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他,是我的人
低语2015-11-16 16:585,365

  经过方才温泉的浸泡,刘萋萋已经察觉体内的余毒当真是没有了,心里便存了感激,站起身来朝白衫人行礼道:“多谢前辈,替我俩解了体内之毒。”能在异国他乡见着“娘亲”一面,着实给她带来了惊喜。只是这种感觉,她却不善于外露。

  对于她的淡漠冷然,白衫人似乎并不如何在意,只是随意地摇摇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果酒,道:“你可不要胡乱谢人,说实在话,这一次本是欠了别人的,我只不过是给你们下了我最新研制的毒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竟然替你们两个解了毒。”

  如此说来,却不知是谁请动了白衫人。这世上除了当年的萧望叔叔,以及娘亲,还会有谁关心着自己、替自己的事情奔忙?刘萋萋心里闷闷一痛,垂了眸沉默得一阵,才喃喃的道:“既然如此,前辈又因何要易容成我娘的样子?”

  白衫人瞧她那眼底的失落,不觉就敛了笑容,怔怔地坐着,却是低了眸,似乎不忍再看刘萋萋怅然若失的样子,长叹一声后,道:“那就是你娘么?我倒是不知呢……”又说道:“你娘长得也不怎么美,怎么就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连命都不要了呢?”说时,又是一声长叹。

  这话更是印证了刘萋萋先前所想,那人必是与娘亲有什么渊源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相帮。

  但,说自己的娘亲把别人迷得“五迷三道”,换做任何人听了都觉刺耳,刘萋萋便皱了眉,只是想到目前为止,对方并没有别的恶意,便转了身去给云王把脉。那人还真是没有说谎,碧云天体内的毒素也全部消失了,这本是好事,可是见他仍然昏迷不醒着,她还是担心。

  白衫人似乎见不得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站起身来道:“等他醒来,你便是他的人了,难道,你连这三五天都等不得了么?”

  刘萋萋惊得眉眼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从答应与碧云天共进退时起,就彼此是彼此的人了。想到这里,刘萋萋也不羞不恼,只抬了头,语气平直的道:“这话原也用不着说。”

  白衫人听了面色就是一变,说话的声音中也带了不悦,“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对你们下毒?”倒是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谈起这种事,女子们不都多多少少或羞赧或恼怒的么?她这样的,算是怎么回事?

  刘萋萋并没理会对方心里想什么,只是低眸瞧着云王,眸光里脉脉柔情,嘴里接着说道:“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上天便注定了,他,是我的人。”

  “你……”白衫人一时怔住了。

  刘萋萋不再理会此人,只专心致志地料理云王。白衫人见她坚持不懈,满头大汗也是全然不顾,心里倒起了一点敬佩,不时地嘴里却含了讥讽道:“枉你能使死亡之神为你开道,一身毒功连长老会和巫神势力都对你忌惮几分,只可惜你今天是栽在我的手里……不过,你我本来没有冤仇,我也不过是欠了别人的在还债,若是能等多个三五天,说不定到了那时,泼天富贵就在眼前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可以出外瞧瞧了……

  仿佛未卜先知的话语,已经听对方说了两遍,刘萋萋却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便借贵宝地住个三五天。”

  “你……”白衫人似乎真没想到刘萋萋也是个耍赖的,伸手遥遥指了她鼻尖,但到底没有说出更多的话来。这等消息可不是谁都能从自己口里得知,不想此女脾气是个冷漠的,浑然不关心此事,难道她是愚钝,不知这件事能让外头翻了天去?白衫人瞧着刘萋萋那副全身心投入在云王身上的样子,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

  一夜无话,刘萋萋伏在云王侧旁,睡醒时已是翌日的清晨。见云王仍不见醒转的迹象,她便决意带他离开。白衫人也不拦着,只倚门懒洋洋打着哈欠道:“出了我这里,你以为你们还能够平安无恙吗?”这小丫头啊,如此全心全意待人,就不知到头来是否值得,真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白衫人想到自己的心事,面上更是含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刘萋萋的脚步不由一滞,她差点儿忘了,自己捣乱了蓝夭国神女的竞选,又使长老会、神女两大势力与蓝夭国朝廷的争斗变得白热化,这种情形下自己再势单力薄地出去,简直就是众矢之的啊。况且,身边那群杀手自从彻底解了毒后,也不知去了哪里……倘若只她一个,倒还罢了,可是……刘萋萋低眸瞧了瞧云王,一时间心里踌躇不定。

  白衫人见了也不急着催促和劝解,只是又打着哈欠道:“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真是不识趣,我回去接着睡,可不许再吵着我了。”说罢,果真回身进了屋去。

  刘萋萋兀自考虑了一阵,既然白衫人说了是欠债才救了她和云王,便不会突然把碧云天给害了。于是决定冒险将云王留下,自己则去了附近转悠,瞧瞧有没有办法能够让云王醒过来。她已经仔细看过那症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得要找来一种特殊而罕见的药草,熬了那汤汁,才能令他醒来。可温泉边上的药草虽多,她也仔细地找过了,偏没有找到想要的那种。虽然明知出去危险,她还是没有多想就走了出去。

