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了什么？”
“还不确定……”
“应龙……你在替它隐瞒？！”
“……我只是还不确定。”
方媛在睡，秦小乐在睡，重黎的法术之下，两个人类不会醒来打扰。龙陌从客房到了客厅，披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气色并不怎么好，低垂着眼睫，遮挡了眼睛里一些复杂的光，重黎狐疑地看着他，分明知道了些什么，却不肯说。
“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确定。”
“有些事不好随便去查，若被察觉，你会有危险。”
“那你就没有危险了？！”
“……它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
“嘁，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目前毫无头绪。”
一开始就是受害者，沾满妖气的毒，受到侵蚀的内丹，步步紧逼的迫害，从一开始他就是目标，想要他成妖，想要他的内丹，这么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应龙……”
“总之，这几天你替我好好照顾秦小乐，我需要休息。”
“这种事还要你说？你伤没好，水灵没恢复就去找秦小乐她爸和黑蛟，不就是为了在你力所不能及的这段时间，减少她和她家人的危险？说实话，你对她太好了，是怎样？她不过是个人类而已！而我们是神！”
“没有她，我已经是妖……”
“……神的报恩吗？”
“你不必猜度理解，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
“应龙我必须提醒你，人类陪不了我们走过千百年的岁月，他们会老会死会……”
“嗯，我知道。”
龙陌没有过多解释什么，也不愿争辩什么，他有自己的打算，与重黎无关。
“重黎，明天还要继续试炼吗？”
“当然，一开始就不能停，总共三天。”
“嗯。”
“怎么舍不得了？要不你陪着一起去看看？”
“……不必了。”
龙陌笑着站起来，走向客房，重黎看着他的背影，略微皱眉。这不是他熟悉的强大应龙，龙在神族里是战神，现在连钩蛇那样级别的妖怪都打不赢的龙神算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和削弱水灵，只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到底在想什么？
龙陌重新躺回床上，抱住秦小乐，简单的温暖传进怀里，让他觉得踏实。千百年来不懂得的事情，短短几天，他的体会太多，秦小乐、重黎、黑蛟、阴谋里那个模糊的黑影……心底的疑惑让他愈发疲倦，还不确定，不愿确定。
“龙陌……嗯……”
梦里辗转，呢喃他的名字，秦小乐说“你们神不在乎的，我们人类在乎，至少，我会在乎”……
[吾自省三日，只觉汝于吾，于神界，大抵太过重要。]
记忆中，曾经这般与他说过类似话语的……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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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试炼，秦小乐一口气消灭了四十只妖怪，整个人都快挂了。结界散开后，她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挺尸，一点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重黎留了个火灵给她，说还有事，就离开了，火灵陪着她，隔开了冷带来了暖，秦小乐索性躺着不动看风景。眼前的天空被晚霞染出了秋天的昏黄，云朵镶着金边，摆弄着姿态，很美。
那么高，那么远的云端，是龙陌住的地方吗？等到他离开，她是不是可以经常这样仰望天空思念他，想想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对她的无微不至……
“今天还顺利吗？”
“嘻嘻，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火灵渐渐散去，秦小乐已经瑟缩了一阵子，秋天的傍晚果然很冷。拉住了龙陌的手，她从长椅上坐起来，龙陌带了外套给她穿上，又拿出保温杯，里面装了热热的……梨子水？
“这个……不会是你做的吧？”秦小乐抱着冰糖雪梨，甜得整个人快化了。
“小兔子教我的，似乎并不难。”龙陌在秦小乐身边坐下，轻笑的脸上还是白白的。
“丽丽就是个吃货~”秦小乐一口口仔细品尝，舍不得喝太快，偷瞄了几眼龙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好点？今天一天休息得如何？”
“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不过睡了一天，精神好多了。”“被教育”过的龙陌果然老实了很多，不会再说“好多了”、“我没事”之类的话。
