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香突然听到一个女人说出回春丹的功效,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只见旁边隔着一张桌子,坐着那个让自己嗤之以鼻的女人!
“你给若惜下了这种卑鄙的迷魂药,到底想干什么?”说话间,花薰媚已站在她面前。
魏玉香瞠目结舌,怔怔的瞪着她。花薰媚抑制着胸中的怒火,话语如疾风骤雨,扑面而去:“女孩子家家的,小小年纪,就无恶不作,真得好好管教管教。”
“你凭什么管教我?你一个狐狸精,居然如此口出狂言,管教本郡主?怕是连给本郡主提鞋的资格都不够。”魏玉香牙尖舌快。
“别说没有资格提鞋了,给你倒茶,我都不稀罕!”
“你这泼妇,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
“就是看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她审视着自己的女儿,心内五味参杂,表情平淡,“人命不由人决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甭管好坏,都得认。”
魏玉香冷哼一声,手稍动,五根银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出去,而后,就静静地等着她毒发身亡。事出意料之外,花薰媚抬起手,只见三根修长的手指间,稳稳当当的夹着五根银针,魏玉香惊呆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还从来没有人能逃过我的银针。”
“也从来没有人能用银针刺到我,任何剧毒,在我手里,也能化解。”花薰媚别样的气焰展现出来,周围围了许多观众。
如此一说,魏玉香恍然大悟,更是惊诧:“难道,宁若惜身上的毒……”从这一刻起,她不敢小窥这个女人了。
将军府里——
宁若惜赶回来,只见赫云成躲在房间内,极为痛苦的辗转。“云成,发生什么事了?”宁若惜冲过去,赫云成坐在圆桌前,身体浸在火里一般,紧绷着每一根神经,艰难的自控着。
那宁若惜扑到他面前,只见他双目如火,面色被汗水浸的通红,攥的紧紧地手上青筋突兀着,似能看见血液在里面躁动,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宁若惜话音才落,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揽入怀里,炽热的脸庞使劲在她脖子里磨蹭。
“将军,这是做什么!”宁若惜反抗。
赫云成发情的猫儿一般,体内激增的雄激素支配着他的行动,见状,石炎惊恻的吞咽了下喉咙,上前一步,眼睛睁得铜铃一般,紧张的喊:“将军!”并企图制止。
赫云成粗鲁的踢开他,嚷:“给我滚出去!”遂抱起若惜,扑进了床帏,整个儿身躯,散发着不可抑制的热量,肆意在她身上滚动。
宁若惜很害怕,即使喜欢,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将军,忍耐些,忍耐些!”
赫云成对帐外大喝:“滚!”
石炎急的跺脚,不肯离去,他想把若惜从他口中救下,可赫云成又一声大喝:“你怎么还不走?本将军的事,你想管吗!”
石炎极不情愿的转身跑了,双手抱着头,心里的愤懑似要冲破胸腔,横冲直撞,悲声四溢!“哎哟!不长眼的东西,看见鬼了,撞死我了!”
“二夫人,二夫人对不起!”他慌乱的道歉。
如燕揉着肩,怨声载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怎么就跟你冲撞上了?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石炎心烦意乱的挠挠头,气恼不已,心神不定:“将军……将军怎么变了个人!以往,他很自律的,绝不会……绝不会……”
如燕见他神色不对,话也不对,忙问:“怎么了,他又干什么了,你倒是快说!”
石炎很恶之极,难为情道:“将军跟若惜,他们在房里……”
不用再说,如燕已全然明白了,呼吸变得局促。惶恐的问:“你看见了?”
“刚才,他吵着浑身发热,让我去把四夫人叫来,谁知道,他真的是疯了!”
