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一颗心一阵阵的抽搐着疼。可对她来说,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她终于看到了她在男人心里的分量,又成功的搅乱了后宫里的安宁。
她知道她会被世人骂做祸国的妖精。
可这又有什么要紧,还有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为她垫背。
她端起手里的热茶,缓缓的喝了一口。
茶刚刚落肚,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忍,却没忍住,飞快的吐了东岸一身。
幸而这几天一直昏迷没有进食,吐出来的,也只是一些清净的水。
东岸和她都有些急了。
她急的在东岸身上扑打:“对不起,对不起。”
东岸急着把她往床上安置:“别动,我去叫御医。”
方柔紧紧拉着他的手:“不,不要……”
东岸的脸瞬间红了,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
她意识到了东岸的窘迫,缓缓的把他的手撒了:“现在天太晚,不要惊动别人,我觉得,大概是刚刚醒过来,身子太弱。”
东岸点了点头:“好。”
她深深叹息一声,靠在了床头。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
刚刚折腾一场,现在更是乏的厉害。
可这些并不算什么。
她努力回味着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想到了楼子里的姑娘有孕时候的反应。想着想着,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东岸抬眼去看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方柔缓缓摇头:“不。”
东岸叹息了一声:“爷这几天一直都过来看你,今个儿也来了,刚走不过半个时辰,还嘱咐清风明月,让他们熬着粥,你一醒过来,就能喝了。”
方柔垂了头:“不要了。”
东岸又叹了一声:“那……我先出去了,等明个儿了,再告诉爷……”
方柔抬头:“不。”
东岸怔了。
不?不让他走吗?这么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何体统。
他皱了下眉,稍稍做了一些妥协:“我就在门口,门不关,你能看到我。有什么事儿,随时叫,我随时就能进来。”
方柔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好。”
东岸果然坐在了她的门口。
坐的端端正正,一动不动,仿佛成了庙里的一尊泥塑。
她痴痴的看着东岸的背影,忽然在想,一直把他当做恩人,是对或不对。
那天,方家被重兵包围,四处都是火把和人声。
奶娘拿泥灰在她的脸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把她从狗洞里推了出去。
马上,她听到了刀剑破空的声音,又听到了奶娘凄厉的喊声。
而面对她的,和院子里一样,是满满的刀兵和火把。
一个冷着脸的侍卫登时就拔了剑,又举到半空潇洒的甩出一个绚烂的剑花,随后劈头往她身上砍。
剑锋又冷又厉,她丝毫都不怀疑,那一剑会把她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她眼睁睁的看着剑往自己身上落。感觉时间似乎凝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在剑将将落到她的头上时,又有一柄长剑从半空斜插过来,把那柄追魂夺命的剑拦了下来。
随后剑身一挑,剑凌空跳跃了一下,剑尾划破了他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