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被拉了上来后, 那捕快立马就从怀里头掏出那胭脂盒子,递给了沈卿远。
“这就是我在那洞里头找着的,说来也真是诡异,满地的都是女人的头发。”他喘了几口气,拍了拍袖子说道。
“还真是,那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头发?”
“你没看见这胭脂盒子呢吗?那肯定是女子的啊。”
关键是,为什么这深洞里头,会有这个女人用过的胭脂盒子,以及那满地的头发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卿远打开盒子,里头的胭脂显然是湿润的,并未干燥。
这就说明了,至少是近期用过的,不可能有几年那么长。
捕快还提了提说道:“这下边儿就跟冰窖似的,越往里头走就越冷,实在受不了了,慎得慌,我就上来了。”
其余几个鄙夷了几声。
“真的啊,不信你们自己下去看看,怪可怖的。其他的,倒也没发现什么了。”
沈卿远将胭脂盒子收好,拍了拍捕快的肩膀说道:“真是有劳你们了。”
“没什么,那沈公子你看,这到底是何意啊?”
他道:“我暂且也不知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这事儿呢先别跟你们大人说。等我有了些眉目了再同你们道道。”
捕快欣喜道:“那可太好了,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不然这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遭殃的可是我们呀,这整日找来找去没得停歇的,咱们头都要大啦。”
沈卿远说道:“小事小事。”
“沈公子,我们这就走了,你慢慢想。衙门那边万一有什么事,我们离开太久也不好。”
“行行,走吧走吧。”他挥了挥手。
等捕快们拿着绳索都离开后,阿瑶从屋檐上跃了下来。
“又吓人。”他埋怨道。
秦昭昭与夜萧也一并赶了过来。
她伸出手,向他讨要。
沈卿远还没反应过来,看她的样子,才长长的噢了一声,从怀里头摸出方才的胭脂。
然后交给了她,道:“这事也就奇了。”
“下去就找到这个胭脂,其他什么也没发现?”她问。
“说是下边太冷了受不了,又怪可怖的,就早早上来了,也没仔细看还有什么。对了,那底下还有一些散落的女子的头发,虽说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女子的,但看这胭脂,八成就是了。”
什么?遍地都是女子掉落的头发?
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手上的这胭脂盒子。
她看着看着,秀眉拧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下头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些什么。
“会不会,这里就是一个冰窖?用来存放东西的。”阿瑶问道。
夜萧沉吟道:“不会。”
秦昭昭围绕着洞外走着,思忖道:“或许可以证明,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
这就可疑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要刻意做出这样一副荒废许久的模样,让人以为这里根本没有人住。
是想要用来遮掩什么吗?
“阿瑶姑娘昨夜看到的人就消失在这里,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就是这儿。”她道。
沈卿远惊讶道:“你是说,凶手他就藏身于此?为了掩盖自己,躲过一切的耳目。”
秦昭昭也只是猜测,没有找到关联的确切证据,还是不能够证实。
“若真如秦姑娘所言,那么现在白日,这里头住着的人,应该还未回来。”夜萧启声道。
阿瑶主动道:“我可以在此夜守。”
沈卿远突然咦了一声。
他弯着腰过去,将草拨了拨,仔细凑过去一看,面上紧张道:“快来看!”
秦昭昭与夜萧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血。”
她道:“已经干了很久的血。”
起码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这么大一滩。起先还未察觉到,匆匆扫了一眼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黯淡的东西所染。
再看过去时,深觉骇意。
“还有,这个。”沈卿远拾起以手拉开展平。
一团头发,缠绕在了一起,勾在了枝上。
秦昭昭直起身子,紧盯着洞口,心里头毛毛的。
“先离开这里。”夜萧提醒道。
不然这里住着的人,不知何时回来。若看到他们在此,必定起疑。
“好。”
于是几人将现场迅速的还原,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原地。
走在街市上,沈卿远道:“这该不会就是案件的凶手藏身之地吧。又是胭脂又是头发的,或许是个女凶手?”
“但是她为什么要搁下妆娘的头颅呢,她要头有什么用?那颗头现在又在哪里……”
说着说着,他又一惊一乍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藏在了那地洞里头,又冰又湿润,最适合保存头颅了。”
秦昭昭无奈的对着他叹了口气道:“沈大公子,想太多了啊。”
可沈卿远却不这么以为,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我觉得眼下,咱们还是得蹲。你看啊,住在这里的人,他肯定是要回来的。如果今夜他回来了,咱们就能知道些什么了。如果他今夜不回来,那就说明他知道有人来过了,刻意躲避我们,这就是心虚。”他滔滔不绝道。
她只觉他有些聒噪,被他这么一说,是怎么也想不进去任何事情了。
夜萧停顿了脚步,问道:“秦姑娘是怎么想的?”
阿瑶也看向她。
秦昭昭默了一会儿。
“依夜某看,沈公子说得不无道理。”夜萧正色。
沈卿远嘴上嘀咕了几句。
“好,那就这么办。”她笃定道。
“昭昭啊,这就有点不公平了啊。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他一说,你就答应。你这分明就是偏心啊偏心。”他手指点着。
秦昭昭不以为然,扬了扬眉毛。
沈卿远没给气死,阿瑶却在此刻忽然笑出了声。
他就跟看鬼一样的看她,道:“你这女人,说生气就生气,说笑就笑。太可怕了。”
说着,还摸了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瑶瞬间就收了笑容,板着个脸。
“阿瑶姑娘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秦昭昭说着,干瞪了他一眼。
沈卿远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