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忴,你别闹啊!我难道不知道东在右?”花萝鄙夷道。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谁不知道啊?!
“你选修的是什么课?”花忴继续问。
“医学。”
“医者不能自医,你要小心了,你可能要傻一辈子了。”
花萝目瞪口呆,立刻严阵以待,“我伤的胃,并不是脑子,我想是你可能要傻一辈子。”
花大痞子除了智商只停留在三岁,也算是个好哥哥。
又是给她送补药,又是给她充饭卡,又是塞钱。
花忴表示,不是自己的钱,塞钱充大款什么的,都很愉快。
临走前到了从蹴鞠馆过来的林森,花大痞子很有大哥范地拍拍花忴的肩膀,叮嘱林森道:“木头,你作为大哥要多照顾小花儿,好好学习,同时也要注意身体。”
花萝和林森虽然有时候爱互相怨怼,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团结友爱的。
花忴一走开,林森拎着花忴带来的一大堆补品跟吃食送花萝回寝室。
花萝特意嘱咐林森,“我生病这事儿,你跟花忴说说就行啦,别跟外祖母说,不然她也要跑来。”
病都好全了,还过来探病,麻烦不说,还显得晦气。
林森立马点头如蒜,就怕花萝想起他告状的事情,找他麻烦,“家里边我可没说,要是祖母她们知道,那肯定不关我的事。”
花萝撇撇嘴,鄙视地瞪了一眼这个嘴碎的家伙。
“对了!,我准备挑战书院的综武会,到时候记得过来瞻仰哥哥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英姿啊。”林森突然握拳在空中挥了一拳,兴致勃勃说道。
脸上带着蜜汁自信。
花萝一脚踢飞脚下的一个小石子,不在意回道:“哦。”
“我要是赢了那个徽章,就送给林珍,也就是你嫂子。”林森说着,脸上带着一股辣眼睛的娇羞。
“不错啊,毕竟综武会比的是四肢,不用动脑,刚好适合你这种四肢发达的人。”花萝淡淡说道。
“……”林森恶狠狠地瞪了花萝一眼,向她比了比拳头,“花萝,胃病打不倒你,哥哥的拳头可以打倒你。”
“拉倒吧你!”花萝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眼里全是鄙夷。
“皮痒了,是吧。”林森勾着手臂就要过来勒花萝的脖子。
花萝早有防备,两步退开,嘴里略略向林森做了个鬼脸,“你有那个胆子吗?”
“没有,滚!”
林森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对花萝说道:“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综武会后,我们团队有个聚会,在秦河岸边的观鹤楼顶了个包厢,一起去玩,带你一个。”
花萝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朵樱花,随手簪在发丝上,转头对林森说,“不要,落英街的樱花开了,综武会后我想去落英街赏花。”
“和整个蹴鞠队。”林森一双牛眼使劲地瞪着花萝,一把将她的衣领子揪起来,“我警告你,我这不是在问你,而是通知你,你要是不去,我就混进女寝逮人。”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不喜欢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花萝嫌弃地看了林森一眼,“还有,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林森气咻咻地揪了一把她的小辫子,没好气道:“上次你跟那个死矮子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必须纠正你的审美,瞧瞧你找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简直扣瞎我的眼睛。”
“为了我的眼睛着想,我有义务给你建立正常的审美观。”
花萝:“……”
花萝在寝室岔口挥别了林森,便裕回女寝,想着月底的摸底考。
听说,翰林太学院会在大都城四大官学书院中,根据此次摸底考试中的成绩,每个官学选择五名成绩、品德各方面优异的学生,保送翰林太学院。
被保送的学生,不用通过太学考试,就能被授予举人头衔,并享受举人所能享受到的一切特权和福利。
这么大一块肥肉砸下来,书院的每个学子都要摩拳擦掌地想要份上一羹。
花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倒是没想着要去凑这个热闹。
心里想着事情,花萝便放慢了脚步,可是刚走到女寝门口,就被人喊住了。
花萝转头一看,这来的还是个脸熟的。
李子期穿着件青竹色的绣纹大袖衫眉峰俊俏,摆着大袖子向她走了过来,很快就到了她跟前。
“花同学。”李子期在花萝的面前站定,上前地跟她打着好糊,清灵的眼眸在花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突然想起桓子润那厮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要是被他知道他这样盯着他的人瞧,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赶紧移开视线。
对上花萝疑惑的眼神,李子期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轻咳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递到花萝面前。
花萝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踏雪白的稿纸就这样送到她的跟前。
再往上一点点,是李子期诚恳的眼睛。
“这道算术题,我解了很久也没有算出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花萝扫了一眼,是一道计算拱桥面积的解答题。
她二话不说结果稿纸,唰唰唰几笔,就把解题步骤写在稿纸上。
一抬头就看到了李子期满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一副“你好厉害”的崇拜表情。
花萝突然想到那天在客栈看到他抱着一个男学子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
花萝自从经历初恋是个老兔爷的事情后,就有点杵这些“断袖”类型的少年,把纸笔往李子期的怀里一塞,就预备跑路。
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却叫她不得不转身,花萝心中有些恼怒,语气自然不好。
“你还有事?”
