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辰妤,现在你明白了吗,那样的东炎国,我们还能再回去吗?我们还敢再回去吗?你的父亲,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他的人了,他表面上看起来心思单纯,实际上,他已经预谋了很久了!”
欧阳子庭还在给她解释,他想让她跟着他一起,重新把蛮族也纳入麾下。
可是,辰妤还在生他的气。
“我不明白,我不想明白,我要离开你们,离开这些所谓的正义!也许,阿卡尔说的对,我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
辰妤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想离开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于是,她掀开营帐,又进入了大雪里,可风雪很快又让她退缩了。
欧阳子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一旁绣着狼头的锦被上。
辰妤还想挣扎,但她的四肢,很快被他覆过来的身体给全部控制。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感觉很奇怪,只要一靠近他,她就不生气了。
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样,他是唯一属于她的,以前的残忍,现在的温柔,让她越来越猜不透他。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相信他对自己的爱,相信她在他心中是唯一的。
“咳咳,你们两个,缠绵够了没有,我还在这里呢?我的王,我是否可以走了?”
阿卡尔还在门口站着,他就那样看着他们亲密无间,但内心却已经毫无波澜。
欧阳子庭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走吧,把门关严实,我的王妃怕冷!”
“好好好,我去煮点儿酒,给您擦擦身子!”
阿卡尔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
辰妤看阿卡尔走远,于是向欧阳子庭证实了猜想:“看来,阿卡尔果真是蛮族王呢,不过,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同意退位的?他那么爱他的万里雪原,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不不不,这世界上,越复杂的事情越简单,你知道,他是如何同意退位的吗?”
欧阳子庭摇了摇头,反而问她。
她更不懂了:“不是吧,他真舍得?不过呢,我倒还真想知道,他是如何退位的?”
“因为呢,我和凤羽曦控制了他的兵符,所以,子初和凤羽墨带的都是一些没用的兵,子初自己还不知道这个现实,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受蛮族王的喜欢,凤羽墨呢,每天就只知道带着那些人吃喝玩乐,再有斗志的人都会被消耗地毫无战斗力。”
欧阳子庭向她陈述了这个事实。
此时,小雪已经停了,隔着大帐能听到的呼呼的风声也没了,唯一听得到的,是不远处昆仑山的狼嚎。
辰妤有些倦了,但还是强撑着想听他继续说。
“小丫头,你看看你,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这么好奇!嗯…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你知道,蛮族王真正同意退位,是因为什么吗?”。
关系升温。
欧阳子庭似乎永远都那么不知疲倦。
辰妤依旧睁着快要耷拉着的眼睛,想要听他继续说,然而,却一把被他捞到怀里。
她害羞道:“最近天气寒冷,我都没有心情……”
“不行,你还要听我继续说完,蛮族王同意退位,是因为他一直仰慕你,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你,直到遇见了我,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也知道欧阳子初要的是我真正的天下,他说他想要把你娶回去做王妃,我自然不同意……”
欧阳子庭的宠溺,让她倒有些不适应。
“所以,他说只要能见到你,我提的什么要求都答应,因此,他将他的万里雪原给了我,刚开始,我也觉得自己背叛了国家,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不是背叛了国家,我是失去了一个好兄弟!”
辰妤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忙劝他:“好了,现在我理解你了,你不是不愿意割舍,你是一直在退让。不过,话说回来,那蛮族王,是真的喜欢我啊?”
“不然呢,他就不会救我了,我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见到你了,辰妤啊,你能不能高高的回头看看我,我才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个人!”
欧阳子庭的语重心长,让她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
辰妤点了点头,然后催促他:“好了好了,我们睡吧,好不好?”
“嗯?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以前不都是躲着我吗?以前怕我怕的要死,还对你的昔宴哥哥念念不忘,现在想通啦?不让我睡地上喽?”
欧阳子庭白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抱的更紧了。
辰妤脸颊嫣红,笑而不语。
帐内的红烛亮了一夜,远远望去温柔而缱绻。
阿卡尔在门口默默地守着,他知道,他此生能遇见她,是最美的事情,所以,他不强求能够拥有她,他和那些东炎人不一样,他重视的,是情谊。
他觉得她美好,所以将自己最重视的江山给了她的挚爱,他希望她能够幸福。
所以他没有离开,而是去山洞里看了那几只狼,还有洞里那几只嗷嗷待哺的狼崽。
以前是妹妹心善,在他拿起长刀之前,她就反复告诉他不要伤害这些生灵,他不听,最后害得整个山坡发生雪崩,妹妹也赔上了性命,他觉得,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所以,他看到辰妤时,被她的美丽折服了。
而她的善良,更让他不忍将她纳为妃子,所以,他选择最大程度的让步。
可与此同时,他最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东炎政变。
红嫣从苗不语和苗紫烟的队伍里离开后,找了整座向北山也找不到他们。
最后她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只能回了皇宫。
可等待她的,只有满朝已经徒然改变的文武百官,和四面楚歌的父亲许红禾。
她直接去了为民殿,刚走进大殿,殿中文武百官洋洋洒洒的跪了一地。
欧阳子初坐在大殿中,感慨万千。
他以为辰妤会主动回来找他,可是,辰妤没有。
他等了几天,等来的是方昔宴,然后方昔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然后是小寒节气,由于宫中太冷,所以他将大臣们约到了暖阁。
正是午时,阳光正好,暖阁外是初绽放的红梅,暖阁中央,有一缸大瓮,瓮中只剩几片残破的荷叶,因为太冷,原本应该清澈的水,现在是浑浊的。
子初清楚的记得,他和辰妤的相遇,是在丞相府里,他们也是因为一缸莲花,那朵莲花不是寻常所见的那般纯色,而是一半白色,一半粉色。
她和他的争论,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他还没有被推举登基,正是初春,他去丞相府里看她是否真的回府了,顺便去拜会一下老丞相。
“喂,你动我家的莲花干什么,它才发芽,你可别吓坏了它!”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弄坏了某个宝贵的东西似的。
他不以为然,因为作为皇子,他见得东西多了,自然也不足为奇:“哼,我的暖池里,让奴婢们种了好多呢,早都开花了,有什么可稀罕的?”
