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洞房夜惊魂
阿览2015-11-16 16:563,758

  明灯如列,映照得整个天际血般殷红,堂前两大四小的红烛交映成辉,宽敞的大厅之中新人红衣,宾客盈罗围绕着,等着喜气的一刻到来。高堂之上只坐着一个人,萧璟尘淡淡地笑着,永远地喜怒不形于色,一句谈笑一次抬手都是恰到好处,孤傲又不失随和,只是司仪喊一声“吉时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不安。

  儿子的表现很是让人担心,那样恬然地笑着,就是他也看不出是何心思。昨天夜里问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一句话,他对雪儿矢志不渝,到了今天却又不吵不闹地穿上喜服,迎进了新娘。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眼中完全是淡漠,看不出任何东西,萧璟尘第一次开始怕了。

  眼睛定定地看着新娘,娇俏的女子安静地站着,一双手握着红绸看不出紧张。只是红盖头下的女子,心总会跳得比寻常快些,只是她早已学会控制自己,不让内心的紧张表现出来。

  四周是笑闹的客人,身边右手边是喜眉笑颜的小念,左边就是红绸的另一端,注定一生相伴的人,现在却依然是酸甜难言,心里准备了一番话,为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绝色女子,为了他遗失在外的骨肉。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永远是这么清亮脆嫩,细致地如和风细水,叮当作响又不如戏子般搭腔做调,新人得到的是最真最美的声音。搀扶着朝向外侧,尚余着天际最后一抹阳光,混着晚霞艳红洒在地面,竟增添了一些喜气。

  “二拜高堂……”牵着红绸转身,不知远近地拜下,看不清高堂颜面,不知是否白发一日变青丝,只因儿女得伴一时欢喜?

  不及多想便想起第三声,“夫妻对拜……”,也许每一对新人都是这么走过来,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流徒乞丐,见证婚姻的终究还是这三拜,只是多些少些累赘罢了。低头下去看见了对方的脚尖,可惜一闪而过,没有担心中的碰头引起宾客大笑,他,应该站得不近。

  这也是应该的,她也希望是如此。因为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与雪儿定下了终身之约,就算现在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站在了这个喜堂之上与她拜堂,他心里面应该还念着雪儿才是。

  “送入洞房……”随着最后一声吆喝,有人开始闹声起哄,只是感觉到前面的人步履坚定,一步步往前走去。声音渐稀,跨过一道门槛,绕过一张圆桌,在雕花床上坐下。

  睡着“吱呀”的关门声,房里面静了下来,孟欣恬掀开了盖头,却对上了小念的一张苦瓜脸。“怎么了?”孟欣恬笑着问,小念总会在特别的时候做些特别的事儿,这正是应该开心的时候她却黯淡下来。小念嘴角动动,笑得有些滑稽:“小姐呀,怎么拜个堂这么累呀,我腿都站麻了,我以后不要嫁人了!”

  孟欣恬被惹得一笑,一手拉过小念在身边坐下,这场礼行下来时间是有些久了,只是这小丫头也不该闹如此的脾气。“你呀就是平时太懒,你看我穿着这么身重得要命的行头都没喊累,你倒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笑着拍着小念的腿,这丫头可是比自己还要娇弱许多。

  小念突然伸手捂住了孟欣恬的嘴,紧张兮兮地说道:“苏妈妈说了,新娘子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的。”孟欣恬倒是头一歪就躲过了小念还带着汗的手,笑着说:“你紧张什么呢,只要你不在我耳边说,我又没事说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小念一甩手站了起来,瞪着眼,“小姐你是在说我?我哪里说不吉利的话了?”孟欣恬无奈只好拉回了蚂蚱似的丫头,说:“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以后别说什么不嫁人的话了。其实也不是所有人拜堂都要这么久的。”

  也许找个寻常人家,一切都简单了。其实如小念般单纯的人,还是找一个心思明白,一心对她的人就好了,其他还是不要计较的好,想着前几日突发奇想也算是一笔混账,想起来又问:“你有没有见到小叔子呀?”

  “哟,坐在洞房里面的新娘子竟然想着小叔子,你就不怕新郎官吃醋呐?”小念贼贼地笑着,等到孟欣恬白了她一眼才笑着说,“没有啊,我在喜堂上一圈都找过来了,就是没有看见他呢。”

  “哦?”似乎是意料之外,一路上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会在兄长婚礼上消失的人,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小念笑着说:“小姐你就先别想那个小叔子了,还是考虑下怎么应付新郎官吧。”

  “应付?有什么好应付的。”孟欣恬摇头,有些事情小念并不知道,半大的孩子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春光旖旎的事儿了。新郎来就来了,不过是想起红盖头喝杯交杯酒,还能如何?在雪乔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与他是不会发生更进一步的事情。

  小念笑得过分,还想说些什么,却进来老妈子硬拉着小念离开,说是前面宴席已经结束,新郎就要过来,让她这丫头别在这儿添乱。小念听说她是在添乱极度不服气,但看看小姐的眼神,终究是瞪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老妈子一眼,掩门跟着她出去。

  孟欣恬端坐着,拿过丢在一边的龙凤盖头仔细地弄到自己头上,才放下手来却听见门开的声音和一些杂乱的脚步。不想去听那些声音,只是等着盖头被掀起。一刹那对上的是温笑的眼神,暖暖的却是意想不到的情思。瞬时间,这样的笑让她迷乱了,不知不觉地举起了酒杯,与眼前的挽手喝下了交杯酒。

  新郎挥手让所有的人出去,然后在床沿挨着坐下。孟欣恬抬头:“诶!有件事儿要和你说……过几天去把雪姑娘接来吧。”

  边上的人奇怪地看着她,眼神灼热却又很是冷静,许久才道:“你这是大度,还是爱到了可以接受一切,包括另一个占据整颗心的女人,还有,还有一个孩子?”

