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挣扎之际,忽然响起一个对宁若惜有利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魏阳王!
那石炎等不及,将包袱仍在醉花楼,孑然一身跑回将军府。
“将军,你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石炎拼命的敲门,哪有人理他?
他在这儿的耐力很大,拼命的叫喊,累的脸红脖子粗,门房听不过去了,两次打开门,石炎疯狂的拉住他:“去告诉将军,有宁若惜的消息,请他一定快来!”门房去了两次,第二次如燕来了:“你说什么?宁若惜在哪儿呢!”
“怎么是你,我要见将军,见不到将军,我是不会说的!”石炎道。
“那你就趁早儿死了这条心,别说是有她的消息,就算她回来了,将军也不会在意!”如燕瞪着那双杏眼,令门房关上门,转身走了。
石炎哭丧着脸,喘吁吁的:“不会的,将军不会那么狠心,一定是没有听到……”继而又鼓足了劲儿,大喊:“将军!将军!将军!”
大门乍然而开,门房露出脸来,说:“小伙子,不要考验将军的耐心,会被砍头的!”说完,又砰然关上,石炎愣住。
原来,赫云成这几天一直在后院,练武累了就会躺在花阴下,雪菲形影不离的伺候着,听着琴声,仿若是仙界神游。
“将军,臣妾是不是比姐姐贤惠多了?”雪菲歪在他一侧,摇着团扇。赫云成喝的醉醺醺,听此话,掀开眼帘,朦胧不清,恍惚看见宁若惜盈盈而笑,故心飞神驰,顺从的“嗯”了一声。
“云成,虽然臣妾出身不高,对你却是一心一意,终始不渝……”她笑的比花儿还漂亮百倍,他醉了,彻彻底底的醉了,若惜是最美的!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娇羞的呢喃:“云成……”
赫云成只当雪菲是宁若惜,狠狠地吻下去,如此举动,旁边的艺妓们都吓了一跳!登时乐声也变了调子,垂下头。
“云成,别这样,她们都看着呢!”雪菲受宠若惊,他可从来不会这么放肆的。
赫云成借着酒兴,也愈加放肆起来。
虽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在青天白日之下,还是第一次,雪菲感到他对自己的爱在迅速增加,真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证明,到时候被扶正,就可以在如燕跟前扬眉吐气了!
恰好如燕回来,远远地看见花阴下缠缠扭扭的两个人,唬的心血倒流,“赵雪菲!”她大嚷,脸色已经不成样子了。
赫云成恍然惊醒,体热全褪,发现躺在身下的哪里是宁若惜,竟是赵雪菲!!一下子撤过身,后悔莫及:“怎么会是你!”
雪菲疑惑的眨眨眼,笑问:“不是臣妾是谁呢?”只见那边,如燕怒火冲天的走过来,一把抓住雪菲的头发使劲撕扯,疯癫的嚷:“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趁我不在,你就干出这下流勾当,上辈子被狐狸精奸了的,怪不得十里外都能闻见一股子骚味儿呢!”
“啊啊,姐姐疯了,云成,救救我,快救救我啊云成!”头发被撕扯的厉害,两个人泼妇一样扭打在一块。
赫云成回过神思,又见艺妓们早混乱起来,更脸红到了耳根子,喝令她们退下,这边自悔不已,也不管她们,自顾自走了。
这雪菲平日没什么地位,所以百般奉承如燕,如燕也看准了正房迟早是自己的。
赵雪菲一时博得宠幸,还以为就此得到了天,就什么都不怕了,谁想赫云成死活不理会,如此被如燕欺负的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只有几个丫鬟劝,未见管用。
赫云成不小心就会沉进刚才那迷醉的一瞬间,奋力甩甩头,欲恢复清醒,因为太想她了,才会产生幻觉吧!可见想要忘记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手一用力,树皮掉了一块,遂走开。
“王管家,自从将军府存在以来,一直都是你在管理。今天,本将军要出门一趟,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将军府的大小事宜,就交由你来打理了。”赫云成如此安排王管家,还把将军府的大印交给他。王管家是五十出头的男人,闻言非常吃惊,问干什么去,赫云成未说,嘱咐他好生看着,不要让人生出事端。
他只拿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刀,外加些银两,最后来到宁若惜曾住的房间,睹物思人。打开她的衣柜,想看她有没有带走什么衣服——没有,所有送给她的衣裳都整整齐齐的叠着,因不免心疼和感伤,又回忆一番当初在一起的画面,好像自己太成熟,而她太青涩,正是介于这点相差,才竭力遏制住心中的狂兽。
在柜子底层,露出一块明黄色的绸子,他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看,只见是个香囊,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云”字!回想上一次肩疼发作,就抓到一个这样的香囊,恍惚看见上面是个“雨”字,若惜对这个香囊,可是十分紧张!
