”若惜将手中的腰带交给李燿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李燿觉得心中一股难言的憋屈,除了那次被端木汐看了六大肌的憋屈外就数这次,他竟然又被一个女人给解了腰带!
清理了一下伤口,李燿将粉末倒在伤口处,一股刺痛传来,李燿不由得呲牙咧嘴。
“现在你也安全了,伤口也处理了,也该告辞了吧?”若惜轻问,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点不舍得让这个男人走!也许,是太寂寞了吧。
“若惜姑娘,你就再收留在下几日吧。”李燿顿时变了脸色,他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你确定要在这里再呆几日?”
“我确定,确定!”李燿连忙答道,“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个凶禽猛兽之类的,在下也可以保护若惜姑娘。”
“好吧,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惜说罢,轻轻的趴在石桌上。
不一会,李燿便听到平稳和呼吸声传来,这个没心计的丫头,竟然收留了这么个陌生男人之后,还能够睡的这么安稳。李燿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头顶上的这片陌生的天空,月色无边,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久久之后,李燿也沉沉睡去,若惜缓缓抬起头,淡笑一下,虽然是没用了点,但是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咚!”李燿被这一声吓声,睡眼惺松的看着眼间的荷包。
“从这里出发,往北三十里之外有一个小镇,你去镇上买些日用品来。”若惜说罢转走进屋内。
李燿掂了掂荷包里银子的份量,五十两都不够能买什么东西啊?他的衣服也破了,而且屋里那些被褥肯定脏死了,连用都不能用!唉!李燿心中叹息,走向马儿的向方,跃身而上。
若惜将屋内的东西全都清理了一翻,犹豫这前公子彻和汐儿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那些黑羽军早就将屋内的家具摆设全都换了,如今清扫干净也有几分雅致,被褥都是全新的,若惜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将被褥全都拆了重新清洗了一下。
等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妥之后,已是日头西斜,若惜走到院外的高处,看着北方,这个时辰,那个李青也该回来了!只见远方天长一色,跟本就没有一个人影,若惜索性去树林里捡些枯枝来。
“若惜!若惜!”远处,传来李青的呼唤声,若惜缓缓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李青身上的玄青色锦服已经换了,是藏青色的,料子虽然差了点,但是穿在他的身上,依然有那么几分贵气!
“你都买了些什么?”若惜轻问。
“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燿神秘一笑,拉着若惜就要走。
“等等,把这些柴拿回去,烧饭用。”
李青一听,顿时折回身来将那些枯枝抱了起来。
若惜回到小院,保见石桌上堆满了东西,若惜的脸色顿时一僵,一件一件拿起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光是买衣服都买了六套!吃的呢?米,油,盐,肉呢?什么都没有,一样都没有!这个败家子!五十两银子,他就给买衣服了?!
“你看,我还给你买了这个!”李燿献宝一样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只见是一个锦盒,盒中装着一珠钗,材料竟是琉璃制的,做工十分的精美。
“五十两,还剩多少?”若惜沉声问道。
“一个子都没有了!我还买了被褥,枕头……”
“够了!日用品,日用品,你都买了些什么回来?”若惜头大了,这些有一样能吃的吗?关键关键是,他竟然还买了那么多套衣服!
“若惜,这些不是日用品吗?”李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问道。
呃!若惜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些,好像也是日用品,可是,她的意思是让他去买些生活用的,吃的东西啊!
“我们今晚吃什么?干粮已经没有了!”若惜白了一眼李燿,她已经无力的去争辩了!
“有,有吃的!叫花鸡,一品香锅鱼,我包了好大一份回来,足够我们两个吃了。”
“好,好!”总算,他还想着填饱肚子。
“明天,咱们一起下山。”若惜无力的回应。
李燿热切的将东西全都收到屋内,刚进屋的李李燿一下子傻眼了,这是昨天那个臭味熏天气屋子吗?到处都充斥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东西两间房都收拾的十分干净,很显然西边这个是给他住的!将东西放下,李燿迅速将马儿身上还没有解下的吃食拿到若惜面前。
“来,若惜姑娘辛苦了,这个给你。”李燿拧下一个鸡腿,递到若惜面前。
看到李燿这个样子,若惜的气也不自觉的消了,也罢,明天她还是亲自己下山一趟,靠李青这个小子,恐怕所带的钱都用光了,也买不齐日常所需的东西。
宽阔的院落被圈成了几片,一片养着鸡鸭,若惜说,可是天天吃到新鲜的蛋,还有一边,移植了些山中的野花!李燿望去,竟然感觉那一片不知明的花比南唐的整个御花园还是美上几分!还有一些,是半月前撒下的菜种,竟然已经冒出了嫩嫩的绿芽,过不了几天,就能吃了吧。还有一边,是李燿忙了几天的成果,挖了一个好大的坑,然后装满水,里面放了几条活鱼,可所谓,什么都有了!
