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真是好手段啊,不愧为女中诸葛!先是与我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然后便是与翟平和风陵国暗通款曲,秘密调集军队好乘我方后部空虚时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真是好一招围魏救赵啊!可是公主殿下居然心狠到血洗我匈奴王庭,连老幼妇孺都不肯放过,真是心狠手辣啊!”
我心上一跳,怎么居然连老幼妇孺都不肯放过,这到底是何意啊?可是我明显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啊?那到底是谁,居然想用这来陷害于我,这也太狠了。如果真是我所为,那匈奴人肯定恨我入骨,恨不得能饮我的血,喝我的肉,如果我再嫁到匈奴,我的命运可想而知不会好到哪里去?怕是要被这些蛮人千刀万剐,来祭告那些亡灵。这人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能小看。先是用画来引起匈奴人的争夺之心,接着又让人血洗匈奴王庭造成匈奴人对我的仇恨,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即使后来他们知道不是我所为,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找不到罪魁祸首那我不就成了替罪羔羊。这计策真是不说不狠毒阴险。如果我稍有不慎估计这会儿,连渣都不剩了。
君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知道他是想问我,这是不是真的,于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拧起的眉毛慢满舒解,对着我轻松一笑。用手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我看在和匈奴人冷笑道:“大人在说着话的时候,有查探过到底真是我翟平国人如此残暴,还是另有他人想混淆视听坐收渔利?大人若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含血喷人。更何况现在我为鱼肉,翟平国中有谁能下得了这个命令?如若大人觉得是我父皇,那大人也应该了解他的处事风格,他爱民如子,是万不可能做出这等视百姓生命如粪土的举动的。更何况现在我为鱼肉,翟平之人如何肯对我坐视不理,反而杀害你匈奴之人,让我陷于不利?而且如果是我所为,我大可以心安理得的等待着我们国家的军队来救我,又怎么甘愿让你们们挟持?难道大人还以为我要演什么苦肉计不成,还是大人觉得我有什么图谋?甚至来不及通知,我心爱的若王殿下,让他日夜兼程的来这里见我?我话止于此,大人信不信由你,不过我翟平的铁骑和城外的几十万大军可也不是好惹的?如果大人还有什么不清楚尽可以放马过来。”
抬头,看着君若含笑的双眼,我柔声道:“小心点,我扶你上去!”说罢,淡然一笑,君若恩了一声,回我一个含蓄至及的微笑扶着君若便走了。也不管他们愿意与否,反正我话也说开了,不怕他们想硬来。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担心,君若身上的伤,看得出来他伤的不清,如果他们要硬来的话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挺住。
把他扶上车,我把睡椅上所有的狐狸皮和软毯都铺开,才让他躺下。御儿一看见我进来,眼睛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总是一转不转的盯着我。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后来,看见我身边的君若,他眼睛忽然瞪得老大,楞楞的看着,好象是很震惊于这个发现。“叔父,你……你怎么……”他指着君若,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话来。
“御儿,你怎么也在这?你父王怎么……”君若疑惑的看着我,半天才挤出话来。看着他惊奇的眼光,我诺诺的低下头,像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不敢直视他。“我,我……”我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御儿看着我的样子,一下子急了,“母亲在哪里,御儿就在哪里。御儿要和娘亲在一起。”君若看着我了然一笑,可是我还是看出他眼里的悲伤和一闪而过的破碎。
“若是那个孩子也在,现在也……”他长长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还好,现在我们又有一个孩子了。”什么孩子啊?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啊?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听得我云里雾里的,真是搞不清楚。
“若,你先躺一会儿。”我蹲的两腿发麻,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别走!”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慌忙的道。
我温暖一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不走!我只是蹲的腿有点酸了,想活动一下,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才缓缓放开,躜了躜身子,腾出一块空位,示意我坐在那里。把屁股搭上半边,用手理着他凌乱地方头发,轻声道:“若,疼吗?”
他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眼光熠熠生辉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脸红耳热的,轻轻低下头,“我给你上药”。我急急站起身,便要去拿药。走了几步才发现是在外面,而且还在马车上,哪里来的药。我在心里咒骂自己,这是怎么了?然后懊恼的转过身,便见他似笑非笑的眼里尽是促狭的光。我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恨不得能打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在这里看着你……“我瞟了他一眼,红着脸说。
他轻轻点了点头,便欣然闭上眼,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以前没有好好看过他,现在我却忽然发现他的眉毛浓而密,睫毛又长又翘,皮肤也很白皙,完全不像一般的耀月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