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求鲜花了!
易水寒香2015-11-16 16:572,013

  “小妹,既然你来了,就留在师兄的身边吧。一来可以帮我出谋划策击退北元兵马,二来我也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伤害。”穆逸风将一杯茶递到林珑的手中。林珑伸手接过,不禁问道:“我?……一个女孩子,能帮什么忙?我怕给师兄们添麻烦……”

  “小妹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的武功已高于我朝的一些将领,完全可以带兵出战,只要你听从我的命令,按照我们布置的任务去做就可以了。女子上阵必然有不同寻常之处。再说了,你的一些师妹……”穆逸风言词忽然停顿了一下,这使得林珑一惊,忙问:“我的师妹们怎么了?”

  穆逸风叹息一声道:“你的几个小师妹,天香,天玲她们都死了。”

  “都怎么死的?”

  “被鞑靼人抓住,因为宁死不说出我们的行动计划,被活活打死了。”穆逸风叹息。他带来的师兄弟,姐妹们有些已相继遇害,怎不叫人痛心疾首?

  林珑的眼泪掉了下来,心如刀割。她不知道战场上,人的生命会如此脆弱。她还满怀希望地想到能见她的几个好姐妹,然而她们居然都不在了。

  她心里的仇恨比先前似乎更进一层。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恨意。想到从前与师妹们谈笑嬉戏,如今竟然阴阳相隔,再无见面之日,心中更是伤感不已。

  “小妹,这些鞑靼人杀人不眨眼,吃人都不吐骨头。你也看到了,好端端的一个城池在他们手中变成一片废墟。所到之处无不屠杀殆尽,鸡犬不留。上百年的战争,一直这样生灵涂炭,我们何不一举将他们打回蒙古高原,使得黄河高原上太平起来?”

  林珑点点头:“好,大师兄,我留下来。虽然我不懂什么精忠报国,起码我也知道江湖道义。此国恨家仇,林珑也铭记在心,定当全力以赴,帮助大师兄完成征北大计。”

  “太好了!小妹,你就率领华山派的女弟子,你可为右路将军,如何?”

  林珑点点头:“全凭大师兄安排。”

  穆逸风高兴万分,自然是为了找到了失散的小师妹,也征得了她的帮助,从此可以与小师妹朝夕相处,并肩作战,自然心里欣喜。随即叫来众多师门兄弟姐妹一起为林珑接风洗尘,大家欢声笑语好不畅快。

  他们说,苍狼王派人杀了莫愁郡主,撕毁了明朝与北元签订的通婚合约。

  他们说,苍狼王身边美女如云,侍妾众多……

  他们说,此次征北之战主要是来对抗苍狼王与他的苍狼骑……

  林珑在众多的谈话中得知了战况与前后经过,随即也醉得一塌糊涂……

  「二」

  就这样昏昏沉沉过了几日,穆逸风与林珑等人终于等到朝廷派来的援兵,由朱莫风率领的主力与穆逸风的浙兵顺利会合。会师之下免不了又是一场庆祝大宴。穆逸风与朱莫风交谈之下,简单的商讨了对策与下战书的事宜。朱莫风乍见林珑,忍不住内心悲痛,思念起自己的女儿朱莫愁来。

  望着老泪纵横的老王爷,林珑的泪也簌簌而下。他们都不明白,也许莫愁的死,林珑为始作俑者。不管莫王爷是否了解她与那个苍狼王之间的种种,总之,郡主死后,林珑便再未出现在莫王府,甚至连她的卖身契亦不翼而飞,这其中的奥秘也许莫王爷可猜出些许。但是他却在接风宴上只字未提,只把一双晶亮的眼眸逼视着林珑片刻,那目光足可以将林珑杀死。林珑的心一颤,忽然想起云鹰舞儿姐姐留给自己的信中,让自己千万不能参战,此时才真正明白她的用意。原来细心的舞儿姐姐比她先想到了这一切恩怨的结果,此时就算是后悔也亦不及了。她只好装作不知,亦不加以解释。

  如若没有她林珑的出现,或许一切会变得简单些。她没法说清道明,那已是一段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谁能为莫愁郡主负责?他为何要如此绝情?即使他不爱莫愁又何必要杀人灭口?云萧真是那么心狠手辣,那么绝情寡义?女人,在他的手里,是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犹如玩物?此刻除了丧女之痛的莫王爷,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林珑。

  云萧啊云萧,你为何把我置于不仁不义之地啊?她今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是非恩怨?家仇国恨更夺去了她应有的快乐。郡主再狠,也对她林珑有再造之恩。如若不是郡主央求王爷收留她,林珑怎会有能力将惨死的父亲埋葬?如何才能还清?良心又如何能安?

  风清,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凄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兴夜难为情。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林珑一个人,站在高高城楼上,惘然望着塞上的风烟,远方蜿蜒巍峨的长城,听说长城那边就是浩瀚的草原,甚至河套之地亦有滚滚黄河之水,仔细聆听,似乎能感受到万马奔腾的水流,这里没有江南的烟雨迷蒙的柔美,却有着苍茫骇人的雄壮,那份隐自巍峨之中的凄凉,与茫茫山河中的血色厮杀,一切与先前再无相同之处。倘若郡主还活着,她会跟着郡主远赴塞外草原大漠,那里的风光是否与这里还不相同。心中阵阵苦楚,遥望北方,那边有一颗心,那边有一个摸不到的身影。她明知北方战事频繁混乱,生死难料,却为何一意孤行,来此参战?当初寻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寻找解救舞儿姐姐的门路,可如今,京城消息闭塞,况且舞儿姐姐是杀死郡主的凶手,有莫王爷在,她如何才能启齿恳求大师兄的帮忙?就此,她心中苦闷,一时烦乱,更找不到出路……

  突然城下一阵大乱,随即听见有人来报:“元帅!北元派兵来讨敌骂阵!”

  林珑心中一惊,忙转身下了城楼,来至帅厅。正赶上穆逸风披挂整齐,率领众将聚集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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