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从月见冰的怀中挣脱出来,可是后退的脚步不稳,跌跌撞撞,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小心!”
在月见冰的好意提醒当中,也被他急忙抓住了在半空中乱舞的手。用力往身前一带,又整个人倒了进去。
“月……月宫主……”
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不清,宇文渊自然是要尽快和他保持距离,但又怕像刚才那样,不但没有脱离如此尴尬的局面,还让自己更陷了进去。
听着宇文渊不安地叫着自己,看着他那不安地红霞,月见冰只是觉得很好笑,但也觉得他真的很可爱。越来越想尽快占有他了,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还只是个孩子。
看了一眼幽静的深宫内院,虽然被灯火照的通明,犹如白昼,可是在月见冰看来,这里是一个大金笼子。在这里什么都不缺,可以衣食无忧,但是这里没有温度,寒冷,孤寂是每天都会经历的。被困在其中的宇文渊,这九年是怎么渡过的?
轻轻一笑,突然伸手将不安的宇文渊抱起,然后转身退回了寝宫,而寝宫的大门也随即关上了。
“月宫主?!”
被月见冰抱进了寝宫,内心更加的不安。一年前,在苍雪宫里,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至今都还没有忘记。而在这深宫内院里,他也早就听说过了那些事情,听闻前朝的一些大官,总会在自己家里养上那么几个小官供自己娱乐。就连自己逝去的父皇也不例外,前朝有那么几个得势的大臣,就凭着自己是父皇的弄臣而耀武扬威。父皇死后,大哥登基,首先便将他们给处置了。
所以,现在被月见冰这样抱回寝宫,首先所想的自然是那样的事了。
被月见冰放到床上,第一反应自然是逃开,可是这宽大的床能逃去哪儿?挣扎着,想翻身躲到床角落去,却听见头上传来了月见冰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好奇地抬头去看,完全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
但见月见冰坐在床边,难得一见的温柔,出现在他冰冷的眼眸中,还有那笑容。在苍雪宫的那几天里,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就是不苟言笑,整天都是摆着一张扑克脸,要不然就是被苍雪侯惹急了的怒意。
难得一见的笑容,居然出现在了面瘫的月见冰的脸上,宇文渊既然在不知不觉中看痴了。
看着宇文渊呆呆地模样,月见冰的笑容加深了,伸手抚上了他的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听见他在他的耳边轻语着:“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居然看傻了。”
终于回过神来,也发现到了自己的失礼,想逃走,可又碍于目前的处境。宇文渊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在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腥味后想起,月见冰的手因自己而受了伤。抬眼,看向了那只受伤的手,见他只是用那锦缎简易的包扎了一下,便自责起自己的鲁莽行为,急忙问道:“月宫主,你的手……没事吧?”
手?
不以为然地抬起,看了看那简易的包扎方式,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身为这武林的第二高手,居然连如此简单的包扎都做成这样,真的是可笑。不过,既然是身为第二高手,除了在接受师父训练的那些年,他何时受过伤?
见月见冰的手放开了自己,宇文渊是急忙从床上翻了下去,看着他慌慌忙忙跑向梳妆台的模样,月见冰是无奈地摇起了头。看来,自己的行为,真的把他吓到了,以为自己会对他做那样的事。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宇文渊慌慌忙忙地跑到梳妆台前,将梳妆台的抽屉全部拉开翻找着,直到从最后一个抽屉里抱出了一个锦盒,又跑了回来。
“手,给我。”
“啊?”
不明白地看了看宇文渊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很好奇,也就笑着将受伤的手伸向了宇文渊。却见宇文渊小心翼翼地拆开自己那笨拙的包扎,血已经止住了,可是手心那血迹干涸,看上去血肉模糊,不由地心寒。清洗,从那锦盒中拿出药,然后再认认真真地重新包扎,所有的程序一丝不苟,看在月见冰的眼中是忍不住地兴奋。
“你最近几天可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尤其是脏水,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认真地交待着月见冰所要注意的事项,那模样一点也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倒像是……小大人——这是月见冰看见这样的宇文渊后,所冒出的唯一能形容他的词。看着焦虑不安,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那带血的锦缎的宇文渊,月见冰很想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可他知道现在还是让他想想眼下的问题,才是真正的大事。
这东西若是处理不好,明早被打扫寝宫的侍婢看见,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一条带血的锦缎出现在九王爷的寝宫里,这样的消息传出去那还得了?!守护九王爷寝宫的禁卫军一定会增加,到那时,还想像今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九王爷的寝宫,就有些困难了,也就比说是以后将他带走时的困难了。
将他带走?他真的会跟自己走吗?
