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被阳光晃得睁开眼,却看到冥微翘的嘴角,自己正躺在他怀里!流光连忙坐起来,衣衫滑落肩头,流光脸红了一片。冥夜把流光拉进怀里,宠溺道:“离,不管什么天女不天女的,跟我回去!”
流光的脑子彻底浆糊了,让冥夜背过身去,自己赶紧穿衣服。他们,昨晚,在这里呆了一夜?在她喜欢的秦觞执成亲的时候,在这里呆了一整夜,还跟冥……
昨晚怎么回事,冥怎么会来?脸也被他看到了,这可怎么办好。流光只记得自己昨晚醉的一塌糊涂,然后坠马,感觉有人抱着她。好像,昨晚,还是我勾引他的!天哪,还要不要人活!怎么会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冥夜打横抱起流光上马,骑着马向回走。没办法,谁让流光的马跑的没影了。
流光在他怀里别捏的紧,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冥,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我,我,”流光牙一咬,感觉心想拼了算了,死就死吧,“我想说,这事我们都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流光没那么多束缚的想法,也从没想过跟人有了身体上的纠缠后,就必须得一辈子绑在一起。
冥夜充耳不闻,慢慢赶着马:“可是,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的负责,以后不准易容。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能再看别的男人。不然我杀了他。”要是离再跟着秦觞执转,他绝不会对秦觞执手软。他说要杀的人,还从没有失手过。
流光以为自己听错了,顺口接过话:“啊?我还没找你负责呢?”不是吧,最后她还成流氓了?还是女流氓?不是都说遇到这事,男人应该是连滚带爬的开溜。
冥夜放下心防一笑,道:“那我负责。你真名叫什么?”
流光只感觉冥笑的好冷,好像万箭齐发,指不定下句话就有什么阴谋:“不是一样啊。我叫夜流光,‘夜夜流光入梦来’的意思。”冥夜肯定是个小人,还是个记仇的小人,千万不要得罪他。他不走是吧,好,以后找机会我开溜……
冥夜脸色微变,瞬间又收起来,亦如刚刚的坦然。看来离昨晚说的人就是墨晚了,那墨晚就永远别想找到离:“你还是易容吧,谁看到你的真面目谁就死!”
流光回过头,偷瞥了冥夜一眼,改变主意的特权,男人也有。一定的找机会开溜,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会出人命。墨晚虽说有时凶了点,也比身后这不讲理的人好了太多。
秦觞执,你会是我心里唯一的痛,是我心里永远都拔不出来的刺,每次想起你,都是疼入心扉。走过万水千山,或许还是第一眼才是最合适的。墨晚,也许我真的在一开始就是选错了。
流光止不住的苦笑,要是她不离开皇宫,又哪里来的这些无妄之灾。
冥夜突然把流光按在胸口,用衣服遮住她的脸抱住她翻身下马,吩咐珠玛备水沐浴。流光则爬到梳妆台边,翻出自己秘制的药水,调好胭脂和药膏,开始一笔一笔的画。
冥夜在旁边看着流光,眉,眼,鼻,嘴唇,脸颊。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带着一个又一个面具,哪个才是真的?
流光回过头来,对冥夜尴尬笑道:“冥,能不能别让人知道我叫夜流光?”冥夜点点头。流光又小心翼翼的问:“昨晚的事,我们都别提了?”冥夜眼里突然冷了起来:“只要你没消失,没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就答应你。”果然,对这样的人讲理其本身就是错误。
珠玛进来没说一句话,连担忧的神色都没人,流光不禁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三长老都已经知道了。珠玛一声不响的把沐浴的水弄好,和冥夜一块退了出去。
流光除尽衣衫,靠在浴桶里,说不清的舒服,也不知道水里的花瓣是什么花,好香。秦觞执,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原先,我们是否认识呢?我心里很痛,你呢?抱着你爱的人,很幸福吧。那我的幸福,谁来给我?我的眼泪,谁来为我擦干?