扯起香囊仔细一看,下面用单线绣着一行小小的字,竟是:“‘成,’是个坏蛋,是个怕老婆的小人,我恨你!”
云成,是个坏蛋,是个怕老婆的小人,我恨你!这些字,是魏阳王带着女儿来将军府道歉那一天,宁若惜大胆跟郡主讨说法,还被如燕打了,当时的赫云成,都无动于衷,回房苦恼过后的杰作。
赫云成看了,额上冒出丝丝细汗,不知应该欣喜,还是应该生气。有人说:“因为爱,所以才恨!”想激起一个人的恨,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做到,如今想来,宁若惜对自己是爱在心里!
灰青色的天,洒下一层薄薄的雾。有的人隔着雾看东西十分模糊,有的人,却可以看的很清晰。
魏阳王府。
“爹,留着她是个祸患,她会毁了我的前程!”魏玉香道。
魏阳王不这样想,他说:“你知道,宁若惜是被赫云成从什么地方买来的吗?”
“不就是个孤儿,流落街头的乞丐吗,至于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要紧?”
“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
“宁若惜之前待的地方是醉花楼,赫云成在那里赎她出来,这就不是简单的收养了。”
“宁若惜倒是有几分姿色。这么说,赫云成买来她,是准备当小妾?”
“你总算想通了。”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她死了更好吗?她死了,女儿就少一个对手啊!”
魏阳王抚着她的肩,别有一番打算,道:“好女儿,不是爹不信任你的实力,你伤了赫云成两次,说不定他早对你竖起了防范,能不能成为将军夫人,还得另说。再者,就算你成功了,也是很危险的,爹一直在找别的办法,今天宁若惜这只惊弓之鸟不请自来,正应了老夫的心,你可以后退一步,把她当成挡箭牌!”对她来说,这原是个好法子,可是看着爹变化多端的语气,她的心,一下子凉了。怔怔的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想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拒绝张启,就是为爹顺意,这当儿,爹却变了主意,难道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幸福,当成风筝转来转去 吗!
“玉香,听说张启今天来找你了,你要是为这个烦心,爹就让他绝不会有下一次!”魏阳王道。
魏玉香说:“爹,从我十岁开始,您就培养哥哥做大将军,可是赫云成一出现,风头就全给他占了。那时候您就对我满怀期望,让我长大后成为将军夫人,所以那时候,我就把成为将军夫人定为自己的目标,尽管,我并不喜欢赫云成,但为爹和哥哥能在朝廷得到重用,我早就把自己许给了赫云成,虽然我不喜欢他,甚至以杀害他作为玩笑,但我的心,一直是朝着那个方向的。怎么您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我改变那个目标呢!”
“那个目标让你痛苦,放弃他,不是对你好吗!”
“可是,我已经为那个目标,牺牲了很多。”
她一直都非常顺从,如今她的说辞让魏阳王感到吃惊:“玉香,你是不是喜欢上赫云成了?”
魏玉香凄冷的苦笑:“也许,在爹心中,我永远不会爱上谁。”
“玉香!”
“好了,爹,什么都别说了,您打算,怎么利用宁若惜?”
“把她变成一把匕首,刺向赫云成的喉咙!”
魏阳王一向不务正业,总是妒贤嫉能,在某件事上,动尽歪脑筋,所以他异想天开的想说服宁若惜,让她变得仇恨赫云成,继而为自己所用,去接近他,杀害他!
那赫云成四处找寻宁若惜,大街小巷,以及,他最不愿意去的醉花楼。
石炎吃了闭门羹,心里不好受,又回到醉花楼坐以待毙的等天黑。
正是在黄昏时分,赫云成来到醉花楼,里面客人很多。他一进去,还是被蜂拥蝶簇,“老鸨子呢,我要见老鸨子!”他喊。
花薰媚正招待别的客人,听着这男人声音耳熟,遂让石炎:“我走不开,你去看看,什么人来了,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我有生意做呢!”
石炎闷闷不乐的,发现是赫云成的声音,精神一抖,忙扑过去,哄散姑娘们,惊喜道:“将军!”