“这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如燕急的跺脚,不知所措。
石炎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的事,外人也不好管。我只是,觉得将军太突然,毕竟,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而为之。”
“自从他跟宁若惜这个小狐狸精在一起了,我就感到他跟从前不一样,你说,是不是宁若惜这个小贱人,给将军吃了迷魂药!”如燕急的打颤。
“不许你污蔑若惜!”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都是将军的意思,她有什么办法,她怎么抵抗得了!”石炎辩解。
如燕闷闷的哼了声,便怒气冲冲的往他们卧室走。石炎叫道:“二夫人!”如燕一头向着那里去,他只得跟上。
“云成,别这样,这么多人,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立足?”经过一番亲热折腾,体内的热切慢慢减退,意识稍微清醒,看着身下的她,泪流满面,衣衫不整,顿时下了床,忙忙的整理衣衫,不安道:“若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宁若惜急忙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坐起来,抽噎问:“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我总像深处烈火中一样!晚上的时候,我不是给你说过。”赫云成忙乱道。
“莫非是……”她想到魏玉香说的话,骤然,一股绯红涌上脸颊。
“怎么回事,若惜,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赫云成急切的追问。
宁若惜看着他,心想:“那股火焰,居然可以持续那么久?”
这时,如燕冲进来,瞪着两人,愤愤地说:“大白天的,干就干了,居然还不关门,担心别人看不见听不见吗?”石炎紧随而至。
赫云成转过身,吃吃的:“混账话!”
如燕豁的哭起来:“要不是实在不像话,臣妾也不敢乍着胆子来!先是那个赵雪菲,又来一个宁若惜……将军,门前人来人往的,看见你们在这儿苟合,将军的颜面,还往哪里搁呢!”
“闭嘴,我不要听你这泼妇讲话!”赫云成扬起手,如燕的哭声也加大了,石炎心有余而力不足,宁若惜阻道:“将军,姐姐说的对,姐姐说的对!”她低着头,羞惭之极。
“就是你这狐狸精的缘故,还在这儿装傻充愣,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如燕举起手,却被石炎抓住手腕,落不下去:“二夫人,这种事,您就别搀和了!”
宁若惜扭头钻进床帏去,石炎看着,心疼的很,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如燕嚷道:“你不是不甘心吗,怎么冤大头都由我来当!”
赫云成道:“谁不甘心?”看着石炎,话里有话,石炎松开如燕,皱眉道:“将军,你不该那么对若惜。”
气氛霎时重了许多,“若惜是我的人,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赫云成怒视他说。
如燕哭天抹泪的,稍微定定神,啜泣道:“我们都是为了将军的威严不受到损失。”
石炎深深地看了赫云成一眼,漠然走了,“你也出去!”如燕被赶走,赫云成的心凉了大半儿,为刚才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坐在桌前,久久的沉思。
宁若惜侧身躺在床上,眼睛湿润,脸颊上却荡漾着幸福。回想如燕雪菲他们两个,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吃了,如果不用点伎俩,怕是根本待不下去!因此,赫云成刚才的举动,她只当做太过冲动,并没有想太多。
*************
空旷的苍穹下,野风呼呼,野草荡漾。
浓烈的酒味儿刺激着人的嗅觉,好像任何一样东西都被染上了酒味儿,天上的云醉了,地上的草醉了,整个身心似乎都醉了,只有那思想,那烦恼,好像在这种醉态中越来越清醒,越来越清晰。
石炎醉了,也清醒着,清晰与朦胧的恶劣感觉使他扔开手中的酒壶,前襟都湿透了,脸也湿透了!“为什么!为什么……若惜,赫云成,你凭什么那么对她,凭什么那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她似要寻个答案,但答案已经清晰的展露在胸中,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所以灌了一肚子烈酒,然后仰天躺在草地上,悲伤的喃喃。
“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你以为将军会把你当成兄弟看吗?”如燕盈步走来,“在战场上,每个人都可能是兄弟,在家里,你把自己当条狗,还没有人愿意唤呢!”
“你不也是吗?开始还以为你这个二夫人有多了不起,在三夫人跟前,你有招儿,那是因为赫云成不爱她,宁若惜就不一样了。”石炎醉醺醺的说。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个丫头片子,比我年轻吗?等将军玩够了,自然会踢开她。当初,他可不就是那么对我的?”如燕瞅了眼酩酊大醉的他,接着道,“之前,我说你跟她不正常,还偏不承认,害我被将军骂了一顿,现在看来,你有什么清高的?”
“我不清高……谁说我清高……我就是赫云成的一条狗,由他使唤来使唤去……”
“算你明白。”
“不过,你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对我,当然是没什么用处,可是 你想啊,宁若惜跟你通奸,会是什么下场?”
