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了两个时辰的轻功赶路,中途停下短暂休息回气,四人终于在申时前赶到洛阳城。
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皋月的洛阳繁华似锦,牡丹早已探出了小脑袋,就连白毛杜鹃与石岩杜鹃也开遍洛阳城,将这个‘神都’渲染的更加美丽。
耶律烈抱着辛惋惜一踏进洛阳城郭城正门,就被一个俊俏斯文,满脸笑意的男人伸手拦下,而他身后还站着个脸色难看的‘大黑脸’。
纳非与利崎二话不说,首先挡在主子面前,利崎冷着脸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拦着我们的去路?”
昏昏沉沉的辛惋惜苍白着脸从耶律烈怀里缓缓抬起头,瞧见面前那两个男人,连忙挣扎着要离开他怀抱,“放……放我……下……下来……”
“惜儿,就算我没办法帮你解毒,但我一定要将你带到医馆。”耶律烈以为她还在生气,急急的劝说着。
“不……戚……”嘴唇上的颜色越来越墨绿,摇着头,想挣开他的搂抱,却完全使不上力。
耶律烈听了她的话,剑眉锁得死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因他听岔了她的话,以为她说的是‘不去’,担忧与痛心洋溢于面。
“惜儿!你听话,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他心疼地说。
戚玉风挑挑眉,避开利崎的凌厉目光,揶揄的神情瞟向耶律烈怀里的辛惋惜,“惜儿,我们才三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耶律烈闻言,瞪视目光锐利地射向戚玉风,眼神冰冷,“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叫她惜儿?”‘惜儿’是他专属的小名,他绝对不容许除他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地呼唤她。
辛惋惜心里实在很郁闷,但是因为没有体力的关系,她没办法赏耶律烈白眼,只能轻推他胸膛,“快放……我下来……”
纳非凝视了戚玉风与他身后的男人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拉着利崎往边上靠。如果他没猜错,刚刚辛姑娘说的不是‘去’而是‘戚’,而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俊男,必定就是辛姑娘常提起的戚玉风。
“不是早告诉过你,今年灾星当庙,吉星落陷,让你别再给筝儿试药的吗?”戚玉风实在受不了她那种大女人的作法,老是喜欢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
“神算你少废话,再继续说下去,她就断气了。”冷冷的讥讽着。晏飞对于被她下药控制一事依然耿耿于怀,只要看见她,他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
耶律烈闻言当场沉下了脸,蓝眸危险地盯着戚玉风跟冷晏飞,而他身旁的两人则忍笑得辛苦。
“看见……我……倒霉……你们很……得意,等我好……以后……我让你们两吃……不完……”辛惋惜冷冷地睨了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心里相当不快。
话说,从来只有她辛惋惜让别人恨得牙痒痒,何曾像今时般让人取笑而无力反唇相稽。
戚玉风很相信姓辛的这女人是个大祸害,只因他心有戚戚焉,要是再继续言出讽刺,等他日必遭报应!无趣地摸摸鼻子,“惜儿,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昨夜要不是眼皮狂跳,他也不会夜观星象,可这一占卜却不得了了,有名的圣手,医术比华佗、扁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天下第一神医居然会遭暗算,危在旦夕,而救她之贵人则是康王府的右护卫,天下有名的神偷——冷晏飞。
“妖女,咱们先说好,救你以后,你可不能再在我身上耍诈!”他还犹记得被控制意志的痛苦,像个傻子似的替她卖命,回去以后肯定被王爷扒皮。这记仇的小神医。
耶律烈本不想甩面前这两个男人的话,可当他听见冷晏飞说救她后,他就紧张地放下辛惋惜改为搂住她腰身,紧抓住戚玉风衣领,“到底要怎么救她,说!”他是慌得六神无主了。
戚玉风用力拔开他的手,受不了的憋了他一眼,缓慢地整理自己的衣着,看向辛惋惜,“这话你该问她,而不是问我,她才是天下有名的神医。”
晏飞一双冷眼盯着他看,眸中带着不屑,轻勾薄唇,不齿耶律烈竟然会被辛惋惜这小妖婆迷得失心失魂,没了男人该有的镇定。
“朝阳……朝阳草,还有热……羊血……”辛惋惜已感到自己有些虚脱,这要是再不解毒,恐怕要一命呜呼。
“朝阳草?”晏飞紧锁眉心,脑中搜寻着这种药草会在什么地方。
“热羊血还比较好找,就是朝阳草比较麻烦,到底这个朝阳草会生殖在什么地方?”戚玉风说着的同时,大手也不禁合指占算。
“朝阳草……生于钱……”辛惋惜苦恼死了,这无端毒气攻心,害她受苦受累,算起来,都是耶律烈这混蛋的错。她愤愤地瞪了他一样。
“钱塘江离这太远,如果我没记错,洛阳莫家就有一株朝阳草。”冷晏飞一脸正经的道。“你还有多久会毒发?”
“半个时辰。”辛惋惜脸色苍白,轻扯嘴角,眼眸满含忧愁。
“惜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耶律烈光瞧她苍白着小脸,整颗心就拧痛。“纳非、利崎,你们等下看守好惜儿,我与这位兄台一起前往莫家。”
戚玉风轻佻眉,有趣地笑道:“惜儿,他是在半路捡起你的人吧?”如此不了解她,想必只是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闲’人。
冷晏飞斜睨着耶律烈,“女妖婆是嫌毒发时辰太慢,你还真以为她在忧愁。”语毕,他冷冷地转身单独离去。半个时辰从莫家偷出朝阳草,根本就是在考验他。
“惜儿,你们就先寄宿在城东的龙凤客栈,半个时辰内我跟晏飞会把解药送上。”戚玉风蓦然一笑,潇洒地旋身离去。
利崎傻傻地望向辛惋惜,脑中还盘旋着神偷离去前的冷话。敢情辛姑娘想法还真异于常人,当他听到她说还剩下半个时辰毒发时,他都担忧得不得了,没想到她会嫌太慢。
“惜儿,我想还有很多事,你必须在解毒以后,给我慢慢说清楚。”耶律烈闷闷地从鼻孔哼出一句。这小妮子瞒他的事可多着,他要慢慢跟她算。还有那个斯文男离去前说的话,令他心里是非常的不悦极了!
辛惋惜狠狠地抬眼瞪视着他,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今日所受这一剑全然因为他,她还没跟他算帐,他居然敢威胁起她来了。
没关系,等她的喜阳果毒解了以后,他就会清楚明白,到底是谁跟谁算帐,谁威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