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抱走了白子雯怀里的书袋，一手递上一个绿绿的冰淇淋。
“抹茶啊？”白子雯舔咬了一口，没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
“你都吃一天巧克力了换个口味怎么了？”
“你怎么不吃啊？”
卢洋坏笑一下：“你没来的时候，我舔过了。”
“……”
白子雯脸色一木，懵了。
卢洋得逞似的笑了一会，轻推了她一把俩人一起往前走。
“骗你的都听不出来！”
“……无聊。”
白子雯认真吃着，他知道卢洋要是没事，一般不约她一起走，所以等着他先开口清明节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的事。
卢洋也不急，现在天黑的不那么早了，就提着东西晃悠着回呗。
“你这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该扔的扔了吧！齁沉的。”
白子雯摇摇头：“都是自己写过的，等毕业了拿出来看看一定很怀念。”
“你还有这情怀呢？”
“那当然，我上大班的拼音本都还在呢。”
“……”
卢洋皱着眉头看夕阳，快没了：“你冷不冷？”
“不冷，挺好吃的，一股草味。我以前就喜欢**和巧克力！”
“人好好的茶味给你说成草。”
“还不都是绿的。”
“我今儿拉的屎也是绿的，菜吃多了。”
“……”
过了一个路口，白子雯擦擦手把剩下的华夫蛋卷扔了：“烦人。”
卢洋轻笑着没说话。
天越来越暗，离家也越来越近。看他没什么要说的意思，白子雯以为他忘了：“哎？你不是有事说吗？”
“呃……哦对……”
卢洋没忘，好几次都想说了，但是看着他同桌那张天真脸，就有点张不开嘴。其实也可以选择不说的，可又过不了心里那关，他想知道，特想知道白子雯的想法。
“汪艺那天问我……说，你是不是跟我好了？”
白子雯乍一听没懂，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个“好”的含义。她脚一虚，一步没迈上马路牙子。
卢洋倒是一派轻松，走的比她快了半米，故意不去看她脸上的无所适从：“我可不能出卖你对不对？其实没有的事。她那么一问，我也就那么一听……”
“干嘛这么问？我……我，我没做什么吧……”白子雯委实有点怕，怕汪艺回过头来算旧账：“你们因为什么分手我根本就不知道。”
她这一撇清，撇的卢洋倒是挺不高兴。
他没再说这，而是盯住了她的后半句：“你敢说你不知道？”
白子雯眉头夹得紧紧的，不敢看卢洋的眼睛。
“你就坐我边上你能不知道？白子雯我懒得理他们是一回事，但不代表我不在意。小半个校园都是我的八卦和丑闻，张云凯就因为这个转的班，我不信你不知道！”
他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逼的白子雯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哎呀，我确实听了来着……但是我不信呀。”
卢洋挑起眉梢，不信她的“不信”：“我跟你说我被甩了是真的，但除了这点以外所有的非官方故事版本都是假的！”
白子雯说不过他，但她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站你这边的。”
“……真的？”
“别人我又不认识。”
卢洋半天没吱声，走了几步才又回头问：“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
白子雯虚伪地摇了下头，问：“你就因为张云凯说你坏话把他打的转了班？”
卢洋脑袋一歪，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是这么理解的？”
“……我猜的。”
卢洋狠狠叹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玩砸了玩毁了玩的自己蛋疼：“白子雯啊白子雯，你别把自己撇得这么清楚行不行？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啊**！”
“……”？？？
像是认了命，卢洋只能实话实说：“我揍张云凯是因为别的事，刚好跟他大**散播谣言撞一块去了。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虽然白子雯心里有数，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解释，确实更加安心，还有那么一丁点的骄傲：“我知道呀。”
“知道就好。”卢洋把书袋塞进白子雯怀里，最后交代道：“我说的话你别多想，要是没什么看法的话就当我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哪句？”
卢洋咳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正缓缓亮起的路灯：“哪句都是吧。”
“那你还不如不说……我看见我妈了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子雯从他面前低头经过的时候，卢洋觉得她脸红了。暖黄的路灯在她脖子边上打出一片阴影，微微露出的**居然很好看……
他不知道自己想到了哪，心里乱乱的，可是思维又很清晰地在朝着一个地方追逐——邹婉向他挥了挥手。
“阿姨再见！”
“再见。”
白子雯好像是长高了，以前没有邹婉高来着，卢洋看着走远的母女俩，觉得她们平行了。
当晚，他没忍住总想给脸红的同桌发条短信。
——我失眠了。
白子雯也没睡，准确的说，是在看漫画看到快一点钟。
——我觉得你明天早读可以不用上了。
——了解我。
——我妈回来跟我说去超市碰见**妈了，但是不熟，没有打招呼。大人好无聊，我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是吗？我妈那懒的，大概是去超市买吃的了，这两天保姆请假。
两个人断聊了好一会，白子雯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他。
——白子雯。
——嗯。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没什么话可说。她抱着手机一觉到天亮，早读时，卢洋却比她到的还早。
久违的豆沙包回来了，白子雯捏起来咬了一口，细腻滑润，**四溢。
卢洋视线朝前呆呆地嚼着肉包，不知道看见什么来了兴致，起身半趴在桌上歪着脖子看前桌桌岩上刻着的一行小字。
“我们像糖，甜到忧伤。”
白子雯：“……”
原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摩“非主流”，是真的很非主流。
卢洋皱着眉头，又发现一句：“因为在乎，才会乱想，若不在乎，我想都不想。”
白子雯：“……”
尤丹丹那边插嘴道：“哎呀卢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你把男朋友名字血呼啦地刻在胳膊上的时候了是吧？”
是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