石炎一惊,欠起身,道:“你那么做,目的是赶走若惜?”
“不赶走她,不就是老虎面前养头狮子吗。”如燕感到他有那个意思,瞅他说,“你要是喜欢,就去争取,反正她在将军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愿意,我就帮着你,怎么样?”
石炎心有所动,低眉思忖。
这一天,从前线传来消息,魏军大败,魏永带领的一万多人的军队,被对方的千人队伍打的丢盔卸甲,落荒而归。
这件事立刻在永州城闹得风起云涌,魏军接二连三的奔回,老百姓哀声一片。
“皇上,永儿为保护林州,如今身负重伤,不能亲自来见,请皇上见谅!”魏阳王拱手站在九五之尊面前,苍迈的声音里夹杂着强烈的隐忧。
皇上当然失望,朝廷内外怨声载道,乌烟瘴气。“朕早就说过,魏永年轻气盛,不是打仗的材料。纸上谈兵论嘴上功夫行,实际出战,可不如赫云成!”皇上说。
魏阳王一头冷汗,听到赫云成,自有说辞:“皇上有所不知,如今的云成大将军可大不如前了,箭伤一直没有痊愈,又娶了个小妾,整天两个人千恩万爱,哪里还想得起国家大事?”
此段略过。
魏阳王府中,每个人都为了魏永的伤忙进忙出,送些汤汤水水,饭菜医药。
“哥,争取到这个机会,废了我跟爹多大力气啊,你怎么就不争气,一个对十个,还打了个败仗回来!”魏永倚在床上,膝盖及下都包着纱布,魏玉香站在一旁踱来踱去,批评不断。
魏永品貌还算端庄,眉目白净,着一身常服,此刻是又烦又气,“你说够了没有?待会儿爹回来,肯定也要说,你且把话都憋在肚子里,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发飙,看我还没疼死难受!”魏永不耐烦的说。
魏玉香一本正经的,对着他,一脸着急:“哥,我为了咱们家能立住脚跟儿,幸福都不要了,你就随随便便的样子,成败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不是?”
“啧,我知道你跟爹辛苦了,可是你们知道沙场是什么地方,刀剑无眼呢!”魏永还理直气壮。
“你就是贪生怕死!魏家,怎么会有你这种鼠辈!”魏玉香说这句话的时候,方觉得当初赫云成说的“精忠报国,誓死不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你还是不是我亲妹妹了,怎么就一心盼着我死呢?”
“你太让人失望了,怪不得赫云成得皇上重用,他每次都是凯旋而归,是皇上和上上下下老百姓的希望!”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我这不是……不是没有经验吗?”
魏玉香瞅了他一眼,遂走了。
魏阳王归后,难免又会斥责魏永一番,魏永仗着自己是独生子,死猪不怕开水烫。魏阳王也拿他没办法,只气的喘不过气来。
魏玉香扶他外间坐下,劝道:“爹,您消消气,哥受了伤,刚回来,心情不好,我们给他一点时间。他那么大的人,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魏阳王叹了口气,僵着脸说:“还是香儿懂事,若你是个男孩子,本王也不用操那么大的心。”
魏玉香劝慰了一番,因问:“爹,前两天,我在街上遇到了醉花楼那个狐狸精。爹,我真不明白,既然她是您的老朋友,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魏阳王头顶仿佛打了一个响雷,豁然站起身,惊道:“什么,朋友?!”
魏玉香微微诧异:“是啊爹,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您的绝门密学?”
“什么绝门密学,花薰媚都给你说了什么?”魏阳王急急的问。
见他如此紧张,可见他们之间的确有渊源,魏玉香道:“上次宁若惜中了我的银针,大难不死,就是她救的。今天我向她使针,她却能够用手夹住,我就奇怪,银针可是从来没有人躲得过啊!我问她,她才说了,跟爹是老交情,老朋友了!为什么不早说呢?”
“那不是为你着想吗!”魏阳王扯谎道,“你最恨的就是那种女人,即使是老朋友,也断了,她却还沾上来了!”
