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瑶要发作,秦昭昭连忙对沈卿远斥道:“你能不能冷静点。”
他干脆背过身去双手环胸,面上看起来十分的不悦。
“抱歉啊阿瑶姑娘,他性子有些冲动,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想……”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阿瑶说:“昨晚的事情我现在就如实告诉你们。”
沈卿远的身子微微倾斜,似乎是也有些感兴趣,但是碍于面子,他也不会直接转过身来探听。
“昨夜,我与公子到了客栈之后,那假更夫就由我来看管。”阿瑶道。
“那夜公子呢?”秦昭昭询问道。
“刚进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就向我们讨要这几日的租费,公子顾虑到那假更夫惹人耳目,遂早先就命我带那假更夫从后窗上翻了进去,到了房内。”
所以暂且,只有阿瑶与那假更夫在一块,而夜萧则是在楼下与掌柜的结账。
她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我一直在等公子上楼,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却没想到,有一贼人破窗而入,与我交手了几个回合。在他跳窗的同时,我也未曾想的跟着追了过去。”阿瑶说着,目中带着几分自责。
沈卿远恍然大悟,指着道:“噢,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所以才会有那假更夫的同伙趁此将他给劫走了,对不对?!”
秦昭昭将他指着人家的手给拍下去,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
他便嘴中嘀咕了几句什么也没说了。
“那之后呢?”她问道。
“之后,我发现那贼人根本无踪迹可寻,才想着不妙。回了房时,人已然消失不见。”阿瑶垂首道。
秦昭昭皱起了秀眉。
看来,这个同伙不少,还是一直跟着夜萧他们回客栈的,就在他们的身边,寻着机会伺机营救。
“那夜公子去了何处?他有什么急事必须得离开吗?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她问道。
阿瑶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阿瑶姑娘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她提醒道。
“公子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做。但是公子也担心秦姑娘与沈公子二人,所以为了表示歉意,公子便将我留了下来,好帮助你二人。”
沈卿远切了一声,说道:“人都没了,你留下来有什么用,线索又给断了。”
秦昭昭打断道:“那真是多谢你了阿瑶姑娘,也谢谢你们家公子,眼下我最是需要人相助的时候,多一个人自然就多一份力量。”
阿瑶本因为公子的事情,对她隐约有些偏见,但现下看着她亲切的握着她的手,一时觉得十分愧疚。
“对不起,让你们白忙活了一场。”她诚恳道歉。
沈卿远漫不经心道:“是应该对不起,你这一句倒是云淡风轻的,可苦了我和昭昭了。”
“沈卿远。”秦昭昭的语气里带着点责怪。
“好好,我不说了。”他当即就闭嘴。
“阿瑶姑娘,你千万不要内疚,这并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他们太狡猾了,没关系,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抓到那孙子的!”她宽慰道。
阿瑶点了点头。
沈卿远问道:“昭昭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秦昭昭有些在意夜萧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阿瑶姑娘,你们家公子何时能回来?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阿瑶看出来她是在担心和关切,于是道:“公子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家中私事需要回去处理。我也不知道多久,但应该不会很久。”
她闻言,心中才安了安心。
还以为他走得这样仓促,连告别都不亲自过来,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原来是家中的私事。
沈卿远有些不乐了,说道:“昭昭,你那么关心他作甚。你若真关心他,干脆你就跟他一起走算了。”
秦昭昭面上有些尴尬,道:“你胡说什么呢。”
他欲言又止。
“爹爹说明日就是公主出嫁封国之时了,来不及了。”她担忧道。
最怕的就是他们会对公主出手。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次出嫁风波,绝不会就这么的平安无事,心中总是紧张。
妆娘的案子是个开门炮,其中必定与公主出嫁之事所关联。
或许,杀死妆娘的凶手,正是为了挑衅皇威,才如此做的。
沈卿远问道:“你是怀疑,凶手真正的目的,是公主?”
秦昭昭确定又不确定。
“既然这样,让皇上多加派些人手防护不就好了吗?我就不信,那么多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还能伤到公主丝毫?”他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根本想不到凶手杀人的理由。那妆娘从未与人结过仇,为何在前往宫中的路上,被无情杀死呢,而且那颗头颅至今都未寻到。”她说道。
“难道凶手是个藏颅癖?”阿瑶开口道。
沈卿远“哎”了一声,道:“万一,他要拿头颅去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拿去画妆容?”秦昭昭漫不经心道。
话落,三人的鸡皮疙瘩都渐渐起了。
“昭昭,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恐怖的东西。”沈卿远抚了抚胳膊。
“我,我胡乱说的。”她也觉得有些可怖。
“如果,真是这样呢?”阿瑶并不怕,她平淡的问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开了。
那死去的妆娘,是三个妆娘里头生得最美貌的一个。
秦昭昭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她道:“我方才是乱讲的,阿瑶姑娘你千万不要当真。”
沈卿远道:“我觉得有可能,若真给你误打误撞猜对了呢?昭昭。”
这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了。
“而且,那马车一定也让人给动过手脚了。只可惜,一场火后全都给烧没了,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来。”他不禁咂舌道。
“只剩下一具半个身子的焦尸。”秦昭昭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