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洋是真的好，白子雯除了这个感觉以外形容不出其他。
这几年她什么样的小说没看过，什么样的故事没听过，有尤丹丹那个传话筒在，她确实接触过不少超出年纪范围的琐闻轶事。不说别人，就光说丹丹自己就不知道跟多少男朋友去过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白子雯向来只是听听，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
因为想象不出卢洋那时的情态和样子，她觉得模糊，就像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而致使这种概念一直很模糊的那种模糊。
但如果卢洋提出来，白子雯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拒绝的。
早间广播响起的时候，卢洋还在买牛奶，他现在听见潘钰的声音就跟孙悟空听见唐僧念紧箍咒似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但是不行，白子雯还等着吃饭呢。
“……前夜一场风，吹不散我粘腻的浓浓思念。昨夜一场雪，散落了我化开的深深眷恋。因为远来的你似风，近眼的你赛雪，你离我天涯，我追你咫尺。很美的句子，感谢高一三部文科八班xx同学的来稿，送给六岁时丢失的一架出自已逝爷爷之手的白色风筝。”
“卢洋，你好了没啊？”
白子雯在店外催了，卢洋结完账抬头看了眼脑袋顶上的音箱，真想用手里的包子给它砸下来。
怎么学校超市也装上这玩意了？
“来了。”
白子雯一脸不情愿地接过了热牛奶，又很快塞回给了卢洋：“还这么烫你就敢给我？”
“……”什么情况？卢洋搁在脸上感受了一下温度可以说是刚刚好：“可以啊。”
“不要了。”
“我排了十分钟的，你说不要就不要。那你吃包子？”
白子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了。
卢洋低头咬了一口，又立马吐回了袋子里：“行行行，反正不好吃，那你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白子雯兜上羽绒服帽子快走了几步。
卢洋把包子塞进垃圾桶后追了上去，他一点没生气，甚至还拧开牛奶瓶盖递给她：“你喝完我再喝。”
白子雯挥挥手。
“那我先喝了你别说我吐沫星子沾上面。”
“……”
卢洋笑笑，仰头灌了半瓶。
“感谢收听今天的《你离我天涯》，我是播音员潘钰，下期再见。”
“噗咳咳咳……”边上一棵松树挂着个小音箱，卢洋正喝呢，那魔鬼的声音就响彻在了耳边：“我见你奶奶个腿！”
白子雯忍不住笑了下，又很快恢复冷漠。
卢洋能不知道她？见人笑了就没事了。他拿纸擦了瓶口，盖上盖子塞进白子雯手里。
“你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你才小心眼。”
两人呛了一句，谁也没理谁。
这回因为去餐厅边的超市买早餐，所以回来的时候先到了三部，卢洋摸摸她头跑着上了楼，白子雯见他依然矫健，不多停留也走了。
她一回去，就找上了蒋芳菲：“哎，咱俩报名去明年的运动会吧。”
“什么？”蒋芳菲刚好把昨天帮她做的作业拿出来：“你怎么回事不写作业？”
白子雯没解释：“去当拉拉队，露肚脐**的那种。”
“你扯吧，咱俩根本选不上。”
“找冯璇。”
蒋芳菲依然摇头：“不去。”
白子雯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当初不想进的时候是你强迫我的吧，我都陪你了你不能陪我？不带这样的！”
“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
白子雯瞪她一眼回了坐位，鼻子冒火，咕咚咕咚把卢洋剩的奶喝完了。
蒋芳菲想了想，决定还是明哲保身：“白子雯！”
白子雯没理。
蒋芳菲又怕班里人多耳杂，干脆发了短信。
——让你去校拉拉队是卢洋的意思，真的。他那时候没法跟你说，只能找我了。
白子雯额头搁在桌面上，脸对着地表示惊讶。
——为什么？！
——哎呀你问他吧，你俩的事我可说不清。
——好啊蒋芳菲，你居然背叛卢洋，叛徒！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两边不讨好！
白子雯不管，直接截图发给了卢洋。
猪：解释！！
羊：蒋芳菲完了。
猪：你也完了。
羊：见面说。
猪：放学别走！
羊：好怕怕……
一句“放学别走”让卢洋想起了初中操场上的斗殴事件，想想居然有点没脸回首，比孙皓天的qq**物还中二，而且揍的还是张云凯。
卢洋：老张，下次蒋芳菲给你发短信别回啊。
张云凯：Y？
卢洋：作为她背叛我的代价。
张云凯：你俩有一腿？
卢洋：……被你发现了。
张云凯：祝安好，我遁了，老班儿课。
卢洋免不得要啧两声，就这种不长心的人，蒋芳菲一辈子也追不到。
下午放学，白子雯站在一棵广玉兰树下的时候，卢洋其实离老远就看见她了。
他从她背后悄没声地靠近，长腿往树干上一踹自己闪了个及时，哗哗白雪跟山崩了似的尽数砸向树下的人。
“啊——”
接触到突如其来的重量时，白子雯条件反射性地缩紧了脖子却还是没能躲过这场冰冷的灾难。
“哈哈哈哈……”卢洋干脆笑蹲在地上：“仙女啊！哈哈哈哈……”
白子雯脸一黑，顶着白头僵硬转身，差点没一书包抡死那条狗：“卢洋！”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了，你怎么不跑啊？反应这么迟钝哈哈哈哈……”
白子雯气的没辙，捞起脚边一根棍扔了过去。
卢洋起身接住，边笑边走，并用手里的棍帮她挥掉盖在身上的雪：“有意思哈哈哈哈！”
“你再说我走了。”
“好好，我闭嘴。”卢洋把嘴唇捏成鸭子，凑上前：“亲我一下。”
白子雯照着他肚子给了一拳。
“噗……”这点劲还不够他挠痒痒，卢洋假装疼了一下就伸手拍干净了白子雯脑袋上的雪：“还冷不冷？”
“你踹树之前怎么不问？我等你好久了能不冷嘛！”
卢洋被吼乐，伸手戳着她脸蛋说：“哎哟小可怜，那怎么办？”
白子雯懒得理他这神经病的样子，拍开他手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还险些拉着下巴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