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吹尽狂沙终淘金(2)
“打断一下。”金飞采难得正经地举手示意道:“你之前不是说‘sz’组织带走了顺顺,可是,‘sz’既然都带走了顺顺,那为什么不把吴金花一起带走呢?
还有,我们都不知道‘sz’对吴金花是敌是友,又怎么能判断出来‘sz’组织在这次案件中的性质呢?”
舒安琴低下头,深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脑袋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
那时候就是感觉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带走了顺顺,等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河畔,那个时候吴金花就已经被杀了。”
舒安琴又把下午的场景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当她顺着绳子下到一楼的时候,就被人捂住了嘴,往宾馆侧面的一个小巷子里拖。
那时候她就已经反应过来,门外敲门的人久久不进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曙凯把她放跑,然后打算一对一单挑。
他们本以为嘴上顶呱呱的舒安琴,会是个功夫很高的家伙,不曾想她在武功上就是个菜瓜,反倒是那个可怜的小伙,干不过王曙凯,最后只能以自杀谢罪了。
对付舒安琴,都用不上吴金花亲自出马,她那个患了病的小孙子就把她五花大绑起来,还把她给弄晕了。
之后她好像一直能感知到外面发生的情况,但仅仅是感知,当时能清清楚楚地记着,但是等恢复意识之后,除了那个模糊出场的“sz”,她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在她彻底恢复意识之后,就已经是在河畔的青青绿草地上,第一个感觉是太阳很刺眼,第二个感觉是颈子有些疼痛。
便衣甲和她说:“舒小姐,您醒了,那就请您和我们回去吧。您刚才遭人挟持,还好我们及时赶到。”
她稍稍动点脑子就能想出来,为什么“sz”仅仅是带走了孙子而没有带走吴金花。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吴金花为了完成某一任务继续留下来,要么就是吴金花在撤退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让她命丧黄泉。
后者完全可以排除,因为当他们在窃听器中偷听到舒安琴和王曙凯已经识破他们身份的时候,他们完全是有时间撤离宁芜村的,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一对一的单挑他俩。
情况很明显——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但是吴金花是没这么机会了,因为她被龙龙安排在舒安琴身边的保镖永远的干掉了。
至于她的那个儿子,结合他引发的爆炸事故,以及种种被捕之后的轻松状态来看,也许当时他的任务就是拖住王曙凯的脚步,给吴金花争取到更多完成任务的时间,不然他的身上也不会煞有介事地存放炸弹。
可为什么吴金花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偏要拉上她?
前面就已经推出来,吴金花之子放走舒安琴纯属是故意之举,可吴金花得到她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带着她“刷脸”,而是和顺顺一起,把她给捆起来敲昏了?
这是为什么?
除非?
吴金花的任务就是她?
如果这么说,那把她弄晕的原因在于避免她和随后到来的“sz”组织碰面。
就在“sz”走之后没过多久,龙龙埋伏好的人一蜂而上,把吴金花干掉了。
那围绕在她身上的什么任务,需要吴金花本人留下来、并且是长期的任务?
改造她?!
改造她的思想?!
对!!!
在河畔做出人骨图的人是一家行为,不可能有第二户人家。
假设有第二户和吴金花一样家庭存在,除非他们协调好,不然他们肯定会因为抢夺舒安琴而形成内讧的局面,那河畔上的人骨也会因为多人的加入变得一片混乱。
可如果他们七户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呢?事情是不是就难办了?
舒安琴朝一旁的某人问道:“你们走访调查的时候,另外六户人家拍照存根了吗?”
金飞采点点头,把一叠冲洗过后的照片从文件袋里取出来。
舒安琴一张张地翻过去,都是和吴金花家中差不多的摆设。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张泥巴地上的照片所吸引:地面上有些泥泞,但上面似乎写着歪歪曲曲的字体。
她把这一张递给金飞采道:“让技术部门看看能不能把上面的字体提取出来。”
然后她继续往下看,她一直在找一样东西,但是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看完了一沓照片之后,她抬头问道:“还有吗?”
旁边的一个小伙一愣,摇了摇头说道:“没了。”
舒安琴皱了皱眉,原来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你们在取证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过一把刀?解剖刀之类的东西?”
那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宁芜村一年内都没有解剖刀进入,受害者是在别处分尸之后被带到宁芜村埋葬的。”
她听出是王曙凯的声音,不知怎么,就觉得在刑警队浑身不自在,就像身上害了疹子似得,便提出要回家休息。
没想到王曙凯的态度360度大转弯,一反下午的冰凉态说道:“我送你。”
两人一同往门外走,她刚想对王曙凯说:“没关系,我自己能回去。”
没想到就遇上了金飞采提着照片从走廊那头晃悠晃悠地走来,见到王曙凯招呼了一声:“大王回山啦!”
见他又来插手人骨案的案子,王曙凯不由得眉头一皱道:“不去盯强奸案,又搀和进来做什么?”
“哎呀,大王,你是不知道凶手神出鬼没啊。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以为抓住了凶手,没想到居然是受害者家属。
哎哎哎,为了破案,你看看我头发都掉了多少。秃发,这个恶魔,真是连我这个孩子都不放过,哇啦啦——”
舒安琴和他呆在一起N多年,早就习惯他这种工作模式,她直接忽略掉金飞采,径直抢过他手中的文件夹。
只见的上面的字母映入眼帘:Sigmund Freud,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几个农村妇女和十岁上下的孩子,能知道心理学、精神分析大概就已经算是“高智商”了,可他们的家里居然有人写精神分析的鼻祖——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名字,这难道不是很离奇的事情吗?
她把文件夹递给在旁的王曙凯道:“你看看,我们好像都没有注意吴金花家里的地面。”
王曙凯接过去一看,马上就钻进办公厅,拍了几下巴掌说:“中午没出任务的,跟我走。”
一帮人像一阵风一样的刮走了,剩下一个顶着“帮助金飞采查强奸案”任务的舒安琴和金飞采面面相觑。
“他这是去干嘛?”舒安琴错愕地指了指大风刮过的方向。
金飞采耸耸肩道:“大王有他自己的判断,我们这群小渣渣是永远不会懂的。他说他那才叫查案,我们这叫做等案,一定要等到凶手往枪口上撞了,才能把凶手查出来。”
“我想起来了!”舒安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激动地对金飞采说:“我想起来了!”
金飞采小朋友自然是一头雾水地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们好像又疏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