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想了想,与小方对视了一眼。
“对。”她点头道。
“那么你呢,为什么她闻到了,你却没有闻到。”秦昭昭问。
“可能是因为我买了几个菜包子吧……我确实只感受到了菜包子的香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小方皱着眉回想着。
她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么另一个,是叫……叫小怜的妆娘,她是第三个上马车的是吧。”
两人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肯定的点头。
秦昭昭屈指放在下颔上,来回的垂首思索,走动着。
“她用完早膳后,去了哪里?”
“说是去解手方便一下,让我们在马车里等一等她。”小方道。
嗯,这里头肯定有些古怪。
“她去了大概多长时间,回来有何古怪之处?”秦昭昭追问。
小琴回道:“不确定多长时间,总之去的有些久,我们两个还抱怨过呢。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常。”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小方补充道。
秦昭昭抓住了这一点,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啊。”她摇头道:“我们见到她面上流了些汗,便问她是不是身子不适,她也不和我们说,只是一人闭着眼睛,我们以为是她太累了紧张的,遂也就没有再打搅她了。”
“她看起来很痛苦?”
“那倒没有,就是感觉她有些不适。看她在休息,就没了。”
秦昭昭几乎是有了一个推想。
或许是凶手趁着几人下了马车,便悄悄的在车里放了黄磷。
按理说,黄磷风干过后便会自燃,但只要不让它风干就不会引火。
如何能够控制?必须得人为。
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早早的藏在了马车下端,一直等待着机会下手。
从两位妆娘的描述来看,小怜在用完早膳后,说去解手方便,但去了很久。
回来过后面上带着些汗意,有些紧张,闭着眼睛休息,一路上也不跟二人搭话。
以此可见,凶手在此之前,或许已经同小怜碰面了,甚至还威胁了她。
也就是说,小怜可能知晓凶手就在她们的马车底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紧张惶迫不安的模样。
但她受到了威胁,不敢声张,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心底还是很害怕。
可是,凶手又是怎么把握住最好的时机的。
他又是怎么杀死的小怜?
仵作说过,那具尸体虽然烧焦了看不清痕迹。
但是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唯有脑袋没了。
凶手若想要杀死她,必须进了马车里头,才可以取下她的脑袋。
然小方与小琴就在马车内,且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难道会是二人在撒谎么。
也有可能她们也受到了凶手的威胁,因为害怕而选择自保,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将小怜杀死。
因害怕事后牵扯到了衙门办案,唯恐被牵连,所以选择了说谎。
秦昭昭仔细的瞧着两人,看她们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为何凶手只取小怜的头颅。
这么大费周折的,只是为了一颗头?
而且,在百姓们围聚之下,他又是怎么动手的呢。
除非,他可以不用显露真身,就有办法割掉头颅。
“好,我知道了。多谢两位的配合。”秦昭昭作揖道。
小琴见她要走,便多嘴的问了一句,道:“捕快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她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便清了清嗓子,粗声道:“等案子结束吧。”
于是便出了牢门。
“大小姐,你出来了,可有什么收获没?”那捕快讨好道。
秦昭昭绕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去提醒一下,千万别说出我来过这里的事。”
“小的明白。大小姐慢走。”
捕快便去牢内转告二人。
一路沉思着走到了房中,并没有发现有人。
她自言自语道:“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众目睽睽,无人发现之下,干脆利落的割掉一个人的脑袋呢。而且这个脑袋又是怎样悄无声息的被带走了呢。”
这小怜又是什么人,平日里又结过什么仇,这些一无所知。
秦昭昭出神的走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水都溢了出来。
“昭昭,你在说什么啊?”沈卿远的声音似鬼魅般的传来。
她瞬间一个激灵,吓得魂飞魄散,手险些被烫到。
在看到罪魁祸首的人后,她愤愤道:“你干嘛啊!”
他扁了扁嘴,两只手臂折叠在一起放在桌上,嘀咕道:“没干嘛,就是看你想的太入神了,想把你叫回来。”
“真是。”秦昭昭连忙顺着胸口,惊魂不定。
“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很吓人的。”她埋怨道。
沈卿远从一旁拿过桌布擦了擦上头的水渍,然后给她与自己分别倒了两杯茶水。
“忙了大半天儿了,累了吧。”他一脸殷勤的笑着递给了她。
秦昭昭翻了翻眼,不客气的接过饮了一大口。
“昭昭,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非要学什么探案,跟那些是是非非打交道,有什么好呢?我可真是担心你呀。”沈卿远说着,伸出手就要摸去她的手背。
她迅速的收回,板着个脸对她道:“沈大公子,还请你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我想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快走快走,我爹要是来了我可保不住你。”
“昭昭,你这样说可真是让人伤心。怎么得我也帮了你这么多忙了,你看看啊。你爹的那些案子里,需要我这个京城万事通的时候,可都是我在帮你调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啊。”沈卿远有些委屈道。
秦昭昭觉得她好像真的有点儿不近人情了些。
他确实帮了她挺多的。
“好了,你帮我瞧瞧吧,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她说着,去找来了宣纸笔墨。
一番绘画完毕过后,吹了吹,递给了他。
沈卿远对着这幅画拧着个眉头,拿起来又看了看,再放下道:“好生熟悉。”
秦昭昭眼睛亮了亮,问道:“怎么,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