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元曦抿嘴笑点头。
景霜拍拍她肩膀:“你看,令师这话便有失偏颇了,令师未成亲,哪知男女之情如洪水猛兽,岂是一句修心可管用?”
窦元曦又笑,看着景霜的眼光也有几分捉黠:“看来教头深有体会。”
景霜摆手:“戏文听多了。你看我这般,哪个男子敢娶?”
窦元曦:“教头谦虚了,以教头之身份,那排队的还不从府门排到巷口?”
景霜撇嘴摇头:“冲着长青长公主之名头而来,不稀罕。”
窦元曦:“你看,是教头挑剔吧。”
景霜嘴一动似讽:“知道太后为何收我为义女吗?”
窦元曦摇头,这个她是真不知了,虽说“朱雀”一直蛰伏于乐成国,但未曾报萧太后义女景霜之事。
景霜自再嘲一笑:“二万禁军教头,长青长公主,此般份量,诸国岂有不求之?”
窦元曦眼一闪:“教头之意是萧太后想以你寻得铁盟?”
景霜哼一声:“把猪猡养膘肥了方好卖价钱。”
窦元曦忖度景霜与她讲此事之用意,当下劝道:“教头切莫这般想,萧太后未必是此意,萧太后收教头为义女并赐封,想必是命中有缘。”
“好了。”景霜摆一下手,正色道,“你莫只以为你仅与东院王结下梁子,那儿还有个南院王。那南院王看着岁数不大方二十七,但此人精明、心思缜密。长期执掌谍报事务,是个人他都疑是探子。怀玉此番刺杀东院王,他可不会仅当你是因男女私情,他定然会判你是他国探子。知道他是何身份吗?”
窦元曦自然留一半说一半:“南院王。”
景霜摇头:“他是太后亲侄儿,他父是太后胞兄,亦是北院王胞兄,已过世了。”
“哦。”窦元曦佯装恍然大悟,“来头真不小。”
景霜:“被萧峰盯上可就难甩得掉了。昨夜我思了一夜,怀玉往后若想安然无恙,寻得太后之庇荫方为妥。”
窦元曦看着景霜,笑道:“看来这浑水我是蹚上了。”
景霜也笑:“还是方才那一句,怀玉刺杀东院王之时可曾想师尊之令,所谓吃得咸便得受得住那个渴。”
窦元曦又笑。
景霜也仍笑。
此刻二人之笑可不是互为理解之笑,而是各怀心思,心如明镜。
若说昨日二人仍有虚礼客套,那此刻开始,二人是敞开肚子与对方较劲,只是不言明而已。
窦元曦知道景霜想利用她。
景霜亦不是傻的,也知元华子之徒不会是省油的灯。
景霜先开口:“怀玉,与太后之侄相较,我真算不上什么。既然我向你拍了胸脯,我便得一管到底,寻太后的庇荫是最为妥当之策。萧策与萧峰必然会在城中大肆搜捕,我这府外亦有他们的人盯梢,虽说可以对外称你是我的护卫,但如你讲,得有个万全之策。你这套棍法,献于太后献于军中,如此一来,太后便会对你另眼相待,你有本事,太后必会重用。知道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