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箜当然要去。
他下定决心要把许琳琅的画皮给扒下来,如果找到了证据,还要狠狠的扇她两耳光。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还微微肿着的右脸,心里更气了。
他和鹿九飞快的在屋顶上跑过,几起几落之间,就到了许琳琅家。
现在已是深夜,家家户户都已入睡。
是个偷鸡摸狗的好时间。
司马箜轻轻地落在后院,几步就到了那个小房间的门口。
门上还是上了把锁,这次司马箜准备好了工具,完全不怕。
他的扇子里有一根很长的针,他抽出来插进了锁孔,扭了几下,锁就开了。
很快、很轻,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司马箜得意的看了鹿九一眼,然后打开了门。
但是他开门之前忽然想,如果许琳琅猜到他晚上会来,在门上做了机关该怎么办?
如果是他,会做什么机关?
当然是毒针。
既小又轻,可以一次性发出了很多根,让人情急之下左挡右藏,一定会发出声音把人吸引过来。
旁边的鹿九看他迟迟不动,做手势问他发生了什么。
司马箜回了手势让他躲远,然后自己看了看屋顶,上面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长了野草,不过还是有块站着的地方。
他猛地把门打开,几乎一瞬间就跳到了房顶上。
然而并没有针,也没有其他的暗器出来。
鹿九知道他的疑心病发作,让他立即下来。
司马箜在心里不屑许琳琅,这么小的一间房子,门是最适合设计机关的地方,放弃了这里个,就相当于把这个房间拱手相送。
他跳下来要往里走。
突然他又立刻扭转腰身,瞬时就远离了门几米。
虽然没有灯光,星光也很稀淡,但他还是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正站在房中央看着他。
莫非是许老爹?知道他们还会过来,所以就藏在这里,只要他们一进去就给出致命的一击。
就像那具白骨。
那人一动不动,始终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逃跑,露出后背让他袭击。
鹿九和司马箜分开成犄角,紧紧的盯着房子里的那人。
三个人都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开始越来越轻。
但鹿九很快就感觉到,这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司马箜也看了他一眼,他们听说过有人练过屏息功,在伏击的时候最常用。
可是现在三人都已经暴露出来了,还需要继续屏息吗?
鹿九终于反应过来了,屋里的是个死人。
司马箜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个许琳琅,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他立刻冲了进去,鹿九本来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司马箜拿出一颗夜明珠出来。
这是他在地下打场时,遇见了一个看完打擂台还是觉得不尽兴的王爷之子,陪着赌了几把赢来的,当时他赌的是自己命。
一个瘫痪账房的命和一颗夜明珠,司马箜赚了很多。
夜明珠的光照在这个人身上,这是一具骷髅,不过应该不是一个人的骨架,因为他的两条大腿骨明显不一样粗。
每个骨头上还挂着纸条,上面写着每根骨头的由来。
都是许琳琅捡的,然后拼起来。
房中还挂着几幅画,一张上面画着人体内脏在腹中的排列,一张画着人体经脉和穴位的位置,还有一个就是这幅骷髅的画像。
房子里还摆着很多用木头雕刻的内脏,心脏、肺叶、肝,手工非常好,连纹路都有,旁边还摆着几本手写的小册子,上面记录着这些脏器在遇到不同力度的伤害时的反应,还有就是刀口的不同,脏器的伤口会是什么样。
许琳琅,真的对人体很熟悉,所以晚上的那句威胁,不只是一句气话。
司马箜感到身体很凉,似乎真的被捅了一百刀。
他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翻那具骷髅。
鹿九赶紧在旁边扶住,看见地上还有一些没有被打扫干净的血迹。
司马箜倒吸了一口冷气,冷静下来。
之前他确实听见了这个房间有粗重的呼吸声,那是受了重伤的声音。
再看看房间里的摆设,难道许琳琅走火入魔,亲自制造了一具尸体?
这对父女接触死人久了,可能对活人,就没有那么多的尊敬了吧?
鹿九听到了脚步声,一跛一跛,拖着脚步似乎要往这边过来。
许老爹!
鹿九来不及多想,又一次拉着司马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