赫云成一看是石炎,眉头一皱,厌烦的说:“我不想再看到你!别以为随便说说罢了。”
石炎激动道:“将军,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格,向来说到做到,不过将军,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们形影相随这么多年,对将军是赤胆忠心,就凭她们一面之词……”赫云成指着他打断道:“无风不起浪啊!”
石炎急急得:“好,好,暂不说这事儿,将军知道宁若惜的消息吗!”
“不。”他双手一报,眉峰一凛,故作威风。
“我知道我知道啊!”
“什么,你知道?!”
“之前,就在醉花楼来着,偏偏我来的不巧,说晚上才回来!”石炎压低声儿。
赫云成先是又惊又喜,一想到石炎跟她的事,就沉下脸来,冷冰冰的样子:“或许你们早就一条心,故意生出这桩事,糊弄本将军来着!”
“将军,您不知道,我也是才听说若惜的消息,更甚之,若惜险些儿被郡主杀害,幸而被花姨救了,否则现在我们只能听到她的死讯!不,可能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石炎愤愤然。
“你说的是真的!”赫云成彻底震惊了。
“可不是吗,花姨这样给我说,我也有责任汇报给将军。”
赫云成惊惑的摊着两手,目瞪口呆,从头皮一直凉到脊梁骨,喃喃着:“怎么会这样!魏玉香,怎么会……”
“别说将军了,刚开始我也不相信,到现在还半信半疑,可花姨是从若惜口里听来的,若惜会连杀她的人都认不清楚是谁吗?”石炎说。
确实有道理,赫云成深深地吃惊,忙问:“她还活着?!”
“她福大命大,才逃过生死大劫。”石炎说,“刚才,我在门外喊了你半天,出来个二夫人,说将军不会再管若惜一丝一毫,怎么现在,将军这身行装来了醉花楼呢?”
“你找过我?”
“难道将军不知道。”
“你找我干什么?”
“看来是二夫人撒谎,将军根本就不知我去。我去,当然是想告诉将军若惜的下落!”
看他忠诚可表,赫云成不由得心动了,是自己轻信小人之言?不,自己一向最具有敏锐的洞察力,看他的目光,他的神色,明显对若惜有特别情分。遂瞅他一眼,往里走去,找到了花薰媚。石炎好像被当头臭了一鞭子,一颗心拔凉。
他们不能确定宁若惜的去向,只能守株待兔。夜色将近,他们身体里的血液,攒动的更厉害了。
昏黑的天,阴森静谧的树丛,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从其间飞过,声响格外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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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说,现在就可以回去,本郡主会时刻留意着你,发现你有意透露,绝不会手下留情!”黑暗幽深的房间里,宁若惜颤抖的抱着双臂,瑟缩在一个角落里,因为魏玉香的声音实在太冷了,她不由得发抖。
“我不说,不说……”宁若惜发誓。
“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我们还可以姐妹想称。”魏玉香咄咄逼人。
“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可以忘记死过一次,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魏玉香笑笑,变本加厉:“不过,你这么无依无靠,怪可怜的,我宁愿把赫云成让给你,你想要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若惜诧异,“不就是为了他,你才拒绝那个男人,那个让你流泪的男人?”
魏玉香振作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本郡主就把赫云成那朵玫瑰花,送给你。本郡主仍然去追求张启。”
“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宁若惜惊喃,瞪着黑暗中那个翩翩身影。
魏玉香妖娆一笑,说:“我送你回将军府吧。”
“不敢劳郡主大驾。”她奋力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处,心想着她可能真的变好了,魏玉香从奴才的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假惺惺的笑道:“若惜妹妹,本郡主今天才发现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所以,我会突然对你这么好,你也别大惊小怪。喏,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有了这个,你跟赫云成一定可以幸福。”说着,便动手打开盒子,里面有三颗丸药,宁若惜不解:“这是什么?”
“你也知道,将军府里的那两个女人,千方百计的讨好云成,你要是单凭一张脸,几句贴心话,就想得到他的心,大概不可能……”魏玉香说,第一颗丸药,要在新婚之夜放进他的酒里,若惜就可以得到最铭心刻骨的一夜;第二颗丸药,最好在半个月后给他用,第三颗,月末喂进他的肚子里就可以了。
“这种药,究竟做什么用?”宁若惜疑惑的看她。
魏玉香用手括着嘴,笑嘻嘻的说:“男人吃了,可以让女人更幸福啊!难道,你不想幸福,不想得到他的宠爱?”