  孟欣恬也奇怪起来,一碰见雪儿的事儿就会笨掉许多的他怎么现在竟然问起这种问题来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几次,每一次都想用大度来解释,最后却发现她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小时候好吃好玩的都要和二姐抢,自己看上的东西总会想办法弄到手,现在遇见了更是应该自私的感情,它能这么做绝对不会是大度。要说原因,如果不是爱到了极致,那就是根本就无爱吧。

  可是无爱她为什么会做了新嫁娘?就算有着联姻的理由,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吧。想来都是无话不说的人,不管是什么理由说说都不打紧,不会笑的,于是看起了满桌的桂圆莲子,道:“也许是第二种吧,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只是我自己也不确定。”

  “不确定吗?”嘴角勾起笑,竟然有点痞,却让人觉得很可怕。忽然之间狂笑起来,整得桌上的烛火都为之颤抖,孟欣恬眉头皱起,这么狂野的性子,不像是他,难道是他被逼的,所以性情大变?不至于真疯了吧……

  “你怎么了?没事吧?”不自禁上前握住手,却是温凉的,不像是发狂时候应该有的燥热。惊奇之下手指往腕间搭去,那只手却猛得一甩,孟欣恬一个站立不住床上倒去,一手抓着雕栏才没有完全倒下去。

  想要再站起的时候却发现,手脚早已经发麻。软骨散!眼神落在了银质的酒壶上,一时间的恍惚竟然就中了卑劣下贱的软骨散,可是谁要来做这种事情,这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头疼如裂,全乱了,没有一点点的头绪。

  浅笑吟吟的声音,很温柔:“没事儿的,只是软骨散而已,放心吧,没有下春药……”“你!你到底是谁!”不是他,真的不是,这一句话喊出来却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一只壮实的手托起了下巴,脸凑了近:“你说,我连喜堂上所有人都能骗,就连你都到现在才发现,你说我是谁?”

  头被托得微微扬起,瞪着眼看着那脸却看不出一点端倪。他冷笑着收回了手,却是从脸上一抹,一张薄薄的面皮落下,“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欣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希望是烈酒乱了眼,是她看错了。依靠在雕栏上喘着气,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交杯酒从来都不会烈,而她也是喝惯了烈酒的人。

  萧宏,为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他的哥哥!为什么,洞房之内新娘娇艳依旧,新郎却是换了一个?人影逼近,他的右手紧握,手中的面膜化为了粉末,冷笑着,像是在诉说:“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让他一个人占尽?就连联姻的事情,就算他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因为你爱他,联姻的始终是他?我不服气!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由我来代替。你我成亲,一样可以算是联姻,结盟一样可成。”

  听着,听着,孟欣恬忽然安静下来,既然都已经可以容纳雪儿了,是不是他的妻子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他好不好就够了。平息下了自己的气息,努力地笑着:“其实我也没有说要嫁的一定是你的哥哥。现在这样也好,至少雪儿就可做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萧宏应该开心才是吧,都如此答应了他,他应该满足了。谁知他捏住了孟欣恬的下巴,竟是有些恼怒,眼睛中也有了血丝,“你就这么爱他,可以为他嫁一个不喜欢的人?他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一个个人都为他这么付出?“被捏得有些生疼,“你嫉妒他?”,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很幸苦,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手下的功夫竟也是不弱。他说的所有人,一个个人,她怎么知道指的是谁?唯一能够感觉到就是满满的,都是嫉妒。

  似是被看穿了心思恼羞成怒,一甩手就将孟欣恬给推入了床中,“我是嫉妒,我不应该嫉妒吗?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过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凭什么事事都是他占先,所有的好处都是他得?这对我公平吗?这一次是他自愿与我交换,让我来做这一个新郎的,说到底竟然还是他的施舍!”

  “难道你要娶我也只是因为嫉妒他而已?”,没有生气,也没有慌乱,静静地躺着,心底竟是异样的安宁。萧宏却坐到了床沿,笑着,“对,他以为这么一交换,不过是让我娶了亲,我不喜欢你,我就不会碰你,然后你们以后就还能够再续前缘。可是他这一次算错了,我既然娶了你,我就要让你成了我的人,我要让他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怎么样,怪医的弟子也会有中毒的一天,没想到吧?”

  手指抚上了面颊,孟欣恬却觉得毛骨悚然。现在她忽然觉得害怕,恶心,她很难受,比在泽林奉天将军府中见到人头的时候还要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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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魂:傀儡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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