“你这富人家里出来的孩子,自然不懂我们穷人的忧伤。”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皇子呢。
这姑娘挺有个性,敢直接和他顶嘴,宫里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子,似乎都很怕他,他说什么都唯唯诺诺,不新鲜,这个女孩倒别致,可以向父皇讨来,以后做老婆。
可她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就将自己推到一边去,然后还过来仔仔细细地确认他没有伤害到嫩芽后,离开了。
此刻,慕容月歌出来后,恭恭敬敬的跪地:“民女慕容月歌给十一皇子请安!十一皇子,您走了这么久,累了吧?来进厅堂里喝口茶歇歇。”
“嗯,知道了。”
这姑娘虽然闷,但是懂事。
嗯,她也可以考虑考虑。
待走到大厅后,他发现她也在那里。
老丞相讨好地想要给他叩头,他急忙扶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丞相大人,你年纪大了,不宜这样,以后本皇子来你家,你就不用三跪九叩了,麻烦!”
他很惜才,所以这样对丞相,这也是慕容凰许为何愿意二话不说就把辰妤嫁给他的原因。
慕容凰许倒也没有和其他大臣一样,对他谄媚对他阿谀奉承,而是点了点头,所以,慕容凰许的态度,也让他赞许不已。
然而,这些寒暄客套,对于他来说,十分枯燥。
厅堂内一片死寂。
而这时,辰妤因为总算弄清楚他是皇子,而紧张地把茶杯碰翻了,于是急忙跪地叩头。
“对不起对不起,十一皇子,是我不对。”
她的脸蛋红红的,看起来真好看,似乎是涂了胭脂。
他看得入神,她竟也一直这么跪着了。
慕容凰许看他不说话,于是开始训斥:“老三,你这做事情总是毛毛躁躁的,以后长大了,谁还敢要你?”
她立刻嬉皮笑脸赔不是,言笑晏晏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美丽,但仍旧跪着,这时,她揉了揉腿。
慕容月歌说了一句:“真是做作!”
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将她扶起来,从衣袖里拿出手绢,帮她拍掉身上的尘土,她却不好意思的打掉了他的手,手绢掉在地上。
这一下,又惹得丞相生气了:“你,你这孩子为何这般大胆?我实在是管教不了你了,我要把你送到向北山,让那威严的心毓师父管管你!”
“不管就不管,反正我又不是你的孩子!”
她气呼呼的,也不管欧阳子初,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门。
欧阳子初赶紧追了出去,身后是丞相府的几个侍女,和经常陪他的小侍卫宋羡跟着。
这孩子跑得可真快,一下子就跑到了十里亭,那里他并不陌生,因为那是官差们小憩的地方。
他上去语重心长的给她说:“他是你父亲,即使再不重视你,也是为你好!”
“哼,我又不是他的女儿,不用他管,还有你,你别以为你是皇子你就了不起,我们家里的事情,你还管不了呢,我的家,我的家没了,来这里,又被父亲这样嫌弃。”
她嘤嘤地哭着,泪珠掉在脚下的一株草上,分外晶莹。
他又拿出另外一只手绢,给她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这只手绢送给你,你别扔,好吗,以后进宫,用这只手绢找本皇子,直接到我府上。”
那只手绢,她还保存着吗?
反正他是没见到过,不过,欧阳子庭送给她的小匕首,他倒是经常见她别在腰间。
她果真爱的是欧阳子庭,不然为什么会不肯原谅他呢?就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假装不在乎皇位?
今日的他,一定要让她尝到教训,一个不相信他的教训!
“朕宣布,丞相府封死,太子府改成宗人府,宗人府废除,祁如歌将军护驾有功,赐封为护国将军,赏布匹五千尺,马匹一百匹,良田三十亩,其女儿祁如愿管理后宫有方,朕了解详情后,知晓丞相慕容凰许之女慕容月歌惑乱后宫,打入冷宫,追封前朝谏议大夫方昔宴为本朝丞相,方府为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