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男神搭讪,李含笑心情雀跃,巴巴跑上前,克制着激动的心情,殷勤答道:“她下课后跟李艳一起出去了。”
桓子润眼眸微眯,不动声色问道:“可有说去哪?”
李含笑微微皱眉,想了半晌才道:“这倒没说,不过我看她们出了书院,还挺急的,之前倒是听她说了一嘴,说是去什么郑家救人。”
李含笑挠挠头,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困惑地看着桓子润:“桓郎君可是知道她去哪了?”
桓子润若有所思,对她摆摆手,“我知道了,先走了。”
李含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怪人。”
花萝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后颈酸痛,周围一片漆黑,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出她所在之地是个房间。
房间窗户没关严,外面的大风吹开了窗扉,一股阴冷的冷风灌进来,显得这里更加阴森,花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欲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住了,嘴巴上塞了块布。
花萝心里一阵仓惶,只觉得自从重生后就屡次被绑架,一个学期接连被绑架几次,这倒霉的运气也没谁了。
底下是湿黏黏的泥巴,她被人像丢抹布一样,随意丢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坐起身来。
周围是一片静谧的黑暗,这让她心里的恐慌渐渐扩大。
她小心往墙角根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点点靠着墙根坐了起身,她眨了眨眼睛,靠着墙坐了会,大脑才渐渐清醒过来。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花萝这才看清楚这屋子的全貌。
屋子之前不知是干什么的,对面墙角根堆满了骨骸,瞧着像是动物的骨骸,光线打在骨骸上面,愈发的阴森恐怖。
冷不丁看到这些骨骸,花萝心里有些发憷。
她艰难地缩了缩身子,不知道是撞到什么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花萝吓得直往后缩,忍不住抬眼望去,只见角落有把椅子,椅子背对着她,上面似乎有黑影动了动,花萝吓得整个人急速往墙角根缩。
椅子上的黑影站了起来,缓缓往这厢行来,走到花萝跟前,一股大风灌了进来,窗户被风劲吹得半边身子飞了起来,借着极速射进来的光,花萝终于看清了来人的侧面轮廓。
竟然是那天跟薛楚西在一起的男郎。
似乎姓周,叫周守仁,只是他为何要绑架她,难道是那天薛楚西给他难堪,他气不过,不敢报复薛楚西,转而报复自己?
“唔唔唔——”花萝心里想着无数种被绑架的原因,发现无论是哪一种,都有毫无头绪可寻,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瞪着周守仁,微弱的光亮照在他半边脸上,花萝只觉得白皙地渗人,格外恐惧。
由于用力地挣扎,头隐隐作痛,被长时间绑着的手腕,因为过力的挣扎,渐渐扎出了点点血迹。
花萝腿瞪着地面,眼睛惊恐地瞪着周守仁,借着蹬腿的力道往后面缩。
在这种惊恐、诡异的氛围下,花萝渐渐发现这里恐怕远离人群,瞪着被获救的可能性非常低。
眼下这种情形,惊恐、害怕、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她现在被绑住手脚的样子,想来应是难逃升天。
她脑子里快速地分析这眼前的情况,渐渐冷静下来。现在只能看看这周守仁到底要干什么。
周守仁静静地看了花萝一会,便动了,他从一旁被花萝不小心碰断腿的椅子上折下一条腿,拿在手上颠了颠,椅椅子腿有手臂那么粗。
周守仁拎着椅子腿当成木棍,椅子腿较长,一端被周守仁放在地上,往花萝越靠越近,耳边伴随着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仿佛死亡之曲。
“终于醒了?”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喝水的缘故,周守仁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却很温和,配合眼下的情景,反而更让人害怕。
周守仁的额头邦着白绷带,花萝突然想起李含笑八卦兮兮的那些话,当时她只顾着想别的事情,听的时候也没在意,只觉得薛楚西那人丧心病狂,甚至都没有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
再想想之前李艳约她出来时,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想来李艳约她出来,目的根本就不是去救郑满蕙,而是受了周守仁的指使。
只是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周守仁在距离花萝一步之距时,停住脚步,他饶有兴趣地绕着花萝转了一圈,神情极其轻蔑,用手中的木棍打了一下花萝的肩膀,语气不屑:“丑八怪!就你这蠢样,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肩膀一阵痛意袭来,花萝忍不住发出一声呻1吟,周守仁见她动了,眼里闪过戾气,举起棍子,在同一个位置,又给了她狠狠来了一下,花萝发出呜呜的哽咽声,泪水顺着眼角溢出来。
“蠢而不自知,瞧你那贱样,还勾三搭四,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周守仁眼中闪过嫉妒和狠毒。
“就你这朝三暮四的骚样,有何资格跟我抢他。”
冷汗泠泠而下。
花萝嘴里塞着抹布不能说话,她死死得瞪着周守仁,心想:我没有抢!