“爹说的对,我最讨厌烟花女了,可是,女儿三番四次的跟她拌嘴,那是因为在我眼里,她无清是个陌生人,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忍一忍了。”魏玉香道。
“觉得没有必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魏玉香笑道:“不满爹说,前几天,女人叫人砸了她的楼,那些不要脸的婊子都哭天抹泪的,别提多揪心了。”
魏阳王震怒:“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只不过吵几句,犯得着闹出那么大动静吗?怪不得近日走在街上,别人一看见我就低头议论,想是你惹得乱子,弄的人看笑话!”
魏玉香冷笑:“爹,那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既然是您的朋友,女儿也只好收敛点儿。真想不到,爹会搭上这种女人。”语毕,即走了。魏阳王欲解释什么,哪里还看得见踪影。
回到房里,感觉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画轴,走过去打开一看,竟是娘生前的画像,遂唤丫鬟来问:“娘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
丫鬟解释说:“今天给郡主打扫了房间,王妃的画像上落满了灰尘,就拿出来擦擦,忘了放回去。”说着,就动手收拾卷轴,魏玉香道:“不用了,王妃的画像,以后就挂在东面墙上。”丫鬟应了便去挂。
面对久违的画像,魏玉香心里十分怀念佩珊,幻想着有娘的温馨。
经过几天的整修,醉花楼才恢复生气。宁若惜前来看望:“花姨,想不到郡主这么狠,居然用这种办法对待你。现在,一切都好了吗?”遂有丫鬟递上一把玉做的扇子,花薰媚接了,笑道:“好了好了,那郡主再有能耐,也奈何不了我的。若惜啊,你成了将军府的四夫人,出手就是不一样!”看了一会儿扇子,让人拿去放起来。宁若惜春风满面,笑道:“是我来迟了,云成他,总也离不开我,所以到现在才过来。”
花薰媚转过身握住她的手, 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小声说:“你是不是在郡主那里得了什么药?”
宁若惜一惊,缩回手,羞怯的样子:“花姨,你怎么知道!”
花薰媚奇怪的笑了笑:“我是谁呀,千年难得一遇的狐狸精啊!什么味儿,是我闻不到的?”
宁若惜不禁笑道:“花姨是好狐狸精。”
“我说若惜,”她转而又极为郑重的,“之前她那么害过你,你就不怕她给你的是毒药?”
宁若惜心情复杂:“我说了,我的伤,跟郡主没关系,是个误会罢了。那药……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不过真的不是毒药,而且……”
“别傻了,她不怀好意,说不定耍得什么心机。那种药,男人吃了,可怎么得了!”花薰媚略显忧虑。
宁若惜尴尬的要命,没等她说完,便话锋急转,花薰媚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一日,花薰媚气不过,又找上王爷府,刚伸出手去叩门环,却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塞给护卫大把的银子。
****************
那男子塞给护卫大把的银子,求说:“这位大哥,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郡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护卫,护卫却不肯收。
花薰媚拽了他旁边去,那人正是张启,见抓自己的正是那天跟魏玉香斗嘴的老鸨子,眉峰顿时皱紧了,“小子,你想送给郡主什么东西?”她问。
“关你什么事。”张启欲不理她。花薰媚阻住他的路,气鼓鼓的说:“老娘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郡主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任你把星星摘下来送给她,她也不会接受你的。”
“我就长得如此不招人待见吗?!”张启怒了。
花薰媚笑道:“不不,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觉得郡主面冷心冷,喜欢上她的男人,都会很累很痛苦,否则你也不用托张三李四的,直接给她就是了。”
“就算会很辛苦,我也会追到底!她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但是不会在知难而退。”张启自信满满,因为他有恒心。
花薰媚仔细审视着他,十分满意的态度。张启遂问她凭什么来,她说:“你要是真喜欢郡主,那跟我的关系是非同小可。”说着,从他手里拿过锦盒,一面走一面道,“我代你送给她。”张启不放心:“你跟郡主什么关系!我的宝贝,你该不会想私吞?”
花薰媚只说明自己的人格是很崇高的,后用了许多计谋才混进王爷府的大门,也多亏了张启掩护。
魏玉香正从闺房而出,与花薰媚迎面相见,另有侍卫对花薰媚不依不饶,“郡主,这个女人非闯进来不可!”侍卫道。
魏玉香挥了挥手:“你们退下。”侍卫们退下,对花薰媚说,“即使你跟爹是朋友,王爷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的!”
