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邵乐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但是他还是平静地问道。
“梅塞拉,本。哈利马。梅塞拉,”女人更害怕了,她嗅到了对方即将对手的味道。
“好吧,梅塞拉,”邵乐蹲下来,凑到近前,尽管很怕,但是梅塞拉在退后半步以后,不敢再退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甚至比她还要瘦一些的男人,却兴不起任何哪怕一点儿反抗之心。
“听着,”邵乐两只眼睛冒着寒光,盯着这个女人,闻到她身上一股特有的味道,禁不住抽了抽鼻子。
那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只有某些很纯洁的女性身上才会有的,这让他心中要杀人的冲动极大地降低着。
“梅塞拉,”邵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可以叫我肖恩,要是今后在哪个地方,我听到你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别人,尤其是那像闪电一样飞来飞去的景象,只要有一个字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相信我,我总是会有办法找到你,不管你藏在哪儿,然后就用那样的武器,杀掉你,就像你的同伴那样,不管有多少人保护你,你都死定了,明白吗?”
邵乐从来没对着镜子发过狠,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多可怕,只是听认识他的人说过,他这个时候很吓人,跟平常爱开玩笑时候的猴子样儿是完全两回事。
邵乐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两回事是怎么样的两回事,不过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他的确是认真的。
这个女人也同样被吓坏了,接着她做出了有点儿特别的举动,她放下孩子,双手哆嗦着握住邵乐的右手抬起来,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嘴里喃喃着,“我向上帝发誓,今天我所见的一切必不向外人提起,否则愿受天父的惩罚,阿门——”
说完她又亲吻了一下邵乐的手,松开以后,她看着邵乐的眼睛,虽然看得出来,她快哭出来了,可是还是很坚定地看着邵乐,“您可以相信我的保证,做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我会信守自己的誓言。”
邵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看向她。
这个女人在惧怕之余,还是脸红了一下。
“好吧,”邵乐决定赶紧离开这里,尽管本能让他极不舒服,但是在这种有点儿怪的气氛里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确实下不去手。
至于承诺——
去他马的承诺吧,要是有人真想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大把的手段都可以套出来,可是邵乐不想考虑这么多。
在这个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让自己的本能见鬼去!
谁也不能控制他,自己的本能也不行!
“她是你的了,”邵乐站起来跟施密特说,“施密特,救人的大英雄。”
“你才是,”施密特不想领取这份功劳。
“你必须是,”邵乐指着后面的那一片尸体,“还有湖边,不然你让我还怎么去意大利,那里可是有热情似火的妞儿在等着我。”
“好吧,”虽然领别人的功劳有点儿不太地道,不过这的确是最少麻烦的解决办法。
邵乐和大雷在湖边与这些暴徒搏斗,警官先生路过此地,拔枪相助,然后带着两个见义勇为的背包客前往贼巢穴,杀了个干干净净。
当地媒体会非常乐意看到这则新闻,施密特的长官也会乐得眉开眼笑。
施密特本人的从军经历也一定会完美无缺地佐证,做出这样的丰功伟绩并不让人意外。
最主要的,他救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瑞士版个人英雄主义。
足够这个无聊的国家津津乐道上好几年。
可要是邵乐他们唱主角,那事情就麻烦了。
外国人在瑞士“滥杀无辜”,光是这一条,牵扯的法律问题就够邵乐在这里呆上好长一段时间,虽然他们救了很多的孩子,可是法律就是法律。
还有瑞士人会因为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转而把怒火转到可怜的施密特身上,虽然他一个警察打几十名暴徒是一件很强人所难的事,可是人一多,乱七八糟的议论也多,到那个时候,理智和现实往往会被忽略。
“呜……”
警笛声终于响起来了。
邵乐站在山顶上,冻的都快流清鼻涕了,“艹了,真他马服了,前前后后少说一个多小时了,怎么才来呀?”