桓子润在学堂从中午等到夕晚时分,也没有等到花萝来找他,他越等越不安,索性起身,匆匆往女寝那边去。
路上碰到林森,桓子润把自己不祥的预感跟林森说了。
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上,林森不敢怠慢,两人结伴一起到了女寝。
李含笑听说桓子润找人找到女寝来了,直觉不对劲,忍不住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寝管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当李含笑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女寝院门时,桓子润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李含笑的手臂:“花萝呢?”
李含笑纳闷问他:“你中午过来找她,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你先放开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没去找你吗?”
桓子润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没有。”
李含笑忍不住担心道:“莫不是出事了?”
林森上前一把抓住着李含笑的胳膊:“你别危言耸听,在书院能出什么事?”
李含笑闻言,脸色一变,甩开他的手,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她没在书院里,跟我们同学堂的学子李艳出去了。”
桓子润一把拎住林森,转身就走:“走,去找。”
林森被他揪着衣领拖着走了两步,才手忙脚乱地从他的手中挣脱:“你疯了,找就找,干嘛对我使用暴力。”
李含笑也没闲着,回寝室叫了其他两个室友,三人分开头找。
桓子润一路上脚步慌乱,眉宇间紧紧拧着,面无表情。
寒风嗖嗖地刮着,林森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边走边抱怨:“子润,你别这般紧张,平时很淡定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情1爱这东西,智商就开始往下掉了,你也不想想,这书院附近书香门第居多,很多夫子学子都将家搬到这边居住,治安一直都不错,能出何事?再说了,花萝那人一向与人为善,没听说过得罪过谁,你莫要太过担心,你这是关心则乱。”
“闭嘴。”
就在他们毫无头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时,遇上火急火燎的薛楚西。
他不知是从何处跑来,粗重的浓眉紧紧拧在一起,看起来无比骇人,一上来,就气喘吁吁地揪住桓子润的衣领,几乎声嘶力竭地大吼:“花萝呢?她在哪?”
桓子润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脸色阴沉地拽开他的手,黑沉沉的脸看起来暴风雨将至。
“发疯的话!你找错人了!”
“老子问你话呢!花萝在哪里!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桓子润闻言,脸色巨变,一把抠住他的肩膀,朝他嘶声吼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楚西瞳孔一缩,身子往后踉跄几步,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声音有些颤抖:“是周守仁,那个断袖变态!”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他喜欢男人,心里阴暗,这几日跟我朝夕相处,一直跟着我,我把他当朋友,没想到那个死断袖他……竟那般恶心,都是我不好,昨日不该那般羞辱他……”
桓子润死死地瞪着他,眉宇间千沟万壑:“闭嘴,我不想听故事,我只想知道花萝在哪里?”
薛楚西颓唐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懊悔:“……我不知道,我听隔壁班的人说周守仁昨晚就没在寝室睡,今早也没回来,我昨日跟他分开时,他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越想越据觉得不对劲,他怕是去报复花萝了。”
桓子润听到这里,也失了冷静,猛地一拳向薛楚西打去。
薛楚西没站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看着他们脸色焦急的样子,粗神经的林森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花落可能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