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裴老四等于只花了六千多块钱,就从胡鹏的手中买来一条名犬。才花了这点钱,真把他便宜透了!
如果,那天黄半仙去找姓胡的说理时,不恰巧遇到裴老四的那个“亡命徒”的铁哥们儿把胡鹏给镇住的话,那么,裴老四拿出的两万块钱,就一分钱也别想要回来了。
裴老四自我安慰说:“这六千多块钱,就当我交点学费或花钱买点教训吧!”
另外,他们这次能这么没费多大劲就把钱要了回来,也与他与胡鹏住得非常近有一定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他们前后搂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此事发生在狗市里面,交易后双方当事人一走,找不到人也就算了。
“总之,吃一亏长一见,以后注意吧!”裴、黄二人调整了心态后,就回去护理“小苏”了。
他们争取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也许是上天同情“小苏”,它竟奇迹般的转危为安了!
这下子可把二人乐坏了,乐的他俩一夜没合上眼!后来,他俩一算计,“如果把‘小苏’再将养几天,等它身体彻底复原后,将来,还真就能卖上个大价钱。”
“这样,咱们花出的那六千多块钱,不就一分也不差地捞回来了么?”
“不仅如此,‘小苏’还是只母名犬,如果再花上几个钱,找个更好的种狗配上。两个多月后,它再产出七八个小苏格兰。那样的话,可就没谁啦!!”
“如果小苏格兰再生产小小苏格兰,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那就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我们就要成为狗神啦!”
“咱们这就叫因祸得福啊!才花了六七千块钱,就买到一条名犬,上哪去找这样的美事呀?现在就已经有人主动的给出了六万块钱的高价了!真让人高兴!”
裴、黄二人见小苏是个“少妇”,身体素质又好,一窝能产不少崽,潜力很大,可以寄予厚望。
乐得裴老四脱口喊道:“哎呀妈呀,这回,咱们可真他妈的时来运转,要发大财啦!”
后来裴老四突然又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哪天有时间,咱们还真应把胡鹏贤弟请到家里来喝两盅,“谢谢他——给我的爱呀!”高兴得他还唱了一句。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太兴奋了!他已把未来看得无限美好、前途无量!他甚至有点想入非非了!
裴老四美坏了!把黄半仙抱起来好一顿亲后,还把她向上扔了好几个高。后来把半仙吓得尿都出来了,他才罢休。
他主要是过于激动,没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他乐、高兴很正常!
很快,“小苏”就要当上狗妈妈了。裴老四这时对它特别关心,格外照顾。每天晚上,他都要特意起来,过去仔细观察好几次,唯恐出现什么差错。
就这样,他还觉得放心不下,后来干脆就把“小苏”的笼子搬到了自己的二人床上,与自己紧挨着睡。
他们之间仅仅隔着笼子的几根钢筋。“小苏”见主人对自己这么好,非常激动!它脑袋虽然伸不出去,但是舌头却能从铁栏杆缝里伸出去。
它有时就把舌头伸出去添一添裴老四的脸、额头,有几次还差点与他接了吻。这也许是狗为了报答主人而对其表示的最高礼节。
尽管裴老四每天定时领狗出去溜溜,排泄大、小便,还给它定期洗澡,但是他们这房间里也有异味。
黄半仙见自己丈夫同母狗这样亲密无间有点难以理解,还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但她有些说不出口。
她就趁裴老四不在时,打了那狗几下。当然是象征性的打几下,提醒它守点本分而已,劲头并不太大。
但是狗由此对她却产生了反感。时常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她。狗有个特性——只希望主人爱自己、宠自己。否则,它就不高兴,甚至采取过激的行动。
在它面前,如果别的狗和它的主人亲热,或主人抱别的狗,它就气得不行了。它会立马冲上去,把别的狗从主人的怀里赶出去。
它不徇私舞弊、就是自己的孩子和它的主人亲热,它也生气,照样要把它们赶走,甚至嘶咬它们。
一般的狗只是同类之间互相嫉妒,可“小苏”则与众不同。它连黄半仙与裴老四如果在它面前亲热,如接吻、拥抱……同样有反感。直运气,甚至气得直哼哼。
有一天,“小苏”的狗笼子门没被插上。半仙来了兴头,抱着裴老四就啃了起来,气得“小苏”立马冲了出去!它不管你是谁?