“我……”
“好了,别装纯了,再清高的女人,也会有幸福的欲望。但只一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云成,让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进去,效果才好。”
宁若惜恍恍惚惚的接了,也许真的是对幸福的渴望,对赫云成的野心,使她接了。而且准备听郡主的话,一个字也不对外透露。
月黑风高,她第二次走夜路,非常的不安,步伐非常快,伴着一种急切的喜悦。
回到醉花楼,都过了打样的时间,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就是为等她罢了。
花薰媚靠在门框上,磕着瓜子儿,看上去不急不躁,心里却早着火了。
赫云成等的大发雷霆,正欲去外面找,石炎惊喜的叫:“回来了!回来了!若惜回来了!”
赫云成第一个冲过去,抓住她的臂膀,看她安然无恙,清亮的眼睛好似浓浓的泉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冲动之下,彼此拥抱。
石炎本来兴冲冲的劲儿,看见他们这样,镇定下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花薰媚若无其事,仍然刚才那样磕着瓜子儿。
“若惜,我要给你报仇,该死的魏玉香,想不到她真的是一副蛇蝎心肠!”赫云成激动道。
花薰媚的行动变缓慢了,石炎怔怔的听着,看着。
宁若惜拦住他:“不要啊!将军。”
“现在想想,我的伤,还有蛇毒,都是她蓄意为之,若不除掉她,是个大祸患。”赫云成紧紧地攥着刀柄,咬牙道。
“你们误会了,我刚从郡主那里回来,才知道,那天杀我的,并不是她!”宁若惜违心说。
众人大惊,宁若惜兢兢的解释:“真的不是她,她对将军,对我都很好。那天,我截了她给你的信,看见上面的内容,就非常生气,于是在午时替你去了小秀堤。谁知道突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她的仇敌,我这个不懂任何武学的弱女子,就处了很危险的境地……”
“这么说,你是被魏玉香的仇敌误伤?”赫云成问。
宁若惜点点头。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的仇敌是谁,现在开始,也是我的仇人了!”
宁若惜从没见过他如此激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由不得欣慰,欢喜。她阻止了赫云成,此刻天黑,也只能作罢。之后,赫云成便开始审问若惜和石炎。一屋子的冷清,花薰媚也不陪他们熬了,回房间睡觉,偌大的屋内,三人站成三角的形状。
听后赫云成的质疑,宁若惜看了看石炎,紧张的摇摇头,彼时,泪水已盈盈蔓延。
“将军从哪里听的这篇疯话,奇怪,子虚乌有的事,居然可以说的跟真的一样!”宁若惜苦笑,石炎只看着别处,不予理会,若惜推他道,“石大哥,你怎么也不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啊!”
石炎无奈道:“将军铁了心站在‘疯话’那一边,我有什么办法?即使磨破嘴皮子,也是白搭。”
宁若惜看向赫云成,赫云成有些愧疚,低下眼睛,攥紧了手指。“我跟石大哥,如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不得好死!”她大声嘶嚎,说完最后一个字,捂着嘴转身就跑。
赫云成忙站起身,石炎看他迟疑,催道:“除了你,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他怔了一下,飞似的追去。穿过一层长廊,两层客厅,只见她在拐角处埋头抽噎,嘴里咕哝着:“我恨你……你什么都不懂,我恨你……”赫云成提着心,慢慢走过去,从上襟内掏出那个香囊。
她真的又爱又恨,爱他的气质和正直,气他的糊涂。这时,忽然感到背部被一个重重的东西抚着,更有一股熟悉的气味儿逼近。她抬起头,脸上被泪水染得潮红,两片丰润的唇,好比雨后的蓓蕾,泛着鲜艳的桃红。
眼前,那块明黄色伴有黑道道的东西,不是自己的香囊吗?!
再一看,拿着香囊的人是他,顿时羞的无地自容。
“赫云成,不会再让宁若惜为他流泪。”这句重比海誓山盟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心一阵春风,吹进她耳内。
“我会保护你,全心全意的对你好。若惜……”
“可是……”
“没有可是!难不成,你嫌弃我?”他尊严的眸子自卑的担心的闪烁着,“我可以……做你的叔叔了!”
“那才好呢,我就想嫁给叔叔一样的人。”若惜扯起嘴角,绽放出雨后彩虹般的笑容。
赫云成那一向冷漠、严肃的灰黑色眸子里,一下变得绚烂多彩!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她纤小的身体搂入怀里。
石炎早跟了来,不被发现的注视着他们,脸上挂起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