花薰媚道:“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进来的,艰难险阻,很多啊!好容易才进来,是为了给郡主传样东西。”说着,将锦盒递给魏玉香,她当即打开看了,见是那只麒麟红玉镯,大吃一惊,不是摔断了吗,怎么会这么完美无缺的出现在眼前!
“这么漂亮的玉镯,看上去很贵重,公子对郡主非常有心呢!”花薰媚笑说。
断而复合,可见张启在利用玉镯喻指自己跟他的关系,复合的多么天衣无缝!魏玉香心有所动,脸涨得绯红,仍故作平常,将锦盒交给身后的丫鬟,正视面前的女人,问:“你们怎么勾搭上了?”
花薰媚略显不高兴:“何必这么说呢,郡主?才巧碰见,他让我捎着罢了。有一件事,不知道郡主意欲何为,今天就上门求个明白来的。”
“你不是最直来直往的吗,今天怎么拐弯抹角起来。”
“那我就说了——还是那天,问了你半天,都没给出答案的。你干什么让宁若惜给赫云成吃回春丹?”
魏玉香非常平和:“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很多遍了,你既不相信就算了。”
“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你想干嘛?”
“我要去告诉若惜,你的阴谋!”
“哪有什么阴谋?”
“知郡主者莫若老娘。”
“岂有此理!”
“从郡主跟这个世界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是‘岂有此理’的开始!”
“你这个老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不需要懂。”花薰媚满含伤悲的转身欲走,却永远走不了了!只见后心处,刺着一把匕首,她的心,被彻底刺碎!殷红的血顺着锋刃往下划,身体因莫名的痛处而微微抽搐。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谁让你自以为是!”魏玉香紧紧地攥着匕首,恶狠狠的说。旁边的丫鬟吓坏了,弄掉了手里的锦盒,玉镯,再一次断成两截。
恰在此时,张启终于摆脱了护卫的拦阻,刚冲到长廊下,就看见这幅景象。只见花薰媚缓慢的回转过身,嘴角,鲜血淋漓,凄绝的眼睛瞪得很大,周围静谧的死了一般,魏玉香额上滴下冷汗,眉毛微蹙,静静地瞪着她!
张启看见花薰媚背后那把血淋淋的刀子,惶恐至极!“玉……玉香!你杀人了!”他惊恻的沉沉的喊。
丫鬟早已惊慌失措跑走了,许多奴才都看见了,魏玉香也有些害怕了,试图拔出那把匕首,让花薰媚握在手里,说她自杀!花薰媚心如刀绞,抓住她的手臂,费力道:“香儿……香儿,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报应吗!”与此同时,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花老板娘!花老板娘!”张启赶来,花薰媚瘫倒在他怀里,他急促的叫。
魏玉香神智惊慌,蹲下身,竟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张启惊道:“你还没有闹够,想杀人灭口吗!”
忽有一威肃的嗓音乍然响起:“住手!”
魏玉香唬了一跳,抬头叫道:“爹!”
魏阳王良心未泯,急忙令人请太医,将受伤的花薰媚扶进房里。
“爹,这个女人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为什么要救她!”张启在床前看着花薰媚,父女俩旁边吵嚷。
“你还有脸这么说,就算她成了我们的阻碍,你也不能对她下毒手!”魏阳王斥道。
“为什么不能?谁挡了我们的路,我就要杀谁!”魏玉香不知悔改。
“你可以杀任何一个人,但她是你娘,你不能这么对她!”一怒之下,那个埋藏已久的秘密脱口而出。
“什么?”魏玉香如遭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爹,您怎么了,我娘早就死了!”闻言,张启在旁边静观事态。
魏阳王无奈吐露事实:“你跟永儿,同父异母,那个死去的王妃,只是永儿的亲娘,醉花楼的花薰媚才是你的亲娘!”
可想而知,魏玉香一时根本接受不了,只当胡说,扭头跑了出去!张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魏阳王情急催她:“快去把她追回来!”
