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嗔你来了,快来,我们在商议这场战争该如何避免呢,如何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你呢,快来给我们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啊。”
心毓一看到绪嗔,就变得啰嗦了,众位豪杰也头疼的捂着耳朵。
齐挽澜年纪大了,心也急,因为天气很冷他院子里的花儿都还没浇水呢,帮内的年轻弟子们也没有好好教他们武功呢,他受不了这两人的卿卿我我,于是打抱不平。
“你们俩别废话了,快说吧,万一蛮族和北疆联手,攻打我们东炎国该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害怕这种事情发生了。
然而,心毓真人却不这么认为:“怎么可能?蛮族人那么野蛮,而且信誉极差,北疆王凤羽墨怎么会同意和阿卡尔结盟?”
心字帮的邱墨染也赞同:“就是,我帮上次在凤凰岭遇到被山匪抢劫之后,变的奄奄一息的蛮族王,看其可怜为其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几天后他竟然风风火火的要来洗劫我们帮,太过分了!”
绪嗔听后,觉得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是也不全对。
“我倒觉得,咱们可以和祁如歌将军联合起来,再让谏议大夫方昔宴去当说客,然后再先斩后奏,去朝廷领赏,你觉得如何呢,心毓?”
绪嗔的思维,一向都是打破常规。
然而心毓真人却总是有所顾忌:“哎呀,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朝廷那帮人都在拉帮结派,你觉得,我们去领赏,能领到全部的钱吗?”
齐挽澜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
可绪嗔却说了一个更过分的提议:“咱们亦可联合北疆的凤羽墨,然后再让这位——嫣然帮帮主凤羽曦去说服她的侄子,接着再向皇上说清楚,以免他误会。”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堂下的所有人都拍手叫好,连连点头。
又是一个大雪天,欧阳子初回到炎黄岭,然后准备休整休整,再去山下的沙场练兵。
可他还没回到主殿,就有随从风风火火的赶上来,说有要事禀报。
“什么?你说,阿卡尔要让我亲征?他凭什么?他难道就不怕我故意败阵?”
欧阳子初向来谨慎,所以他不敢相信。
那个随从战战兢兢的,但是他这“战战兢兢”的动作,却抖得有些假啊!
欧阳子初注意到,这个人的手掌因为常年握兵器,而变得十分的粗糙,手掌内布满了茧。
不用再想了,这个人,就是阿卡尔。
“哈哈哈,明贤弟,你果然如此值得我重用!你的谨小慎微,实在让本王佩服佩服!”
阿卡尔这次前来,不只是来试探欧阳子初,而是来打探实情的,现在看来,他确实是防着自己的。
“明庭哥哥,你过来栀子园,我有事情和你说。”
蓝茉看是阿卡尔来了,于是忙把欧阳子初支走。
天空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猝不及防,但是丝毫不影响蓝茉要告诉欧阳子初的事情。
“子初,只有我知道,你叫子初,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受伤,被误会,被抛弃,我都一直陪着你,从来不离开。”
蓝茉深情的告白,却没有让欧阳子初动容。
“嗯,然后呢?”
欧阳子初冷冷的话语,一点一点凌迟着她的心。
蓝茉却并未听清楚他话中的意思:“然后,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一直都喜欢你,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即使我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两个国家必将会兵刃相接。”
“抱歉,我不喜欢你。我娶你是因为责任,是因为我要有兵权,没有了兵权,我将一无所有,那样,我也会失去她的。”
欧阳子初仍旧冷冷的拒绝了她,然后离开了栀子园。
可她还是不死心,一直跟着欧阳子初。
“你烦不烦?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
欧阳子初开始不耐烦了,因为他讨厌有人成为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蓝茉哭了:“子初,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你说你要好好对我,你说你要一心一意,你说你此生只爱……”
“我此生只爱那个人,你知道的,你知道她是谁。”欧阳子初如实回答。
他走至大殿,然后一字一顿的告诉阿卡尔。
“两天之后,血战十字坡,势必拿下十字岭。”
两天之后,在泼墨医馆,欧阳子庭和辰妤告别了那些人后,就踏上了去十字坡的征程。
欧阳子庭看辰妤仍旧是那么开心,怀疑地问她:“辰妤,你确定你要陪我去十字坡吗?你看你,什么都没准备,连一把好一点的兵器都没有,怎么打仗?”