突然,李燿有一种想这样过一辈子的感觉,和这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突然李燿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嘲一笑,怪不得他的大哥李渊死活要去那个农家女。
“李青,让你浇水,你看什么呢?”若惜从花中直起身子,看着发呆的李耀。
“哦,这就来!”李燿举起水桶,哗的一下浇到这一片菜地上,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小幼苗被水浇过,顿时趴在土里没有一点生气。
若惜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谁让你这么浇的,我平时是那么浇的吗?”
“那我再浇一次!”李燿兴奋的去打起水来。
若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谁要是嫁给这个男人,一辈子不得气死!
“若惜,你那天晚上在树下埋的是什么东西?”李燿将水桶放下,讨好似的问道,他明知道那是一坛子酒,那香味太特别了。
“我告诉你,别打那坛子酒的主意。”若惜指着李燿的牌子,那酒,也是她在桃苑找到的,名为桃花酒,那么名贵的酒,她才不想和李燿分享!
李燿悻悻然,不就一坛子酒嘛,不给喝就不喝呗。
突然,若惜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李燿眼急手快的接住若惜的身子,手环住若惜的腰。
若惜只感觉浑身一紧,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慌乱的想站起身子,脚下的泥却怎么也稳不住平衡,就连李燿也被若惜的动作弄的脚下一滑!
“不!不!”若惜惊慌的喊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李燿也跟着摔了下来倒在若惜的身上,而他的头,刚好砸在她的怀里!李燿的手一抬,刚好握到那双圆润的突起。
“李青!”若惜的声音直穿九霄!
李燿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但是那柔软的触感,突然让他脑中的一根弦子紧紧绷起,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若惜,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吻上那双樱唇。
“滚开!”若惜一把掌抽了过去,李燿只感觉头一阵眩晕。
两人狼狈的爬起来,若惜飞速的冲到屋里,李燿看着如风的身影,心中竟然有此怆然所失,如果,刚刚他一下子亲下去,会是什么感觉?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他要是亲下去,估计另外一边的脸也会像现在这边一样火辣辣的!
李燿洗着手中的菜,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若惜,不就是摸一下吗,至于大半天不见人影嘛!
“我不是故意的。”李燿拦住若惜解释。
“洗你的菜吧!我要吃红烧鱼!”若惜冷声回应。
“好!还想吃什么?”李燿狗腿的问道。
“你看着办吧。”若惜白了李燿一眼,走到一旁去喂鸡。
“你还在生气啊?”
“你能不能闭嘴?”
“我告诉你,女子应该是温柔似水的,你这样的很难嫁出去,就算是嫁出去了,也可能会被休弃!”
“我也没打算嫁!”
李燿回头,他看到若惜的脸上有那股子的傲气,她说的是真的?真没打算嫁人?若惜缓步朝李燿走来。
“你们男人,左一个要求,右一个要求,对女人挥之则来,弃之则去,而且大多都是心口不一,口蜜腹剑,冷血无情,我从没有想过,会嫁给一个男人!”
李燿退后一步,看着若惜咄咄逼人的模样,突然,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若惜的情形,这个女子,究竟有过什么要的过去,才让她对男人这样的厌恶!
“这世界上也有好男人,比如我!”李燿笑着指着自己。
“就你?没看出来。”若惜丝毫不顾及的打击着李燿。
“相处了这么多天,你还没感觉出来?”李燿心中一阵悲凉,这个丫头也太没良心了,想他每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就差没有给她端洗脚水了,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到呢!
“这个,还真没有。”若惜淡淡一笑,以手一滩。
“没有是吗?也许,我应该想想办法,让你好好的感觉一次!”说罢,李燿上前去封住那张利落的小唇!
“唔!”若惜只感觉,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围,这一刻,她竟然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反抗都忘记了,只能呆呆的睁着双眼!
李燿抬眸,突然发现这小丫头两只眼睛睁和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即使,再怎么不舍,这种情况下,他也进行不下去了。
“臭丫头,回神了!”李燿喊了一声,心中去一片纷乱!他对端木汐那么割舍不下,怎么都没有这种冲动?对这个丫头,他竟然失控了!