假兔爷李子期松开手,有写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明日东林书院跟白鹿书院联赛,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来观看?”
花萝在书院的生活就是学堂、食堂、寝室三点一线,因此消息闭塞地很,这样的联赛还是头一次听说。
知道李子期也是一片好意,她语气也缓和了些,“你要上场比试?”
李子期点点头,然后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腊梅金笺递给她,摆摆手就跑了。
花萝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桌面上放着李子期给她的那张腊梅金笺,李含笑从外面回来,放下书包,就拉着一张椅子坐在花萝的对面跟她唠嗑。
“我大堂姐李艳昨天来找我,说是代表东林书院参加联赛,按理是可以带个人同去的。她原想着带我去的,但偏偏她舅舅家有个表妹,平时在书院的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有意争夺翰林太学院的名额,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娘就想让她带了她表妹去。”
李含笑说着哼了声,“她哪里是真想要带我去啊,特意到我面前来说,不过是怕我到祖母面前去讨要这个同去的名额,大家脸上难看罢了。我早就打听好了,那联赛除了参与比试的学子可以带人进场外,还有客座的金笺,二两银子一张。就算是打她脸李艳的脸,我也要去买……”
花萝听得额头狂汗。
她记得李含笑一个月银子是二两银子,但因为她上个周末在老香斋买了盒润唇脂就花了一两银子,而现在又是月尾,她这几日都是蹭她饭。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个穷光蛋吧,
想到这里,花萝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的预感一点都没有错。
只见李含笑谄媚地挨上来,搂着她的胳膊,讨好地笑着道:“花萝,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花萝赶紧甩开她缠上来的手,捂着钱包,看着她,警惕道:“你要干嘛?”
“借我点钱呗,我要去买客座的票,要是去晚了就没了。”李含笑讨好笑道。
花萝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案桌上的金笺,她顿时小心翼翼地拿起“市价二两+”的腊梅金笺,郑重地交代李含笑的手上。
李含笑犹狐地翻开腊梅金笺,紧接着小声惊呼出声。
“李艳竟然叫人将联赛的金笺送到我们寝室来了?不对不对,这边下的分明就不是我们班级的班徽……”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凑近花萝,压低声儿窃喜道,“你在书院捡的?”
花萝抽了抽嘴角,翻着白眼道:“是李子期给我的。”
“什么?”李含笑突然惊叫出声,花萝被她突然的抽风吓了一跳,没好气对她吼道,“李含笑,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抽风啊!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
李含笑完全不理会她的吐槽,抓着花萝的衣领子,激动问道:“李子期?你说的是东林书院的四大院草之一的那个李子期?”
特么,一天连着两次被人像小鸡一样拎了衣领子。
林森那个猥琐男就算了,李含笑这个死花痴也这样!
难道她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不成?
花萝气愤地锤着李含笑的咸猪手,愤怒叫道,“没错!放开你的咸猪手!”
李含笑笑眯眯地依言放开手,却满脸痴汉相地将腊梅金笺小心翼翼地贴在脸上,一脸的虔诚,“这是李子期拿过的金笺,上面还有李子期留下的体温……”
花萝实在是看不下去她犯花痴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朝她的屁股飞起一脚,“……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