它也不管什么半仙还是整仙,上去就是咬。把半仙的衣服、裤子全给咬得稀巴烂不算,还差点把她的鼻子尖给咬下来!
后来,裴老四竭尽全身之力才把“小苏”拽开,这样半仙才得以保住了鼻子尖,但疼得她嗷嗷直叫!
她委屈得大哭了老半天,后来赶紧去扎了狂犬疫苗;又到医院包扎好伤口。
生命倒无大碍,但令她悔恨终生的是:鼻子头上留下个一道明显的特别难看的疤痕。她悲痛欲绝!这简直是毁了她唯一值得骄傲的老本儿!
太让她接受不了了——她的鼻子尖上真好像又长出来一个小鼻子。有些人背地里经常以此取笑她。
说她鼻子尖上又长个小狗鼻子。甚至还有人背地里称呼她为狗半仙,而不再称呼她为黄半仙了。
发生那件事以后,她就和裴老四分居了,自己单独住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轻意也不敢再到这个房间里来。
黄半仙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是分开后没过几天,她夜间竟然又接二连三地做起了恶梦。那梦境可把她下懵了!
她梦见裴老四也变成了狗,和小苏两个人狗为奸,把她的鼻子,耳朵全咬下来不算,还笑嘻嘻地就着小酒给吃了!
后来吓得她别说看见“小苏”,就连见到它那个狗笼子,都躲得远远的!
她总觉得“小苏”还在里面气气呼呼地看着她;好像还要出来咬她。她有些抑郁,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
这就叫:一朝遭狗咬,十年怕狗笼!但为了挣钱,只得无怨无悔,还得强作笑脸。
这种精神上的巨大折磨,令她苦不堪言。痛苦得她——死了不是那么回事,活着真受罪!
她曾经有一度对裴老四产生了怀疑,“他是不是对小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怎么对我好像厌倦甚至有了反感?现在,自己要不主动,他都不愿与自己作那事了!“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与';小苏';发生了男女关系?他这不是喜新厌旧、另求新欢了么?她虽然这么想但可不敢同任何人讲。”
就在“小苏”生崽子时,她壮着胆子,戴了个摩托帽把脸都护住,在笼子旁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苏”生出的每一个小狗崽。
她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她是想要看看小狗崽长得像不像自己的丈夫裴老四!
因为她前两天晚上又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她梦见“小苏”亲口跟她说:
“黄皮子,你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裴大哥都让你给害苦啦!你没事总跟着他,太也不要脸啦!”
“看看,你已经把他给祸害得不成人形了,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睛里掉出来了。你行行好吧,难道还非得送他上西天呀?”
“我今天,郑重地告诉你:我现在和他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要不信,过几天,你看看我生的孩子像不像他,就明白了!”
现在,黄半仙之所以能做出这样荒唐的梦来,完全是因为她神经衰弱、胡思乱想造成的。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从古至今,谁听过、见过——人和狗合作后生出过人狗娃子?
黄半仙就是神经错乱。现在她脑海中:一会儿想起这样的事来,一会儿又想起那样的事来,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哪件是哪件了!
有时,两件不相干的事,竟然搅合在一起,闹出许多笑话,令人啼笑皆非。她现在不能自控,宛如着了魔。
人们现在对黄半仙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她现在是被她家那个黄皮子给迷住了!
因为黄皮子对身体强的人无能为力,它们专找体质虚弱的人害之。
人们还说它们能排放一种直到现在人们也没给出其定论的神奇气体。说这种气体让病人嗅到后,就被它控制住了。
它能让受控制的人语无伦次、张牙舞爪、哭笑无常,宛如鬼神附体,飘飘欲仙。它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现在,黄半仙就认准了丈夫裴老四与“小苏”有暧昧关系。甚至认定:这次“小苏”生出的崽子是它和裴老四爱情的结晶。
她还认为人与狗生出来的东西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模狗样”的那种东西。
她还振振有词地说:“人模,就是骨架和人的一样;狗样的意思就是嘴、鼻子等五官同狗一样。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是坚持自己的这种观点。如果再说多,她还两眼迷离黄仙附体了!