若惜转眼,呆呆的看着李燿,她被人亲了?被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给亲了!原来,吻是这这样的感觉!怪不得,彻儿与汐儿能够吻得那么的难分难舍,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复存在!她的心中,有一些冰封了许久的东西,丝丝龟裂。
一连几日,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无处不在。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句话都没有说,李燿老老实实的做着饭,老老实实的侍候着这一院子的花草树木,鸡鸭鱼人。终于,李燿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言的折磨。
他听到昨晚一夜若惜都在翻身,光是起夜都起了好几次,难道她不舒服吗?若惜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憔悴,看了李燿一眼,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若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李燿迅速的来到一侧坐了下来。
若惜脸一红,没有回答。
“你肚子不舒服吗?怎么昨天晚上起夜那么多次?”
若惜的脸更红了。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路们下山去看一下大夫?”
若惜摇摇头,来个葵水,瞧什么大夫!
“手也冰冰的!”
若惜一惊,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李燿握得更紧,“你放手!”
“别生我的气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要是再亲你,你就拿刀砍我!”李燿举起一只手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这一生,亲过多少个女子?”若惜轻问,李燿掌心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凉的小手,她竟然感觉那股暖流仿佛通过指尖一种游走到她的心头。
“就一个!”李燿笑着回应。
“你妻子?”
“不!我娘。”还有你,不过李燿不敢说!
若惜一惊,随即笑了起来,看着他这双纯净的容颜,她不知不觉的就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手这么冰,我好好的给你搓搓,我听说,手寒的女子,要让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李燿认真的握着若惜的手,只希望这双小手能够有点正常温度。
放在手心里呵护?若惜淡淡一笑,带着些许的苦楚,她哪里能找到这么一个男人,能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看到她这一抹笑容,李燿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疼惜。握着的这双小手,却怎么也不想松开了。
“明天,能陪我一起去织云峰吗?”若惜看着李燿轻问。
“可以!”李燿笑着回答,为什么,他的心竟然会跟着这个女子的喜怒哀乐而变?他心里的人,只有那个端森汐不是吗?他一定是觉得这个离家出走,孤苦的女子有点可怜,心生了怜惜之心。她与端木汐,是两种不同性格的女子,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端木汐,是让他一见再也难望的女子,而这个若惜,他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次日天还未亮,李燿便将若惜叫醒,他记得,她说过,想让他陪她去织云峰。他听说过织云峰,却没有去过,更想看一看那云海翻腾,绵延不断的美景!听说,站在织云峰上,犹如登上了九重天,仿佛伸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还听说,每当残阳西斜,天空中晚霞灿烂之时,山中的云彩也会映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犹如仙女住在这深山之中织出这绚丽的画卷!那该是怎么样的美景?
若惜整理完毕,才发现五更天都不到,突然,看到床褥上那片艳红,慌乱的拿东西盖住,可是推门而入的李燿还是看到了,两人都是一阵尴尬。
“我好了,可以走了!”若惜轻声说道,率先走出了房门。
李燿紧跟着上去,这里离织云峰不远,骑马慢行,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刚好可以看到日出之时,织云峰云海翻腾的画面!
突然,若惜的手被李燿握住,若惜想要抽回来,却发现他的掌力竟然那么大,握得她都有点痛了。而她,竟然也开始贪恋这掌心的温暖!她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吧?这个想法让若惜的心跳猛然加速,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上马。”说罢,李燿也翻身而上坐在若惜身后,若惜握紧缰绳,正准喝马而行的时候,李燿的手也覆了上来。
“你的手大凉了,夜风一吹岂不是更凉。”
李燿的气息在若惜耳侧轻吐,掌心的温度暖着她的心房,若惜的心中又是一阵纷乱,如果,她失去母亲,弟弟失踪,整个母族受难的时候,有一男人这样牵着她的手,她或许不会对男人这样有偏见!虽然,后来她知道父皇的本意,可是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再也无法抹灭了!她的心中,只有母亲惨死父亲冷情的模样!即使,父皇最终非得要她嫁人,她也不会嫁入富贵将相之家!
