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被这么一训,沉默了一会儿,开始伤心道:“娘在生下我不久之后便过世了,从小都是爹爹抚养女儿长大。女儿明白,爹爹对我的用心良苦。只是爹爹可知,女儿是否快乐?”
张捕头在一旁低低着个身子,见势道:“是啊秦大人,你看今日大小姐可乖巧了,她也就出门晃了一圈就回来了。”
秦简干瞪了他一眼,前者便不敢再多话了。
“爹爹,我的好爹爹,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摇着他的胳膊道。
“为何你那桌上,有两杯茶水。”
面对质问,她寻眼望过去,想起来正是沈卿远倒的。
一时有些拗不过去了,她便松开了手,正色说道:“好吧,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英明神武,威风八面,聪明神断的老爹啊。”
张捕头在一旁“嘿嘿”的偷笑。
秦简板着个脸,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爹,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沈卿远方才来过了。”她艰难挤字道。
“嘿,又是这个臭小子,怎么三天两头往衙门里跑啊。”张捕头叉腰数落道。
秦昭昭又凑了过去,拉着秦简的老胳膊,道:“哎呀爹,你也知道。这以前的案子里,沈卿远他可没少帮忙,提供一些讯息啊。”
“我是在想,既然这个凶手早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他又怎么会留下把柄来,让爹爹你去查证呢,是不是?”
张捕头觉得她这话说的也有几分的道理。
“所以啊,女儿便想着,既然沈卿远那么大本事,何不让他试一试呢?没准这个消息就能够给握实了。”秦昭昭作势,微微握了握秀拳道。
秦简的老眉拧了拧,似在思虑着。
“大人,我觉得大小姐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么光明正大去找,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沈大公子虽然为人放荡了些,但指不定能给咱们带来些可靠的消息呢。”张捕头在一旁暗暗撺掇道。
“爹爹,你觉得如何?”秦昭昭试探问道。
秦简抿了抿嘴,许久才开口道:“既然你将他说得这样本事,那便让他试一试!”
言完,便挥了挥袖,离开了。
秦简走后,秦昭昭便来到了院子里,对着后墙小声问道:“你们还在吗?”
只听得一阵风声掠耳,是夜萧。
他道:“沈公子已经走了,说答应姑娘的事情,一定会去好好办。”
她笑了笑,学着他作揖道:“多谢。”
他轻点头,抬望了一眼天色,道:“不早了,夜某这厢便告辞了。”
秦昭昭见他转身,又回来,补了一句道:“城中已然不安生了。不过姑娘也无需太担忧,夜某会替姑娘多多留意的。”
言完,便翻墙而过了。
听到阿瑶关切的声音后,二人便离开了。
她站在院子里许久,几厢思索着,甚觉奇妙。
次日一早,秦昭昭起榻过后,便见几个捕快回衙门了。
“有消息了吗?”她问道。
“大小姐。”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了一眼,唤了一声。
“暂时还没有,我们将城中的铁匠铺都跑了个遍,都说未曾见过。”一个捕快疑虑道。
“怕是里头有人撒谎。”她分析道。
果然大动干戈探不出什么,眼下也只能希望沈卿远那边会有些收获了。
“大小姐,那我们就先去回禀大人了。”
说完,几个捕快便从她的身边走过了。
秦昭昭寻思着,这凶手到底要那妆娘的脑袋做什么呢?
这厢,张捕头正往这边过。
她叫住道:“过来一下。”
“怎么了大小姐?”他疑问道。
“我问你个事。这死去的妆娘,身家底细可都打听清楚了?”她问道。
张捕头道:“还没,到底不是咱们南漠的人。从封国那头得到点儿消息,还需要一点时间。”
秦昭昭了然道:“这样啊。那有什么消息,你就来告诉我一声。”
她佯势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极其看好他的样子。
“这……大小姐,你这又想做什么哪。”张捕头勉强笑笑。
“没什么,我这不就是关心关心这个案子嘛。”她干笑道。
“那,行。只要不被大人知道。不然我这碗饭可就端不住了。”
秦昭昭十分阔气的拍了拍他,道:“去吧。”
张捕头暗暗嘟哝了一句道:“怪不得秦大人总说大小姐没半分女子样。”
“你说什么?”她皱了皱秀眉。
“没,没大小姐,小的啥也没说。”张捕头立马逃之夭夭。
秦昭昭双手环胸,摩挲着下巴沁着头似在思索。
沈卿远蹑手蹑脚的进来,正好瞧见她在“满地找东西”,在旁边咋呼了一句,“昭昭,干什么呢?”
她险些又被吓到,举起拳头就要上去,见他闪躲的样子,就没好气的放下了。
“昭昭,你爹在不在?咱们还是找个好说话的地儿吧,别让你爹发现了。”他的脑袋四处探着。
“怎么?那件事情有着落了?”她正色问道。
沈卿远拉着她到了后院里,而后贼头贼脑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交给了她。
秦昭昭狐疑的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他一副“你自己看”的神情。
打开图纸,她的眉拧了拧,道:“这是西街图?”
他道:“没错。”
她不禁翻了翻眼。
昨日,沈卿远答应过要为她找寻那枚凶手落下的带血铁器的下落。
但他现在却拿出一张京兆府所在的整个西街图做什么?
虽然上头记载着各个商铺等地,算是比较详细的。
见她疑惑,他解释说道:“你不是要寻那枚铁器嘛,就衙门里的捕快那德行,穿成那样,人都给吓跑了,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