谁没事找事,愿意惹一肚子气呀,所以她后来像臭狗屎一样,谁见了都躲她远远的。
就连她自己的女儿见到她都吓得嗷嗷直叫、屁滚尿流,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下面还接着上面黄半仙戴着摩托帽那段说。说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时,突然听裴老四说:“生了!唉呀太好啦,生了五六个母子呀!!”
“‘小苏’真是条好人!一下子生了七八只,这里面可有说道啊!”
黄半仙听着有些不解,就说“你一惊一咋的,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呀?不就生八个小狗崽子么?”
“瞧——把你乐的那个损样,真是没见过大世面!谁家这么大的狗不下个七八个,八九个崽子呀?还有下十多个的呢!”
“瞧——把你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还管狗叫人,你干脆管它叫妈得啦!”
裴老四不以为然地说:“你明白个啥呀?生八个小狗崽,按过去说那叫七狼八虎!咱这八个狗崽中,将来就可能长出一只虎崽子来!”
“一个虎仔子能值多少钱,你不清楚啊?连这么点账都掰不开码,还在这掺合啥呀?一边歇着吧!”
黄半仙听后马上说:“什么他妈地七狼八虎,你都胡邹些什么呀?按你说的,生七个,将来就都变成狼崽子了?这都哪到哪呀?纯粹是狗戴嚼子——胡勒!”
“你说,这八个狗崽子中,哪个长得像虎崽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倒看有几个怎么他妈的长得双眼抱皮的像人呢?”
“我看咱这狗长得即不像狼崽子也不像虎崽子。我倒看它们长得向人们说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叫“人模狗样”的东西呢?”
“你说对不对?”裴老四斜楞她两眼后说:“你怎么啦?怎么语无伦次呢?!什么叫‘人模狗样’?哪有叫这种名的狗崽子呀?真新鲜!!”他越想越来气。
后来他又一合计,“唉呀,半仙是不是疯了,得了狂犬病啦?上回扎那几针狂犬疫苗是不是水货呀?要不怎么这样呢,她以前也不是这种风格呀?”
便立马耐心地给半仙解释说:“人家说的那个人模狗样是个形容词,是形容某人好装X,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像个人似的显白自己时,别人讽刺他,才说他是人模狗样的。”
“你把这几个字当成名词,那不是张冠李戴,驴唇不对马嘴吗?”黄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又误会了。
她脑羞成怒后说:“你嘴干净点,怎么变成这样?!你说我是驴唇马嘴,你他妈地敢骂我?我还没骂你呢。”
“我刚才说这几个狗崽子是有所指的。你也不要个X脸啦!你他妈的纯粹猪狗不如,乱伦!”“你和人搞得乱七八糟的,怎么还觉得不刺激,又他妈的和狗扯上啦?你还是个人吗?”
“唉呀我的妈呀,你信口雌黄,乱放什么臭屁呀?谁和狗扯上啦,你是不是得了恐水症啦?”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凭什么说我和狗扯上啦?否则我跟你没完!”裴老四大声吼叫着,他真急了!
“哎呦,你还——跟我装,装得也太像了!我这么说你,你不服是吧?那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再看看那些狗崽子,你们长得像不像?”
你们都长得双眼抱皮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呀?说句心里话,这两个来月,你都要把我气死了!!”
“你不承认是不是,那你为什么把狗弄到你床上去睡?你为什么总和它接吻?”
“我说我晚上闭灯后,怎么老听到你床上有动静?原来你们俩总在那里扯瘪犊子呀!”
“你俩他妈的还能干好事呀?你坦白: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共进行了多少次?”
“她见裴老四不吱声又说道:“不吱声,老实了吧!我这眼光,早就看出了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你明个改姓吧,正好裴字不好听、不吉利。你就改姓狗,你的名字就叫狗不理,多好呀!听着没?”
这可把裴老四激怒了,“这么恶毒的话,比刀还厉害呀,士可杀不可辱,你她妈的满嘴放屁说的那叫什么话呀?还让我活不活啦?”气得裴老四过来就给黄半仙两大嘴巴子!
“还来能耐了,还敢打我?”黄半仙眼睛真红了,过去就咬裴老四。差一点把他手指头咬下来!裴老四合计这回可完了,看她那样八成是真的得了狂犬病了,吾命休矣!!
随后,他“扑通”一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半仙一见把人咬成血葫芦似的;又倒在地下不省人事了,她蒙了!便站在大门口以世界最强音喊道:“救命啊,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