就如同现在,一间农舍,几分薄田,像这样,拉着手去寻找人世间美景……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若惜突然邹了一下眉头,小腹一阵冷痛,让她冷汗涔涔,她实在不该在葵水来的时候提议来看什么织云峰。
“怎么了?”李燿关切的问道。
“我肚子有点痛。”若惜也不管什么害臊了,反正李燿都看到了。
“那我们先下马休息一会。”李燿将若惜接了下来,在路边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握住若惜的手,她的手还是没有一点温度。
突然,李燿的手抚上汐儿的小腹,“别动,我给你揉揉。”
若惜呆愣在原地,那只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揉着,那股难以忍受的冷痛竟然缓缓消失了!看着李燿的模样,若惜突然感觉眼眶湿润。
“女子特殊这几天,是不应该劳累的,可是,我真的怕,咱们没有这种机会能够并肩看这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若惜身形一顿,细细的揣摩着李燿的话,的确,她只是一时和父皇怄气,迟早都要回北朔后宫,而李青呢?她们谁都没有细问对方的身世,就这样,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才仅仅一个月,她竟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依恋!没错,她的心里如被人清扫过一般,只剩下淡淡的离愁,她还没走,还没有和李青分开,竟然就有了这种感觉。
“能抱抱我吗?”若惜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了,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也许,她一离开,他们就会行同陌路!
李燿微愣,缓缓的将若惜搂入怀中!这样瘦弱的肩膀,为什么总是让他感觉仿佛承担了太多的悲凉?她的笑容,从都未达眼底?她的心境,又是何等的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燿将若惜拦腰抱起。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若惜尴尬的挣扎着,理智回归,她的心中充满着羞愧。
“不要乱动,路不好走,万一再摔了,向上次那样……”
若惜立即不动了,她看到李燿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缓缓的伸出手,偻住李燿的脖子。
东方的天空与地相接之间仿佛一条明亮的线,刹那间光芒四射!无处此起彼伏的山峦绵延不绝!轻雾缭绕间,仿若仙境!放眼望去,山间袅袅轻烟缓缓升起,朝霞伴着初生的朝阳在浅蓝色的天空舒展开一幅幅让人屏息的画卷。
背后,是树森葱郁山森,也萦绕着薄薄的雾,嫩草之上已经开始挂着晶莹的水珠,十分的娇嫩。
“快看!云起了!”李燿指着眼前的山谷,只见云雾翻腾,气势非凡!仿佛无边无迹的海水滚滚而来!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若惜缓缓说道。
一丝轻风吹来,乌黑的青丝飞扬起舞,那双眸子里,染了淡淡的笑意。
“好一个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样的景,这样的人,深深的烙在了李燿的心里,这一生他都难以忘记。
伴随着朝霞,风吹动着滚滚翻腾的云,飘向远处,不知这些云被被风送到何处?若惜看到了一眼李燿,她没有想到,李燿的那句话,竟然应验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几日后,她收么的消息竟然是那么的突然!
“公主,皇上病重,翼王与瑞宁群主均已归朝,请公主速速回宫!”
若惜身形不稳,父皇怎么可能就病重了?她走的时候,父皇不是还好好的吗?她走了一个多月,宫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被她打发去采买的李燿突然回来了,若惜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些什么?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染上的那一抹淡淡的失落,在夕阳的照射下越发的明显,让她的心微微揪紧。
“你们先退下,明日一早,本宫就起身回北朔去!”若惜挥挥手,侍卫立即退了下去。
这个承载了一个多月喜乐欢笑的农家小院,突然静谧的可怕。
“李青,去把那坛酒挖出来吧。”若惜率先开口,心中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李燿没有说什么,走到树下将那坛勾引了他好久的酒挖了出来,而他,却没有一点心思想去品尝了!心中五味杂阵的感觉让他说不出是为什么。北朔长公主,公子若惜!她竟然是北朔的长公主!她的身世竟是那样的坎坷!出于对公子彻的了解,他曾调查过关于公子彻身边的人所有人的资料,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公子若惜竟然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上次遇到若惜的时候,应该是她思念她的母亲,在那个全北朔都在欢庆的日子,只有她站在孤单的一角,独自舔邸着自己的伤口。
夜色吞噬了最后一缕残阳,黑暗扑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万物寂静,仿佛都陷入了美好的梦乡,院外的石桌前对坐着两个人影,挂在树枝上的一个灯笼将两个人的影子拉了很长很长。
若惜淡雅一笑,将手抚上那坛桃花酒,一旁是李燿亲自己做出的饭菜,今日一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得上他新手烧的菜了!从苦辣酸咸到现在的免强可以下咽,好像,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为自己这么用心过。
“这可是上好的桃花酒,今天晚上,让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若惜拉过坛子,放到石桌上,坛子的盖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扑鼻而来,还未喝上一口,便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酒不醉人,人自醉。”李燿柔声说道,拿起坛子灌了一口,入口竟然如果酒一样香甜!这酒酿的真是绝了!