“那就继续休息，直到你完全恢复为止。”秦小乐喝了几口甜丝丝的热水，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把杯子盖好放在旁边，从小袋子里抽出一张符纸来，略微有些紧张地看向龙陌，“我看书学了点帮助复原的法术，你能让我试试看吗？”
“好。”龙陌抬了手到她面前，拉开一些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旱毒。
“……”秦小乐把符纸含在嘴里，双手结印，先是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符纸上散出白色的光芒，聚拢在龙陌的手臂上，一点点消散。
“……嗯，好像不那么疼了。”
“骗子。”
手臂上皲裂的痕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裂开的口子看起来那么疼，秦小乐的复原法术宣告失败，龙陌收回了手臂，用袖子挡了起来，摸了摸眼前“垂头丧气”的脑袋，笑得愉悦。
“是真的。”
“什么真的……”
“真的被秦小乐治愈了。”
“明明失败了的说……”
“不要只看表面。”
被人惦记关怀的伤处，怎么会疼？秋季微凉，心口微暖，秦小乐抬头看龙陌的笑，看痴了之后，沉溺在里面，毫无抵抗力地“淹死”了。
“走吧，天快黑了。”
“龙陌，其实我想去给你买个手机。”
“手机？”
“嗯，我们用人类的方式联系吧。”
嘈杂的马路，拥挤的车流，炫目的商场，穿梭的人群。两个人牵着手，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无足轻重。琳琅满目的手机柜台，挑挑拣拣，营业员微笑着推销，优惠、打折、送套餐……龙陌不说话只是听，秦小乐知道他不熟悉这些电子产品，难得扬眉吐气、昂首挺胸地选了最新款手机，就要结账。
“就这个吧~”
“相同的配置，外观也差不多，折扣和优惠计算下来，价格贵了一千。”
“诶？什么？”
“五分钟前那个柜台。”
“五分钟前……哦哦，那是因为牌子不同！”
“牌子？”
“刚刚那是国产的牌子，现在这个是进口的牌子~”
“国产？进口？”
“嗯！总之听我的吧~”
“秦小乐。”
“嗯？怎么了？龙陌不喜欢这款手机吗？”
“十分钟前推销的手机你很喜欢吧？”
[两位，想买什么样的手机？我们家新出的莲花系列，很不错的，很适合女性使用~]
莲花系列，淡淡的粉与白，亮晶晶的碎钻，流畅的线条，柔滑的手感，符合女性审美的细节处理……三九九九的价格。
“没有啊~没有很喜欢。而且我的手机又没坏，今天是来给你买手机的。”
“……秦小乐，我会读心术。”
“嗯？！你说你不会的！！”
“看到笨蛋，就会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秦小乐想买个手机送给龙陌，不用之前龙陌打妖怪的钱，而是用她辞职时候，蛋糕店老板给她结算的钱，可是……
“您好，这是您的发票，一共是3999元，结账在左手那边，谢谢。”
“嗯。”
……
“您好，这是您的sim卡，是要放在这个旧手机里吗？”
“嗯。”
……
事情变成了龙陌送给她一个新手机，他用她的旧手机。
在遇到龙陌之前，秦小乐打小怪和在蛋糕店打工的钱，几乎全部贴了租房子和日常家用，她的手机又破又旧还是二手的，但龙陌说：可以用就行。
“……”克制了自己，秦小乐没有问龙陌为什么不再买一个新的，害怕看到他的沉默，或者听他回答只用三个月而已。
“我也有想要的东西，你买给我吧。”出了商场，两个人沿街走着，本来有些沉闷的气氛被龙陌开口打断。
“恩？”闷头想心事的秦小乐抬起头去看，两人正经过一家小店门口。“这里吗？”
“嗯。”龙陌笑了笑，拉着秦小乐走进店里，“冬天快到了，不是吗？”
“……”秦小乐看着店里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羊毛毛线，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毛衣有点难，不过围巾的话，她还是会织的……
秦小乐家的阳台上，小兔子望着小区大门，等待着两人归来，第n次莫名地笑起来。
[龙神大人，小乐似乎最近在琢磨着送你东西！]
[我并不缺什么……]
[不行不行，我那些小说你看得还不够多！这种时候，男人要乐于接受，哼哼，龙神大人，我来教你两招！]
[……好。]
[首先让女人花钱是不对的，不过让女人花点时间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天气越来越冷了对不对？]
[……我并不惧怕寒冷。]
[……]
[……]
[龙神大人，您太耿直了，这样是追不到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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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陌陌：秦小乐！为什么浴缸里那么多泡泡？！（￣_￣|||）
小乐：诶？你不喜欢泡泡浴？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