张启方恍然追去。
“是我罪有应得,这辈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想攀龙附凤,跟了你这个王爷……”花薰媚歪在床上,呻吟着。一时太医赶到,魏阳王又急又气。
***********
匕首刺中了心脉,无计可施,无药可救,花薰媚流血过多而死。
魏玉香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亏了张启对她不离不弃,时时刻刻劝说她。“她临终时,希望张启好好对待我们的女儿。这辈子,本王从来没有听过她一次,这次女儿的终身大事,就由她做主。”魏阳王心存愧疚,对花薰媚多多少少还有些感情,只是花薰媚的死讯,一定要封闭,免得传到外界,招来嘲笑声。
张启再一次把断裂的玉镯镶实,送给她,她歉然接受。
将军府里,宁若惜看着手中的丸药,想:“将近一个月了,这是最后一颗。”这段日子里,夜夜春宵,纸醉金迷,胜似神仙,那种感觉,让她回味无穷,所以第三次忍不住在赫云成的被子里放了丸药。虽然,他时而有些疯狂,但那都是浓郁的爱呀!
她冲了杯茶,放进丸药,用汤匙搅化摇匀,来到床前,拨开帘子,赫云成睡得如痴如醉,面色稍显苍白,“云成,你怎么了?”说着,倚了他起来,赫云成昏昏欲睡,他憔悴没有精神,一看见若惜,就贴上去吻。
“云成,喝口水,喝口水才有精神,我不会离开你的。”宁若惜手里的水部分溢了出来,赫云成很听话,喉咙里,的确干燥的着了火一样,贪婪的喝尽。
随即,杯子又掉在地上打碎,两人纠缠着倒进床榻,一帐温柔,一帐缠绵。
窗外,石炎捏的手指“咯咯”作响,干裂的唇泛着血丝,如燕拍着他的肩膀,说:“要不是你生了这几天的病,她可早是你的了。”
“将军不再是以前的将军了,他眼里如今只有女色,禽兽不如!”
“到现在还说这话,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宁若惜就是只骚狐狸,否则百战百胜的赫云成,绝不会推辞皇上的任命!”如燕说。
几天前,皇上召见赫云成,想让他带兵前去打仗,因为其他的将军,没有一个是有过那么多丰功伟绩的!而赫云成,推说箭伤还没好,皇上就给他最好的太医和清毒活血丹,他却精神恍惚,不愿意用,皇上看他精神不佳,只好作罢。
赫云成可是顶着雹子也想去打仗的人,如今竟根本不关心战事,根本没有精力指挥士兵,还亲手把兵权还给皇上!这一下,魏玉香总算是得逞,她说:“回春丹会让一个英雄变成淫魔,我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张启与她定下婚约,渐渐地摸透了她的心,几次三番的劝,都无济于事。
这天早上,宁若惜感到身上懒懒的,自己去了后花园散步,呼吸着新鲜空气,眼见着绝丽景色,回味着昨夜美梦,可谓最令她着迷的事。
“欲望是罪。”身后有人说话,她回过身一看,却是石炎。一见到石炎,她就问:“对了,听说花姨失踪了,现在可有消息了?”
石炎冷笑:“难为你还想得到花姨。”
“当然了,花姨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她笑说,眸子里透露着无比的春风。
“醉花楼新来了主人,想必花姨,是不可能回来了。”石炎说。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花姨做的好好的,难道她把醉花楼转给别人了?”宁若惜似乎还非常关心醉花楼的状况。
“具体的,没有人清楚。”石炎注视着她,“倒是你,若惜。”
“我?我怎么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在你的排挤下几乎没了命,最重要的是,赫云成为你而变了!”
宁若惜自己也有感觉:“他是为了我而变得,足以见得,我是他最爱的人,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宁若惜,你太自私了,为自己利益,而无视天下苍生。”石炎格外冷淡。
宁若惜被撼动了:“我也不想这样,谁让他最爱的是我?”
“你错了,他爱的是唐婉,而不是你。”
“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是四夫人,是妾侍,而唐婉,是唯一的正房。”
宁若惜诧异了,惊惶了,喃喃道:“是不是大房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一直以为你公私分明,我觉得,将军应该看看太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