“怎么样?”若惜轻问。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李燿感慨,就算是南唐的宫廷佳酿也不及这酒的十分之一。
若惜接过,喝了一小口,她知道,这酒味道虽好,但是去十分的浓烈,她虽然也不算是不胜酒力,但是喝上一口,都觉得有些头晕晕的。
“好酒!”李燿举起坛子,猛得再灌了一口,他以为,这酒也如果酒一样,只是味道极好并不醉人,没想到酒坛子刚刚放下,便觉得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
“你醉了。”若惜淡笑一下,人生难得一醉,她多想,来个一醉方休!刚想举起酒坛却被李燿握住双手。
“这酒太烈,女子还是少喝为好。”李燿努力的甩甩头,保持清醒。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不受控制的摇摇晃晃。
“我扶你进去吧。”若惜握住李燿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那月光太美,还是星光太过璀璨,竟然让两人同时停住目光,眼中,仅有对方的影子。
李燿俯身,轻轻的吻住若惜的唇,慢慢的吸吮,缠绕,原本睁着一双大眼的若惜缓缓的闭上又眸,李燿的手穿过若惜的腰间,轻轻的将她拦得更紧。若惜只感觉这股炽热的气息将她淹没,而她也放弃了挣扎,在这温柔的气息之中,堕落,沉沦……
“惜儿,惜儿,我要你。”
若惜的理智已飞么九霄云外,再也无法控制的跟着本能的感觉呓语不断。
夜色静好,月光皎美,一切,仿佛才刚刚拉开帷幕。
数年后
若惜打马上前,朝白陌城的城门处而去,这一行人,都是非泛泛之辈,特别是那个南唐小皇子李燿,由她这个北朔长公主亲自相迎,再合适不过了!若惜此时还没有一点预感,接下来,她要见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城楼下,有一群服色各异的人,若惜下马,缓步朝那群人走了过去。
“我乃北朔长公主公子若惜,前来恭迎几位贵客!”
若惜!李燿面色微凝,原本站在唐钰身后的他,猛然间走到若惜面前!两人对视一眼,交流着别人看不清的情愫。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的呢人都傻了眼,这南唐小皇子与北朔长公主是旧识。
“李青。”若惜吃惊的唤出这个名字,她怎么也想不到,李青会和这些人在一起。那他的身份?
李燿面色一沉,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就算是他不说,入了城他的身份也一样会大白于她的面前。
“我的名字叫李燿,乃南唐皇子。”
李燿,呵呵,若惜只感觉心中好像被人猛的捶来重重的一击!他是南唐小皇子李燿,那个对汐儿念念不忘的南唐小皇子!她好像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迷蒙。她说不清楚心中的感觉,反正如被人狠狠的肆掠过一般。
若惜迅速的转身翻身上马,“各位,请入城。”说罢,逃也似的离去。
“若惜!”李燿飞速的向那个人影冲去,却连个衣角都没有够着,就这样,看着那抹冰蓝翩然远去!
“小皇子,你认识北朔的长公主?”吕红吃惊,看这样的情况,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怪不得小皇子会命人将织云山中的一个农家小院子时的东西全都移到南唐去!在南唐的府邸中,开辟了一片园子,那个园子的一切,都与那个农家小院一模一样!
“进城吧。”唐钰的声音传来,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朝白陌城缓缓而去。
若惜飞速的回到房中,双手紧紧的拽住胸前的衣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与李青,不李燿再次相见!这么多年,他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谁又曾想,他竟然是南唐那位小皇子!
还好,还好那晚她临行前,将那些桃花酒如数灌入他的口中,估计,他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为什么,她的心境竟然这么苍凉?脸上,有一道水痕划落,若惜伸出手,指尖碰到那道水痕,她哭了?她竟然哭了,为了一个男人哭了!
泪水顺着脸颊如决堤了一般,若惜索性不再理会,哭过就好了,忘了吧!把那一个月色的时光彻底的抹灭在自己的脑海里!从此后,她仍然是公子若惜,是北朔的长公主!
只是,突出其来的变故让若惜狠下心来,南唐皇帝率领大军直逼白陌城,她看得出,是冲着汐儿而来!因为李燿对汐儿的那些难以割舍的情愫,最终惹怒了南唐皇帝!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大军,若惜的心中,突然闪出一个念想。
梳装台前,若惜细细的描着那道精致的柳眉,略施粉黛,朱唇轻点,本就是丽质天生,再这样细细装扮一下,更显得气度非凡!冰蓝色的宫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缀着金牡丹步摇轻轻的带于发髻之上,梨黄轻纱带绕过双臂,暗香萦绕。
“我乃北朔长公主,我乃公子若惜。”若惜缓缓起身,银丝绣成的裙摆舞出一道嫚妙的弧度,莲步轻移缓缓来至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