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奴。”
老管家站了出来，道：“府上种了片菜地。老奴挑着肥料的时候，不慎在池边被石头绊了跤，肥料便以此倾泻进了池中。致使了鱼儿死亡。”
“什么肥料，这么毒？”
“是以那石膏与石灰，硫磺与卤水及食盐掺和的料。”老管家毕恭毕敬的道着。
秦昭昭皱了皱眉，她不是很懂这些个讲究，遂便没再追问下去了。
“是这样的。我们来的目的很简单。有人来衙门告你，顾大公子，杀了人。”
最后几个字，她刻意咬得很重。
其身后的顾元神色一紧，看起来焦虑几分。
但顾青闻言，只是有些讶异，道：“是谁？谁造的如此谣言。我杀人？这怎么可能呢。”
他失笑了笑。
然秦昭昭面色严谨，并非与他玩笑。
他便也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姑娘。这分明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姑娘不知，前几日，不知谁人在太学院广肆谣言，说我与翠玉坊的乐娘暗通款曲，甚至还让她有了身孕。这，简直是荒谬。”
“荒谬？我怎么觉得，是事实呢？”
秦昭昭走近了几步，道：“我得来个小道消息。说那翠玉坊的乐娘心莲，现正住在你的府上。不知，顾公子怎么看？”
“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
顾青解释，让人打断。
“头儿，我们发现一名鬼祟的女子，企图翻墙出府。要不要小的把她抓过来审问。”捕快说道。
张捕头命令道：“把人带来。”
顾青的脸色白了白。
秦昭昭讶异道：“呀，会是谁呢？据我所知，大公子与二公子，年纪尚轻。父母出海行商，遂不在跟旁。也不曾到立妻妾之龄，那这府上，还会有何人，刚好在这个时候，想要悄悄的，翻墙出府呢？”
她刻意强调最后几字。
顾元这时候道：“是丫环，该死的。我早就说过了，这捡来的丫环就是不听话。我们待她这般好，你看她现在，还是要离开府上，不愿意做活。”
秦昭昭一笑，道：“是吗？那等人带到了，再看看。是不是有这回事吧。”
捕快押了一女子上来，那女子低低着头。
她走了上前，站在她的面前，道：“心莲姑娘。抬起头来吧，我知道是你。”
顾青与顾元脸色难看。
心莲说道：“姑，姑娘……”
秦昭昭摆了摆手，命捕快松开。
她转身对顾青道：“大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呢。”
“不错。我是将心莲带回了府，可这与污蔑我杀人，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污蔑你啊。也没有说你杀过人。现在啊，只是想找些证据罢了。既然你没有杀人，那咱们就想法子证明，顾大公子你，是清白的。”
秦昭昭指着心莲的小腹道：“心莲姑娘有身孕的事情，你知道吧？”
顾元瞪大了眼，道：“什么？！”
心莲泣泪的来到顾青面前，道：“青哥。”
顾青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我与心莲的孩子。”
“青哥……？”
心莲不明白，他明明知道的，这不是他们的孩子啊。
“孩子到底是谁的，咱们先不说。来，我看看，府上的家丁们都召集齐了吧。”
秦昭昭站到一群人面前，转身道：“大公子与二公子，近日来都不曾出过门啊。大公子身子不大好，抱恙在府上调养，也是难免。但二公子，听闻你不小心夜里落进了池内，感了风寒在府，不知，现在好点了没啊？”
她眨了眨巴眼。
顾元的眼中划过一抹不自然，道：“差，差不多要好了。”
“我瞧着，大公子与二公子的脸色确实不大好。可要多多调养调养了。是这样的，既然有人指证大公子杀人，那这件事情，衙门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毕竟，我还找不到证据证明大公子，没有杀人。所以现在，我就来找证据了。”
秦昭昭说着，在一群人面前来回的缓慢的走着。
“太学院失踪了三位太学生，这件事情，整个太学院都知道。我稍稍打听了下，这三人平日里也与大公子有所接触。更巧的是，他们常常出入翠玉坊，更是与心莲姑娘交好。但这些只是片面的，我还打听到，心莲姑娘其实并不喜欢那三人。”
“原因是，他们常常对心莲姑娘动手动脚。甚至据翠玉坊的兰姨所说，他们还曾……曾欺辱过心莲姑娘。”秦昭昭淡淡道。
心莲听到兰姨的名字，心中咯噔了一声。
顾青责怪道：“还有这回事。我都不知。心莲，你怎么瞒着我呢。”
他看向身旁的人。
心莲一言也不发，眼神闪躲。
“所以嘛。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受辱，换做谁也都想趁此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欺负自己心爱之人的人。”
秦昭昭来到两人面前，道：“目前，后山的猎户与砍柴的樵夫来投过案。我们发现了死去之人，分别就是失踪的那三位太学生中的二人。还有最后一人，一直不知所踪。”
她不知是对谁说。
心莲抓着顾青衣袖的手，微微用力。
顾元眼神飘忽。
“我一直在想，凶手可真是歹毒啊。那个死法，大公子是没看见。哎，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走出这样一步来啊。这最后一人，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秦昭昭说着，佯势叹了口气。
上述，都是她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张捕头提醒道：“我们衙门今日来人，就是想来盘查盘查。既然有人说是顾大公子杀的人，那这一点，我们就要来弄清楚。所以，希望几位能够好好配合。”
“大小姐，从哪儿开始审起？”
他凑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秦昭昭笃思一会儿，道：“家丁。”
“请问顾大公子，你与顾二公子自事发那日起，就没有出过府是么。”张捕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