  听得刘萋萋离去的动静,在榻上的白衫人即翻身盘坐而起,无声地叹了一下。司徒流芳的庶女,没想到倒是个有胆气的……不过,还要看她走了之后还能不能回来。若是回不来,那人便是赌输了,只好下半辈子都听自己的话。想到那赌局,白衫人倒是没法继续睡下去了。

  离了温泉沿着山道转,刘萋萋走得脚都麻了半边,还差点扭到了脚踝,才在一处悬崖边上觅得了那药草,当时就兴奋地抓了药草便要返回。才一转身,就瞧见一排亮晶晶的箭头正对着自己。似是将自己看成了囊中之物,弓箭手们站在山道拐弯之处,站了一溜,与自己相隔不过两三丈。十来人张弓搭箭,根本没有站进掩体,还一个个随意地探出身来。

  白衫人所说的危险,指的就是这个吧?只是,会是哪一拨势力派来对付自己呢?根本无暇细想,刘萋萋受惊的同时,本能地施展云杀轻功。

  不过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巴巴地非要让兄弟十五人全都过来,这群弓箭手的心里早就存了轻视。所以,看到刘萋萋现身,又是灰头土脸的,手里抓着把草在那里傻傻的笑,他们根本就没有想着要隐藏起来,不过是其中一人看到刘萋萋现身,随手弯弓射箭,其他人也只是随着习惯弯了弓、搭了箭。本以为那女子会惊慌害怕之余,唯有等着受死,却不料,对方反应甚快,居然躲过了他们射过去的第一支箭。

  虽躲过了一支箭,刘萋萋却知自己是侥幸,于是赶紧在附近寻找掩体。若不是非经之路是这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耗费一丝半毫,多耽搁片刻,便是要多担忧碧云天片刻。刘萋萋方才还心惊肉跳,这时候就完全回过劲来。就算面前刀山火海,她也必须从这里过去

  “你们究竟是谁人派来,为何要为难于我?”

  弓箭手懊恼间,已经再次弯弓搭箭,只等目标出现,即射出去,不料对方不但没有吓得失魂落魄逃走,反而在附近找了隐蔽地方躲起来,同时还声音平稳地向他们问话。此女,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为首的弓箭手微微沉吟了一下,扬声回应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等之所以在此处伏击姑娘,实在也是出于无奈。”

  布下天罗地网就是等着将自己射杀而死,却搬出个出于无奈的道理。刘萋萋心里冷冷一笑,嘴上却淡淡道:“你们想要杀我是出于无奈?那就是情有可原了!”话音忽然一转,喝道:“想活命的都退回去,不许前进半步!”

  喝声成功地让那些脚步顿住了。待反应过来时,弓箭手们便有了些懊恼。怎么他们竟会这般听话?莫不是对面那女人使了什么毒,迷魂了不成?想着,有几个已经赶忙运起功来,生怕自己着了道。

  刘萋萋仍躲在掩体后边,冷冷开口道:“方才出门的时候,便料到会有危险,所以,我一早便在这山里设置了几道毒阵。诸位能侥幸活着来到这里,已是奇迹。若是现在乖乖听话,说不定哄得我高兴了,还能给你们解药。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身体各处皮肤溃烂,痛至十天半月后死去吧。”

  刘萋萋越说越是恶毒,弓箭手虽然心里骇然,却也有不怕的,不但不听她的话,还越出了更大一步,并嚷嚷道:“大家别信她的,不过是随口说说,难道就怕了你不成?哼,老子还偏就不信了,偏要走出一步来让大家看看……”

  其他同伴闻言就不由纷纷观望了起来,有的谨慎惯了的,便看着同伴要跨出去的脚皱了眉头劝道:“四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人的话音尚未落下,便看到同伴那只脚跨出了一步,不由噤了声,与别的同伴一样,连眼睛也比平时睁大了些。只见那跨出脚步的同伴脚下陡然一滑,顿时惨痛地叫出一声,栽头往前倒去。其他弓箭手本也是对刘萋萋的话半信半疑的,正看着同伴如何将对方谎言揭穿,就没料到同伴果真倒下,面容因承受了巨大苦楚而狰狞,面色也在快速显出黑气,倒地以后浑身还在不停抖动,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弓箭手都不敢再贸然走出半步,生怕陷入刘萋萋设下的毒阵倒了霉。一个个神色凝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但都围拢在那倒下的同伴身边,面色都带着担忧和惊惧,显然是手足情深的。刘萋萋见了心里就是一叹,自己哪里是设了什么毒阵?不过是方才乘他们不备,悄悄派了色彩斑斓往那地上吐了些毒液,只要那人踏中了,就没有不中毒的。

  虽然局面逆转了,刘萋萋心里还是谨慎着,一点点将自己露了出来,面上冷着,却是徐徐问道:“说吧,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想要取我的性命?”

