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三绝秀才的叙述,居然嗟叹不己。其所言之事不由得他不信。他忽想到有件事尚不明,当下问道:“昨夜之事你当真瞧得明明白白?”
三绝秀才点头道:“那是当然。”、
“为何那些鹰不战自退?另外,有一匹小红马你可曾见到?”
三绝秀才奇道:“那些鹰自然是居兄你击退的,哪有什么不战自退?小红马么,没看真切,好象是有人骑走了。那人不是你朋友?”
“不是。”居然摇了摇头,问道:“你可曾见到他的模样?”
三绝秀才凝神想了一会,道:“瞧模样是个年轻女子,面容倒没看真切。”
“年轻女子?可是穿红色衣衫?”
三绝秀才摇摇头,又点点头,道:“秀才我确是没瞧清,不过那马跟她甚是亲热。”
居然心想要么是秋水水,要么是酒楼里遇见的女孩,当下心头释然。
“居兄你往后有何打算?”三绝秀才换了话头问道。
居然默想片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事情错综复杂,你我又势单力薄,又能做什么呢?”
三绝秀才忧心忡忡地道:“纵观英雄榜上挂名之人,仅居兄你一人逍遥在外,秀才我只怕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该来的终会来,与其东西躲藏,毋宁静观待变。总之,一切顺其自然。如兄所言:大丈夫当巍然立于天地间,若死得其所,又何惧一死。”
三绝秀才怔了怔,忽地纵声大笑。笑毕,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小包,从包内取出两枚鸽蛋大小色泽幽黄的珠子,递与居然,道:“此珠乃是驱尸老妪慌乱逃走时遗落,秀才我不耻下捡据为己有。虽心知其有异禀,无奈天资愚钝,端是参详不透。今日将此珠赠与居兄,只盼能助居兄一臂之力。居兄若推辞不受,便是瞧不起秀才我,亦算是秀才我瞧错了人。”
居然见他话说到这份上,再作推辞未免有些惺惺作态,当下道了声谢,爽快地收下。
三绝秀才用力拍了拍居然的肩膀,正色道:“如今能力挽江湖狂澜之人,非兄莫属。只是此路艰苦卓绝且时有性命之虞,望兄善自珍重。”
居然苦笑一下,道:“若真能扶大厦于将倾,死又何妨。”
这时,有马蹄声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数名金甲武士飞驰而来。三绝秀才大惊失色,颤声道:“正……正是他们。”
居然凝神细瞧,问道:“就是在伏虎山庄现身的?”
三绝秀才点了点头。
居然深深吁了口气,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你且上树藏一藏,我来会会他们。”
三绝秀才未从,道:“不见得就是冲着你而来,还是一起避一避,待他们到了再相机行事也不迟。”
居然一想也是。于是两人一起飞身上树。这棵大黄松枝繁叶茂,正适合藏身,若非特意寻找,倒是不亦察觉。两人在树上放眼望去,但见金甲武士身后黄尘滚滚,如扯起一条大黄蟒,颇是壮观。他们一行共有五骑,并驾齐驱。未见到黑衣人和虎面人的身影。
俄顷,那几名武士便到了两人眼皮底。他们起初并无逗留之意,往前奔了一段后突然勒马回转,往这边缓缓踱来。两人相顾失色,均以为行藏己露,当下暗自戒备。
那几名武士并非直奔树下 ,而是直奔那堆鹰尸。他们团团围在鹰尸四周,低声叽咕了几句,然后各自散开,往周围巡视。他们显然清楚那些鹰尸的来历,想就此查出蛛丝马迹,抓住杀鹰之人。其中一人转到大黄树下,仰脸朝树上张望。
居然见他们只有五人,且黑衣人和虎面人均不在,不由地胆气横生,早有拼一拼之意。见这个武士靠近过来,当下瞅准时机,折了两根枯枝射向其双眼。他这一招事出突然,且用了十足劲力,自是非同小可。那武士避闪不及,正中双眼,“啊”地一声滚落马下。其他武士见状立时围了过来。居然如法炮制,无奈他们己有防备,未能得手。几名武士亦不敢贸然进攻,只是团团围在树下。
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模样的东西,甩手抛到空中。只听“嗤”地一声炸响,在空中拖出一道长长浓浓的黄烟。原来那短笛模样的东西是焰弹,定是他们在放讯求援,两人暗叫不妙,心想若不及早结果了他们,只怕今日讨不了好去,遂对视一眼,同时纵身下树。片刻便与那些武士斗成一团。
这几名武士身手也甚是了得。以一敌二,居然尚能稍占上风,三绝秀才就有点吃不消了,很快便险象环生。两人不由地暗暗叫苦:这般下去,即使他们无增援,时间一长,恐怕还是凶多吉少。眼见三绝秀才命悬一线,居然忽地想起那两颗黄珠,心头一亮,当下全力将两名对手逼退,自己则利用其喘息之机将两枚黄珠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