想到这,月见冰发现自己的内心真的非常的自私。
“月宫主?”
见月见冰对自己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回应,宇文渊只好屈身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失神的眼眸,轻声地叫喊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因为什么而一直在逃避和月见冰的距离。
唇角一丝凉意,竟是月见冰在亲吻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使得他瞬间呆滞了,看着他那呆呆傻傻的模样,月见冰笑了,又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
终于回过神来了,惊叫着,伸手推开月见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往后退去。真的是太大意,一想到他手上的伤,就忘记了他对自己的想法。可月见冰却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着:“你这么大的动静,是想把禁卫军都引来吗?”
“我……”急忙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宫门外,并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样子,禁卫军没有在附近,也就没有听见自己的那声惊叫,不过……怒目瞪向了还一脸奸计得逞了的月见冰,放下了手,却嘟起了嘴,气呼呼地说道:“月宫主,你若是再这样,我……我……”
他若是再对自己这样,自己要做什么?
没有答案。
笑着,伸手将他拥着,“别生气了,不过,我对你的心意,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明白?你放心,在你明白之前,会等你的。”月见冰的语气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模样。这和江湖传说中的那个月见冰,完全判若两人嘛!
宇文渊放弃了在他怀中的挣扎,抬眼看他,似乎有些惊愕,却又微微勾起嘴角,退去了所有的抗拒,只是纯然的笑意。而与此同时,月见冰也展露出了一个,也许从未有人见过的,温柔弧度。
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确定了下来,不过月见冰却遵守着自己的承诺,在他明白之前,真的没有对他做出任何的事情。
时间的确是一种极为迅疾的东西。六年如一瞬,然而这短短六年的变化,更是令人吃惊。
宇文渊已经长成了一个惊动天下的少年,不只是他的容貌,更多的还是他那异于常人的能力。合纵连横,占星问卦……就像这世间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眼睛。别说是昭月了就连奕鸿和南源之人,对他也产生了占为己有的想法,这可让月见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将他从那金笼子里带走,却又不知道要如何消除他人的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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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此的紧张,可为什么会……还有卿琰,他和卿琰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我……”
晚空的手,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摆,手背上都可以看见凸起的青筋。身体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月见冰那句话,还是因为曾经那段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林熙何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挣扎,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他还想知道什么,还是说不想再听下去了。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晚空再继续问下去,三师父虽然知道所有的事,也一定会告诉他,但是知道了前世的那些事,有什么好处?但是做为好朋友,他还是希望晚空能听下去,这毕竟关系到他那一层又一层的神秘身份。
看了看司空羽,犹豫瞄了瞄还在纠结中的晚空,顾长歌执壶为在座的诸位都续上清茶。沉默不做声,却在此刻开口说话了,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你是如何从宇文渊,变成了月遗剑的?”
“啊?”
的确是这样的,为什么?
阻止了想说话的司空羽,顾长歌是一张冰封脸地看着晚空:“因为你失忆了。”
“失忆?”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月见冰的怀疑,让你看清自己真实的内心,一直被你当做三哥替代品的卿琰庄主,才是你真正的依靠。或许,也是因为玉龙山庄有你对浩天的回忆,所以那件事后,你以养病为由,住入了玉龙山庄。却不料,给了唐惜夜可乘之机。由于唐惜夜的作梗,你一怒之下,从离人崖跳了下去,想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骗人。”
面对这样的解释,晚空居然完全不买账,这可出乎了林熙何的预料。呆呆地看着他,刚想说话,司空羽已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没有骗你,这都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失忆后会和月见冰在一起?”一脸严肃的询问着,将那块在长安将军府里捡到的,刻有“月见冰”字样的玉佩放在了桌上。看到那玉佩,司空羽的脸色明显一变,晚空却看出了,他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这东西……我在触碰到它之后,看见了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样的感觉。明明知道那是幻觉,可却是身临其境般真实。除了那晚发生的事,还有很多,包括……”看向司空羽的眼眸中,明显多了一丝仇恨,“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