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兢瞬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看着前面的孙玉绣,他一向爱吃,偶然吃过孙玉绣的饭食,便再也不想离开。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只是觉得好吃。
但对他来说,那样的感觉是他一直都想要的。
或许是饭桌上的那种温馨,还是孙玉绣那种不急不缓,让他的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定。
总之,那样的感觉让他心动,他眷恋那份安定,即便是飞蛾扑火,也要守住的安定。
吴兢一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却不知他自幼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过得是风吹雨打风雨飘零的一种生活。
那样的生活过久了,他会发自内心的眷念一种安定。
从没有人让他有心灵安定的感觉,但这样的感觉,就在冯家,就在孙玉绣身上找到了。
所以,一个孙玉绣便牵绊住了吴兢的步伐。
“可是,”冯柔蔓看着林之沐,“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之沐笑了,“看到吴兢之后知道的。”
那一次吃饭,吴兢对孙玉绣的好感毫不掩饰,冯藤身为丈夫,对一个成年男子对自己的妻子这般献殷勤,竟然没有丝毫不悦。
这本身也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
林之沐看着吴兢,再看看孙玉绣。
“你和冯藤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来往,为何会时时会到他家里去。”
刚开始是冯藤邀请的。他当时想着要离开冯家,却让他邀请到家里吃饭。
后来,不用他邀请,他去冯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这样,一吃便是三四年。
乔万金看着吴兢,
“怪不得你原来说好的,要来和我合作,还没到时间却自己反悔,原来是这样。”
吴兢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乔万金看向林之沐,“不过这冯藤的野心是真的很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林之沐笑了,“话说道这里,还与乔老板有些关系。”
乔万金看着林之沐,眼睛瞪了起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林之沐,“你不会要说冯藤之死,和我有关吧?”
林之沐摇摇头,“乔老板想多了。”
一语毕,林之沐和冯柔蔓俱是松了一口气。
林之沐看着乔万金,“我要说的和你有关系,要从山洞图像上的那断指说起。”
乔万金看着林之沐,“什么断指?”
林之沐笑了,“你和冯柔蔓同样进去过那个山洞,却没有见到那画册。”
“所以那画册是在你和冯柔蔓离开之后才有的。”
乔万金目光悠悠,眼睛看向冯柔蔓。
然后看向她右手的断指。
“你猜的没错。”
林之沐眼睛也看向冯柔蔓,“那山洞里的画像就是在你们离开之后挂上去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乔万金瞬间变了脸色。
就好像置身于腊冬腊月之中。
乔万金只觉周身冰冷。
“你的意思是,”乔万金看着林之沐,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娲皇洞的主人,”
“是冯藤?”
林之沐点头,“正是如此。”
乔万金是冯藤最大的对手,乔万金如果转过头来对付他,冯藤会很吃力。
就在冯藤为此事焦心的时候,冯柔蔓找了上来。
冯柔蔓一双眼睛,眼眸如水。
直能把人淹没在那一处汪洋中。
冯藤对自己的感情很是清醒理智,他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对于冯柔蔓,他不能动心。
他知道冯柔蔓对他虽然是温情软语,对别人却从来是丝毫的不假词色。
亦是难得的容貌出众。
看着这样的冯柔蔓,冯藤计上心来。
冷若冰霜的冯柔蔓,正好和乔万金相配。
于是他便想方设法,引乔万金上那娲皇山。
再让冯柔蔓同时上山。
他在洞内作了手脚,即便冯柔蔓再不愿意。
到时也只能是生米煮成熟饭。
乔万金既娶了他妹妹,无论明面还是私下里,都不可能再和他冯藤作对。
林之沐缓缓说来,冯柔蔓面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可是”她看着林之沐,“我从山洞回来的时候,他就在冯宅的啊。”
就在那里试喜服,一点不像去了哪里的样子。
林之沐看向冯柔蔓,“冯藤手下那么多人,他做什么工作,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吗?”
冯柔蔓面上带着煞白,她已经是不能相信。
原来那一场误会,竟是他亲自一手导演而成。
孙玉绣看着冯柔蔓。
“她说得没错。”
“那娲皇洞的主人,确实是冯藤。“
一个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了,连上天也会看不下去。
孙玉绣看着冯柔蔓,眼睛里带了怜悯,
“你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从来是不假辞色,而我从来不会生气。”
“反而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吗?”
冯柔蔓猛然退后一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孙玉绣点点头,“冯藤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太过满意,那是他喝醉酒不小心吐露出来的。”
一如刚才的孙玉绣,冯柔蔓瞬间血色尽褪。
她一直以为他心中是有她的,没想到,他布下好大一个棋局,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那一枚棋子。
没有人例外。
乔万金拥着冯柔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给她最真心的呵护。
孙玉绣看着冯柔蔓。
“你本不用如此伤心,他心中是有你的。”
孙玉绣抬头看着她,“不然,为何林姑娘会在那山洞里看到那么多的九指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