“哦?打仗,就一定要有兵器吗?为什么我听说方昔宴,用的是智慧呢?”
“方昔宴是谏议大夫,你不是。”
“可我是宠妃,你最宠爱的唯一的武功最高的妃子,你忘啦?”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辰妤,你怎么了?”
说话之间,辰妤突然间晕倒在地。
还好方昔宴亦从皇宫赶来,在他们约定好的望龙客栈汇合,不然,辰妤恐怕又得丢一条性命了。
“皇上,你们究竟是在哪儿遇到的刺客?竟然让辰妤中这种奇毒,你要知道,这种毒,我可是好多年都没看见了!”
方昔宴紧张的看着欧阳子庭,一边也关心着辰妤的变化。
欧阳子庭听后,表示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毒,是你这皇宫里举世无双的御医解不了的?朕的辰妤,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很难说,皇上,请借一步说话。”
方昔宴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但还是咬了咬牙,为欧阳子庭披上了披风,和他一起上了屋顶。
方昔宴从来未露出这种神色,以前为宫里的人看病的时候,他不但不会露出这种神色,还会想办法做好为了避免凶手再次下同样的毒的预防。
而这次,他出现这样的表情,说明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欧阳子庭开始慌张了,因为他觉得辰妤中毒这件事情,是比与蛮族开战还要让他感觉到严重的事情了。
“回禀皇上,辰妤姑娘这次中毒,已经使自己的体质完全失去了抗毒的作用,这种毒的名字叫“万毒巨蝎镖”,也就是说,这种毒,人只要中了,全身都会有蝎子的形状,刚开始一个月内,只有形状,中毒者看起来与常人无益。”
方昔宴慌了,他深深地感到自责,因为这次,他在辰妤心里的形象,估计又要大打折扣。
欧阳子庭无心顾忌这些,室外又冷,所以他有些耐不住了:“说重点。”
“皇上,这宫里还有除了比你更了解辰妤姑娘的人吗?”方昔宴怀疑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了他。
欧阳子庭总算明白了,原来他在怀疑自己:“你在怀疑朕?”
“不是不是,我是问谁最有可能害辰妤姑娘?”
方昔宴真的很佩服这皇上思考问题的能力。
“真不知道啊,我刚刚才和辰妤从泼墨医馆离开,泼墨医馆的那些人你是知道的,都是医者,怎么可能有心思害我的人?他们不想活了吗?”
欧阳子庭不明白方昔宴说这话的意思,因为在方昔宴看来,所有的人,都有作案的可能,医者父母心,连欧阳子庭自己也不排除。
雪越下越大,欧阳子庭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要害辰妤?”
方昔宴回答:“臣,臣不敢说,臣怕被株连九族,臣怕被押入大牢,臣害怕死……臣还没有娶老婆!”
说着,方昔宴还挤了挤几滴眼泪。
欧阳子庭看他婆婆妈妈,干脆问他:“说吧朕免你不死。”
“那,我可说了哦,我觉得,这个害辰妤的人,不是丞相,就是那个蛇蝎美人祁如愿,要么就是你的母妃雪妃。”
方昔宴说的倒是挺有道理,不过欧阳子庭有些怀疑他思考问题的能力了。
“你觉得,真是这些女人干的?朕怎么觉得,这些人都不大可能呢?”
欧阳子庭似乎不大相信。
方昔宴着急了:“皇上,你一直以来生活在温暖富裕的环境中,然而你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表面上看起来和睦相处,互相忍让的群臣,还有后宫里假装礼让三分的妃子,其实都是假装给你看的。”
“那又如何,朕又没有什么损失。”
欧阳子庭大言不惭。
方昔宴更着急了,在这大冷天,他竟然出了一身汗。
“皇上,您的损失可严重了,您不但失去了一个风气良好的朝廷,还失去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后宫啊,皇上,请您明查。”
欧阳子庭不信:“朕不明白了,你说是祁如愿,朕还觉得有些可能,但是你说是雪妃?雪妃是我的母妃,她常年居住在安宁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身边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丫鬟宫女,都是洒扫庭院的,都没什么歪心思,你怎么可能说是她?”
“皇上,你又着急了,不过,您可要三思啊,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后辰妤姑娘还会不明不白的遭受这样那样的痛苦。”
方昔宴觉得自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