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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会意，立即转身走进内堂，不多时，一个精美奢华的锦缎盒子被取出。
盒子被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飘逸开。
盒子中是一个精美的陶瓷小瓶，小瓶被元香举起。
“这是月燕胭脂，是元代时期的胭脂，距今有些年头了，但这胭脂依然保持着温润，丝毫没有变色，风干，你能说出这胭脂里的主要成分和占比吗？”
闻姗姗一楞，寒意渐渐包裹了身体。
自己之所以能说出那十二个托盘上的胭脂的名称和成分，皆因为昨日自己躲藏在一个房间内的柜子后，偷看和偷听到元香姑姑和众多掌事姑姑，一品红妆们配置这些配料时的谈话，所以知晓这些胭脂的名称和成分，占比。
可若是让自己独立的说出某一种胭脂的成分，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
见闻姗姗露出难色，凤书道：“若是说不出，也不打紧，毕竟能答对那繁难的考题，又说出这些胭脂的配料和占比，已经是不易。”
闻姗姗忽然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叶小纨，心里有了计较。
“大夫人，今日姗姗忽然有些不舒服，姗姗能将这胭脂带回自己的房间，待姗姗舒服了，再行判断吗？”
“哦？为什么一定要带回去呢？即便是带回去，也是不可以用外力来判断，尤其是西方化工分析那些技能是万万不能使用的。”凤书道。
“姗姗绝不会借用外力的。”闻姗姗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
“好吧，我就允你带回去，明日，将你最后的分析结果告诉我。”凤书道。
“这个不妥吧？”唯恐闻姗姗回去借用外力做成分分析，文氏忧虑道。
“能答对那繁难的考题，又能轻易说出这十二种胭脂的成分和配比，已经是一种证明，我愿意给这丫头一个机会。若真的是我们所期望的那样，不是更好吗？”凤书道。
“也好。”文氏点了点头。
……
涟水阁。
“小纨，你一定要帮我啊，一定要帮我分析出这胭脂的成分。”闻姗姗拉着叶小纨的手恳求道。
叶小纨咬住嘴唇，望着桌子上的锦缎盒子中的陶瓷瓶子，发呆。
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真的是巧合？还是闻姗姗真的有天赋？
为什么她在前夜问自己的胭脂方面的知识恰好是文考考题？为什么她能不借助外力，顺利说出十二种胭脂的配料和占比？
既然能顺利说出那十二种胭脂的配料和占比，为什么对眼前这个陶瓷瓶子中的胭脂，却说不出了呢？
似乎有些失望，闻姗姗站起身来，道：“小纨，是我太贪心了，莫说是你，就是那些一品红妆们也不会在完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随意说出一些胭脂的成分和占比啊。”
叶小纨拉住了闻姗姗的手，困惑道：“姗姗姐姐，你一定要知道这胭脂的成分和占比吗？”
“小纨，你知道的，我是从浆洗房一下跳进了红妆坊，人人都道我是借了你的光，因了大夫人的照顾，所以才挤进了红妆女中，人人都认为我并没有这个实力成为红妆女。
我苦苦研读，就是为了一鸣惊人，让众人不再对我指指点点。”
叹息一声，闻姗姗继续道：“也是机缘巧合，那考题和那十二种胭脂的配料，占比，我都悉数知道。但是，若是这个陶瓷瓶子中的胭脂，我判断不出来，众人就会明白，我是机缘巧合，才答对那些的。
众人就会认为，我还是我，一个平庸的女子。”
叶小纨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那陶瓷瓶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内心在挣扎和纠结。
姗姗姐姐不过是想让众人对她尊重一些，不要对她指指点点，出言不逊。她想证明她有资格和资本留在红妆坊，自己不该帮助她吗？
纤细的手伸来，将盒子拿起。闻姗姗道：“小纨，我回去了。莫说是你，这世上有几个人真的能不借助外力就判断出来这胭脂的成分呢？”
“姗姗姐姐，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但是——”叶小纨犹豫着。
咬了咬牙，叶小纨道：“但是，这是一个大秘密，你不要说出去。”
闻姗姗诧异地看着叶小纨，自己来寻她判断这胭脂的成分，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这丫头的样子，貌似——
“小纨——”闻姗姗的心莫名激动起来。一双美目闪烁着狡捷的光芒。
“我，我可以尝一尝。”叶小纨小声道。
忽然，一股温热的气血冲撞向闻姗姗的天灵。
激动的闻姗姗抓住了叶小纨的胳膊。
“小纨，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尝一尝。”叶小纨的声音更低了，仿佛在说一件羞于见人的事情。
“尝？”闻姗姗惊异了。
叶小纨没有说话，从闻姗姗手中拿过那个锦缎盒子，从中取出那个陶瓷瓶子。
轻轻打开。
一股异香飘散出来。
“从香气可以判断出来，这里有茉莉、玫瑰、桃花、牡丹、山茶花、紫草、薰衣草，七种花草提炼的精油。”
轻轻伸手，一点儿淡粉色的胭脂被揩起，轻轻放在口中，微微品尝。
闻姗姗瞪大了眼睛，凝望着叶小纨。
“天然蜂蜡、蜂蜜、甜杏仁油、荷荷巴油、乳木果油、油浸茉莉、玫瑰、桃花、牡丹、山茶花、紫草、薰衣草、珍珠粉、云母粉。”叶小纨慎重地说道。
又一点儿胭脂被揩起，再次放在口中，细细品尝。
微笑浮现在叶小纨的脸庞上。
“制作和萃取出三钱的月燕胭脂，需要天然蜂蜡三钱，二钱的蜂蜜，油浸茉莉一百毫升……”
“小纨，你——”闻姗姗激动地抓住了叶小纨的胳膊。
叶小纨调皮一笑。
“小纨不会死哒。因为小纨不惧怕任何胭脂。”
“不是的，我是说，你，你——”因为激动，闻姗姗整个人都在抖动。
“是的，我可以品尝任何胭脂，准确说出那些胭脂的成分和配比。而我的身体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叶小纨认真道。
“小纨，这太意外了，这，太，太——”闻姗姗语无伦次起来。
叶小纨的神色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