  那十来个弓箭手是清一色的男子,见刘萋萋转出来,才算瞧清楚了她的样貌。一袭白衣胜雪,沾染了草屑尘灰,本让人看不上眼的,却偏偏在这寒冬暖阳下衬出几分清丽;那大绒帽子包裹下的脸儿仿佛也只有巴掌大,一对大大的眼睛便被衬得灵气逼人;柔弱娇小的身躯,好像谁轻轻推一把便能倒的,此刻却如陡崖峭壁的山峰,屹立在山路上。她手里还攥着一把草,叶子是绿绿的,瞧着就是刚采来的,因为刚刚受了惊吓,脸颊上未擦脂粉而晕红着,总之,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弱女子。可是眼下,他们却决不敢再小瞧了对方。

  听得刘萋萋的问话,弓箭手里一个人便问道:“若是说出背后的人,你能救我兄弟吗?”

  色彩斑斓的毒,她自有把握能解,否则也不会放出来震住对方。刘萋萋也不废话,冷冷地点了头,毫不忌讳对方是一群男子,目光直视那人,道:“说吧。”

  “想要你偿命的人,是我!”弓箭手正要开口,却又来了一群人马,一个女声从中策马走到了前边,眼里带着鄙夷,瞥了一下那群弓箭手,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连区区一个庶女都收拾不了!”

  弓箭手被骂,却无一个人敢出声回应,只败着个脸色站在原地沉默着

  刘萋萋再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房蜜,心里感到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害死刘锐夕、刘惠莲兄妹的凶手,死死咬着自己不放,如今千方百计要杀了自己,又有何好奇怪的?刘萋萋见房蜜身边跟着的人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衣着打扮又是清一色蓝夭国护卫队的,心想这定是借了蓝夭国哪家的势力,否则,房蜜也不可能如自己这般抛头露面,连身为女子的声誉都不要了。只可惜,房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凶手都找错了却一点也不知道。

  心里惦记着昏迷的云王,对房蜜的那一点点可怜之心转瞬即逝,当下,刘萋萋也懒得和房蜜计较,“我还有要事处理,想要报仇,改日再来。”说时,丢给那些弓箭手一只药瓶子,道声解药,便施展云杀轻功如一只飞燕掠去。

  与房蜜同来的那几个显然是高手,刘萋萋不动则罢,一动他们便立即展开了攻势。只是刘萋萋的云杀轻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上他们来时也是存了轻视的心思,因此在行动上便慢了些儿,就是这一慢,便被刘萋萋趁机逃了,直让房蜜在背后大骂“无用”。

  那些人听房蜜这般任意辱骂,心里都很恼火,只是碍于上面早发过话表了态,若是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回去定是不会被轻饶了的。一家大小可都在上面的手里呢,心里无奈地叹了气,也只能当房蜜说话是空气,很快调整了战略,急急追着刘萋萋消失的方向赶去,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刘萋萋赶回温泉那竹屋时,白衫人已经起来吃了东西,正悠闲地坐在躺椅里晒太阳。见着刘萋萋有些狼狈地回来,好像后边有人追似的,便是愣了一愣,随即不以为然道:“看样子,你是没有听我的话,出去了?”

  刘萋萋点点头,也顾不得拾掇一下自己,“后边一串的人,就麻烦你帮忙抵挡一阵了!”说罢,手里抓着那草药飞一般进了屋。

  白衫人才回了头往篱笆院墙外面望去,即看到一群人正施展着轻功陆陆续续到了。这一眼扫过去,白衫人的眼睛不由就有点直了。刘萋萋惹祸的本事可不小啊,连蓝夭国江湖上知名的几位都惊动了。如此想着,兴奋的火苗蹭蹭蹭就上来了,白衫人微微眯了眯眼,脸上就带了笑,仿佛是笑脸迎客地把那些人拦下了,道:“诸位光临寒舍,实在是我的荣幸,看各位都风尘仆仆的,不若先坐下来饮一杯酒水如何?”

  那些人哪里是等得的?

  “这位隐士可有看到一位女子,穿着白衫,头上戴一顶大绒帽子,也是白色的?”

  白衫人微笑,却不立即回答。那些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也没有真的把白衫人放在眼里,于是有人根本没理会白衫人是否回应,往竹屋里就冲,“问这么多做什么?搜就是!”只是这人才动了一下身形,白衫人就倏尔站到了他面前。白衫人仍是微笑着,但笑容却比这冬日的天气还要冷上三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哼,便是圣上亲自来了,还未必能够进得我这屋子呢!你们,又算的了什么?”

  众人先是被白衫人神出鬼没的武功吓了一跳,再听白衫人这番狂傲的话语,便都忍不住心头一震,一时间滞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想到追杀一个女子,竟然会遇到这么扎手的硬货!难怪先是用大笔钱财请动了他们,后又趁他们不防备掳走了他们的亲眷。可见他们所追杀之人,在那人的心里是有多么重要了

继续阅读:322 你与我娘有什么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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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翻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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