混杂着花香的热水,让流光几乎要睡过去。远处隐约有刀剑相交的声音,流光狐疑的清醒过来,怎么回事?想到有冥在流光放下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正准备起身却有道寒光向流光刺来,剑来的太快,流光来不及闪躲!就在流光以为要命丧当场时,另一道寒光隔开了这致命一剑。来人是宁容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错相抵,黑影再也近不了流光的身。
瞅准空隙,流光背着他们跳出浴桶,一把扯下浴桶面前的纱帘,顺手当浴巾裹在身上,嘘,还好被人看到。这时宁容酖不由分说的拉住流光,几步跑出毡帐。
冥夜赶来,拦住蒙面人,出剑极快,不及眨眼,蒙面人就被冥夜一剑封喉!
流光看到这里,出气连连。记忆里也有一片刺目的红,灼的人皮肤生痛。一条鲜红的生命就埋葬在这刺目里,是太美,还是太脆弱。流光腿下软了,跌坐在地上,看着染红的碧草,脸色煞白。
宁容酖的眼光死死的看着流光的胸口,那是一块玉,通体为乳白色,上面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正是当年在樎国皇宫见过的,属于樎国皇后的凤玺!宁容酖死死拉住流光,扣紧流光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流光被地上的血草蒙了眼,魂不守舍:“莫公子,你怎么了,这玉佩我一直都带着的。”
宁容酖正要答话,被冥夜隔开,也拉开他扣住流光的手,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流光身上,回头对宁容酖说道:“莫公子,这次,我欠你个人情。不过请你离要离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扶起起流光回到毡帐,又对流光说:“给我离他远点,否则……”
流光无言以对,思维终于回来,莫忆尘好像知道我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知道的到底是身份,还是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珠玛替流光穿戴好后,流光去了倚塔那边。
事情三言两语间已然清楚,今天先有人在另一处出现,吸引了大批侍卫,再有人引开冥夜,这时有人对我痛下杀手,幸好被路过的莫忆尘拦下。而秦门暗影和天汇的人一早就离开了,只有莫忆尘留下来说要见天女一面。
显然,这起人都是冲着天女身份来的,配合紧密,一但失手就立马撤退,唯一死的那个是运气不好,撞上了冥夜。他们这么煞费苦心的声东击西,只是为了调开冥夜,难道紧紧是冥夜功夫太厉害?
天女的事情已经传到外面去了,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呆着,还不如破釜沉舟去找剩下的那样东西,说不定还真能回去了。至于那没见过的萧,紫霞和倚塔都是萧在她身上,那就姑且先信了,等要是最后萧还没出来,再去问倚塔。
倚塔上前对流光说道:“多谢主上不怪罪属下失职。关于寻找二物,阿塔和易玛会随主上同往,另外还有十五暗卫随行保护主上安危。”
看了倚塔一眼,流光问道:“紫霞是个怎样的人?”
倚塔对流光弯腰,神色肃穆:“请主上稍等。”
流光坐在椅子,原来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原来这就是墨晚的孤独和寂寞,随时随地都可以没有理由的丢了性命。以后我的路该怎么走,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还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可我算的过吗,在这个阴谋的世界,我又如何保的自己性命。
倚塔把一副画放在流光面前,流光看呆了,画上人,当真如仙人般不染凡尘,高雅出世。可流光又觉得古怪,画上女子的眉眼都透出一股英气,既有女人的绝美,又有男人的英气。写满思恋的双眼,回眸一笑,颠倒众生,男人癫狂,女人钦慕。紫霞眼里的情绪,感染了流光,让流光感到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晃眼,好像紫霞在流光梦里出现过,下意识的问道:“她,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倚塔也仿佛回忆起往昔,目光柔和:“她洛邑塔神话,和不可亵渎的神邸一般的存在。是她让洛邑塔成为了草原上的王族部落,也是她让洛邑塔驰俜草原三百多年。紫霞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也是最神秘的女子。”
前面的流光都忽略不计,只记得最后一句:“神秘?”
倚塔想起多年前的交代,平复激动的心情,道:“对神秘。她几乎是凭空出现,最后又凭空消失。”
消失?这更有趣了。流光说道:“好了,你去安排就是了,明天我就起程去找回兰花图和冰凌石。帮我叫莫忆尘过来趟,就说我有事问他。”
莫忆尘,你到底知道多少?我又能信你几分?这里的人,三分人样,七分诡思。
众人推下,宁容酖独自走进来,目光不停的打量流光,像要把她看透一样,流光避开他探究的目光:“那块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你是真的认识这块玉佩?”这是樎国凤玺,寻常根本进见不到。莫忆尘要是知道凤玺,他的身份就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