大雷早已经把枪重新拆成了零件,又飞一样跑下山,把车开到附近,忙乎完了,空着手上来以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到警笛声。
“现在开枪吗?”他问。
“打吧,”邵乐无奈地举起枪,“这帮笨蛋!马的,就差把尸体都拉到他们警察局门口去了。”
“呵呵……”大雷笑。
两人举起枪,朝着天上扣动扳机。
“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在山顶响起的时候扩散的格外远,连远处的山谷都有回音。
要是可能,他俩现在早消失在去意大利的路上了,可是刚才在湖边,意大利佬是看见他俩的,他回去报警也肯定说了他俩的事儿,一走了之是绝对不行的。
警笛虽然响的凄厉,但是其实来的只有五辆警车,这让蹲山头上大半晚上的邵乐大为不满,直到上了自己的车还一脸的不爽。
“太不重视了!”他大声抱怨道,“最起码来个十七八辆车吧,那都一地的死人了!”
“知足吧,”大雷吹着车里的暖气,爽的都快睡着了,“听施密特说这是附近全部能抽调来的警力了。”
“这破地方,”邵乐前后看看,“马的,还真信我们,一辆也没跟上来,就不怕咱们跑个屁的。”
“大概是有施密特的担保吧,”大雷睁开眼睛,“头儿,那枪真他马牛笔,我现在突然对这次行动充满了信心,只要有这大家伙,我一个人就能挡住百十来个人。”
“那也得给你这个机会,”邵乐恢复了正经,“刚才那个程度的攻击,用了多少?”
“提示还有75%的能量可用,”大雷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唰地一下,人就倒下了,没有后座力,没有声音,一道闪光,就那么就挂掉一个人。”
“这就是科技时代的可怕之处啊,”邵乐感叹,“才不过几年的功夫,我们这些自以为国家最强武力,转眼间就有可能随着一道闪光嗝屁,一把枪就能让一支普通的轻步兵变成最锋利的武器,无人能挡。”
“接下来怎么办?在旅馆当乖宝宝?”大雷看开车的邵乐。
“等着吧,”邵乐觉得要是一切进展的比较顺利的化,这样没什么不行,“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的化,会有两个警察来请我们去协助调查,只要不出朱比亚斯科,我们就是安全的,不过要是他们说要带我们去日内瓦——那就麻烦了。”
“有情报部门插手?”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邵乐无奈地耸肩,“他们总是要想的多一点儿,然后他们就会查到我们在德国和法国简直闹翻天了。”
“唉,说到底还是太出名惹的祸啊——”大雷朝天长叹一声,“出名真麻烦——”
“哈哈哈哈……”邵乐再次跟他一起笑成一团。
作为一个边境小镇,平时喝醉吵个架都能被说上好几天,更别提出这种大事了。
邵乐和大雷在一片寂静里进入小镇,在汽车旅馆的房间里呆到天亮以后,根本毫无睡意的二人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意大利佬包的跟圣诞老公公一样在下面正打算把自己的爱车开去修车厂。
“嗨,安东尼奥!”邵乐倚着二楼走廊的栏杆朝他打了个招呼,“伤没事儿吧?”
这小子也真是年青火力壮,包的虽然惨了点儿,可是说话中气十足,他朝着二楼挥挥手,“还没谢谢你呢,哥们儿!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跟我的爱车一样啦,”说完还特恶心地抱着自己的车在前盖上亲了一下。
“呵呵呵呵……”邵乐笑,这小子还真看得开,“你可算是见义勇为!政府不报销吗?”
“管它呢!”安东尼奥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我还活着,这就够了,修完车,我还打算去日内瓦转转,你们要不要一起?”
“不了,”邵乐躲那儿还来不及呢,“我们可是要去米兰的!”
“去那儿干什么,什么都很贵,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安东尼奥大声抱怨着,跳上车,发动起来,开着基本没玻璃的车从前挡玻璃原来在的地方伸出手,朝邵乐招了招,调头开走了。
“呵呵……”邵乐又忍不住笑了,排除其他因素,他很喜欢老外这股子洒脱劲儿,说走就走,不管其他,不管什么时候,先爽了再说。
可他不行,他有太多要操心的事儿,这让他的性格不断地发生着转变。
要是刘静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邵乐心里又是一痛。
7时19分19秒
雷蒙德听说去警察局帮忙了,厨房经常被背包客们征用,不过邵乐在里面检查了一遍以后,有点儿失望地走出来。
除了一些肉以外,差不多什么都不剩了,连鸡蛋都没了。
“大雷把烤架搬出来!”
既然没什么可吃的,那就只好用最简便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