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远回了府,管家立即迎了出来道:“少爷,老爷让你去正厅一趟。”
他皱了皱眉头。
“我爹他找我干什么?”他问道。
管家迟疑了一声,道:“奴也不知。”
沈卿远有些恹恹,他正想去安排明日的事宜。
“知道了。”
一路从回廊过,来到了正厅,就见到沈父从容的饮着茶。
“回来了?”见到人,人缓缓放下了杯茶,拢了拢衣袖道。
“爹。”沈卿远唤了声,上前几步。
沈父面上无澜,启声道:“听下人说,你近日频繁外出。不在府上好好待着,都去外头做些什么?”
沈卿远闻言,瞥了一眼一旁恭敬的管家。
管家感受到他的视线,悻悻然的将头低的更低了。
“没什么,只是在府中待得烦闷,遂出去走走。”沈卿远说道。
沈父略一思索,后道:“注意一些形象。”
“我知道,爹,我不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的。”他道。
“恩,下去吧。”沈父又端起杯茶,淡淡饮了一口。
沈卿远道是,转身踏出了正厅。
“我不在府上的时候,多多留意留意,看看他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他对一旁的管家说道。
管家有些为难,开口道:“少爷他出门从不让我们陪着的,都是自己一人。”
沈父皱了皱老眉,说道:“城中近日不安生,怎可放他一人在外头?多危险。”
“是,那老奴明日起便让人跟着少爷。”
“不必。秘密一些。”沈父抬手道。
管家谨遵吩咐。
这厢,衙门里。
捕快将今日所发生之事皆告诉了秦简。
他摆了摆手道:“知道了。”
捕快缓缓退下。
秦简面色发沉,唤来了张捕头。
“大人,有什么事吗?”他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你以为,本官不会亲自询问么?”
“大,大人说的是……?”张捕头面上有些微汗。
秦简冷哼了一声,笃定道:“她今日又出去了。”
张捕头不妙,心头暗暗紧张。
他还以为大人回来后忙于公文,大小姐的事也不会多过问了。
没想到……看大人现在这样,定是问了白日里跟踪大小姐的捕快。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回话的时候,秦简将一块佩玉拿了出来,顺着桌面滑了过去。
张捕头定睛一瞧,正是大小姐随身佩戴的玉。
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大小姐怎的如此粗心!
秦简又一声冷哼,道:“你可知她竟与人商议着,要明日在公主出嫁的当日,混入人群中,当那暗探。”
“这,这……”张捕头眼神四下,不知该怎么回话。
“你现在立刻就去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让她离开房内半步。”秦简冷声命令道。
张捕头顿了顿。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明日一早,让人守在她的房外,不准有任何的玩忽职守!”
“……是,是,大人。”张捕头连忙应下来。
房内,秦昭昭发了会儿神,随后一个鲤鱼挺身的坐了起来。
没由来的就习惯性去摸自己的佩玉,但一看怎么也摸不着。
她十分慌乱的在床底下,枕头被褥上,甚至桌边都一番搜寻,依旧无果。
“坏了,不会是落在衙门的哪个地方吧……要是让爹爹发现了,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秦昭昭的面色凝重,她想了想,决定现在就悄悄去找找看。
她正背对着房门,听到了一阵的疾步声。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已然让人落了锁。
她的心凉了大半截,赶紧几步上前去,看着外头熟悉的人影,问道:“老张,你这是做什么?!”
张捕头悻悻道:“对不起了大小姐。”
秦昭昭拍着门,有些急了,说道:“你把话说清楚,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关我?”
“大人在衙门里发现大小姐身上的佩玉,也曾……暗暗派人跟踪过大小姐,得知大小姐明日要在公主出嫁当日混出去。一气之下,便命我来锁门了。”他解释道。
什么?气人,这简直是太气人了!
爹爹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暗暗派人跟踪她!
秦昭昭急道:“老张,我求你,你别关我行不行,你快把门打开,快打开!”
张捕头心中愧疚,于心不忍。
但是他想了想,终是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看到门外的影子,拼命拍着门道:“开门啊,快开门啊,放我出去啊!”
秦昭昭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房门,转身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定定。
“真是气死了!”她重重将瓷杯掷下,水溅洒了出来。
以为这样就能关得住她么?
她非要去,就要去!
秦昭昭兀自气恼着。
张捕头跟捕快交代完过后,便去秦简那复命。
“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他低头道。
“明日若本官再发现她逃了出来,你也别想在我这继续干下去了!”秦简冷哼挥袖,起身负手走了。
“……是,小的明白。”张捕头道。
西市客栈。
阿瑶将信鸽放飞,怅然了一瞬。
希望公子能早日处理好他那头的事情。
她现在也只能每日汇报给公子一些重要之事了。
此间,大理寺。
“你还知道回来!”一声言完,重重的掩着咳了几声。
夜萧跪在冰冷的地上,说道:“孩儿有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去寻。”
“借口,这些都是你的借口!”
一旁的狱卒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消消气。”
“哼!消气,我有什么好气的?我看他的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爹了!”大理寺卿冷哼了一声说道。
夜萧紧抿着唇不语,他的面上波澜不惊。
狱卒两边为难,干脆就不说话了。
这时,外头忽然有人通报,说宫中里头的张公公来了。
“这好端端的,张公公怎么会来?”狱卒多嘴了一句。
大理寺卿平了平复情绪,说道:“现在你就给我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准擅自离开!”
“是,孩儿明白。”夜萧淡淡应道。
他的身子跪得直挺挺,眼神目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