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站在楼梯口,不发出一点声响,只有一小片投影,不起眼的落下来。
从刚才开始,赵伊荻就一直想靠近易薄言,两人的距离看起来,已经有些超过了普通朋友。
她的宝宝刚刚没了,现在他就跟别的女人,在家把酒言欢。
她该觉得难过吗,还是……
宋安然茫然地望着那两个人,轻轻抱了抱自己,苦笑。
算了吧,她有什么资格觉得伤心。
拖着疲沓的脚步转身,沉重的困倦卷土重来。她现在只想把自己丢回床上,睡着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动作很慢,慢到足够点燃易薄言心头的恼怒。
不敢大吼大叫,的确是她没资格,但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薄言眼底浮起一丝嘲讽,不是对他爱到要死要活么,现在这又算什么?
还是说……有了孙华扬做退路,她就敢对自己有恃无恐了?
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丝报复的打算。
易薄言面无表情,一把揽过身旁面带春色的赵伊荻。
她很配合,无论是身体的贴近,还是喉咙里的呢喃。
牙齿轻轻撕咬着她饱满的唇,他的眼神却看向了那一小片投影。
宋安然的影子,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然而她的淡定,在他眼里却十足像极了一种挑衅。
红酒混着娇媚过头的香水气息,变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终于,那片影子动了,却是慢慢地挪回到了卧室的方向。
宋安然捂住耳朵,失魂落魄,她没有哭,眼泪可能全都变成了笼罩身体的寒气,一层又一层,哪怕她用最厚重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也还是冷到瑟瑟发抖。
身体冷,被子可以带来温暖。可要是心寒透了呢?
睡吧,宋安然闭紧眼睛,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用在乎他抱的是谁,不用去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逃脱这座,自己一头扑进来的牢笼。
困意渐渐侵袭,开门的声音响起,易薄言毫无感情可言的声音,硬生生挤走了她的困倦。
“让开。”
宋安然不想睁开眼,却不得不照做。
他胸前的衬衫纽扣已经开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肌,一抹粉色唇印蹭在衣领内侧。
赵伊荻眼神楚楚可怜,像极了无辜的小鹿,那句“对不起,安然”,委屈到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宋安然。
宋安然漠然地站起身,她也只有让自己不做出任何反应,来掩饰已经崩溃到千疮百孔的内心。
她的心在滴血,他看不到,也不在乎。
可是,真的好痛。
她木然地站在床边,血液逆流的声音,疯狂地呼啸在耳边。
“抱歉,安然,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这一声抱歉,说的无辜又理所应当。
宋安然艰难地抬头,看向他,开口时声音格外轻,她怕声音一大,会吵到泪水决了堤。
“你把我困住,就是为了折磨我?”
这次,连一个冷漠的眼神都没有,回应她的,是他对赵伊荻的激情热吻。
宋安然就这样呆立在原地,房间里的每一丝声响,都是重重抽打在她脸上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