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凶手了么？”
“没有，就一闪而过一个黑影。好似，好似从窗下跳下去了。”
“这凶手，就活跃在我们周围。”秦昭昭的眼神坚定道：“他这是在藐视我们衙门。”
张捕头可恨道：“这就是在挑衅。想着在我们面前公然杀人，也无法奈他何。”
秦简摆了摆手，捕快便将老鸨给抬了回衙门。
柳玉心的妓馆，没了明姨支撑，只能散伙。
回到衙门，仵作李道：“和之前几人一个样。”
“我在想。”秦昭昭深思道：“为什么左钲的死法那般的惨烈？而这之后的三人，却只是让绳索勒断软骨而死。”
“是啊，左钲的眼珠子都让人挖了出来。断了一胳膊一腿，五脏六腑都出来了。真是血腥残忍，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如果只是按照其说的，除恶扬善，那也没有必要下如此毒手。”
“有可能。凶手与左钲之间，或许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在杀死了左钲后，又想要做那所谓的‘善事’。”
秦简派去的捕快回来，通报道：“大人。打听清楚了。在此之前，那老鸨曾说了年兽的坏话，好多路过的行人都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嗓门又大。”
“现在外头都在传，绝对不能说年兽的不是。年兽是专门为百姓除害的。更匪夷所思的是，竟有百姓专门去折腾了供奉年兽的地方。”
捕快说着，都觉百姓们愚昧至极。
“地方在哪儿？”秦昭昭问。
“大人，我们要过去吗？”捕快问。
秦简点头。
一行人到了所谓的年兽供奉之地，许多百姓排着长队供奉，祈愿。
秦昭昭看到那案台上有纸条与墨笔，便问道：“这是什么？”
捕快道：“他们说，只要写下自己的心愿，年兽就能够达成。将纸条丢进那里头即可。”
她的眼睛亮了亮，道：“这么说，他还会过来取这些信件？”
张捕头道：“大小姐是说，咱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凶手肯定是想到了这茬，一定不会让咱们发现他的。”
“爹，你怎么看？”秦昭昭问。
“这是一个机会。”秦简同意。
张捕头点头，道：“那我们便夜里行动。”
——
亥时三刻。
张捕头带着人蹲守在供奉地周围。
几个捕快等得瞌睡。
他一大嘴巴子抽了过去道：“这什么时候了还睡！”
捕快给抽醒了，捂着脸道：“头儿，这年兽还来不来啊，咱们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等，一定要等。就算等一整夜，都得等。万一就在我们松懈的时候，人来了呢？”
张捕头正说着，捕快瞪大了眼睛，结巴指着道：“来，来……”
“来什么来？”
“来了啊！”
捕快们直接冲了出去。
张捕头只看到了一黑影火速的拿了东西。
“这些个笨蛋！”
捕快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乱打一通。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瞧不清。
张捕头扶额，道：“住手！”
“头儿，快来帮忙啊，咱们要抓到人了。”
“人都跑了！”
捕快们愣的相互看了几眼，才停了下来，悻悻然的走了回来，道：“头，头儿……”
张捕头挨个敲了他们几脑袋，道：“你们不能有点耐心？我还没发令，怎么就出去了？你们这是打草惊蛇！这下好了，人没抓到，下一回就更难了！”
“头儿，你，你别生气。当，当时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冲出去，给他来个一网打尽。”说着，还捏了捏空拳。
“一网打尽？”张捕头抽了他。
捕快低低着头，忏悔道：“头，头儿，我们错了，错了。”
酝酿许久，他才叉了叉腰道：“罢了。回衙门吧，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跟大人交代。”
“头儿，别呀，我们可不想挨训啊。”
“哎？这是什么。”
忽有一捕快出声，将东西弯腰拾了起来。
“头儿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方觉得脚底硬得慌，没想到是踩着这玩意儿了。”
张捕头吹了火折子细看，是一块粗制的钗子，没什么出彩的。
“一定是那些个过来供奉的百姓不慎丢的。”另一捕快道。
“走。”他将东西收好道。
“去，去哪儿啊？”
“回衙门啊。”
张捕头又抽了抽身旁捕快的脑袋瓜子。
“是是。”人捂着个头。
——
翌日。
“大人，本来人都已经出现了。就这些个耐不住的，冲出去惊了，让人跑了。”张捕头道。
捕快们悻悻然的站在一旁。
出奇的是，秦简并没有数落，而是问道：“还有什么。”
张捕头想了想，摇头道：“回大人，没了。”
出了堂，捕快问道：“头儿，不是还有那钗子吗？”
“那钗子，不可能是凶手丢下来的。一定是来祭拜的百姓丢的。”
“头儿，怎么不可能啊。万事皆有可能嘛。”
正说着，秦昭昭走了过来，问道：“老张，你们在说什么？”
蓦地，她瞧见他手中的钗子，拿了过来，仔细摆看道：“这是……”
张捕头道：“昨夜在百姓供奉年兽的地方拾到的。”
“凶手露脸了么？”她问。
他迟疑的点头，道：“但，没抓住。”
“怎么说。”
张捕头便将昨夜发生的时候告知。
秦昭昭有些可惜，转了转钗子道：“凶手也是有备而来的，这不怪你们。”
至于这根钗子，不知有没有可能是凶手遗落的。
“这东西，就暂且放在我这里吧。”她收进了袖中。
张捕头欸了声，她问道：“怎么？”
“没什么。”
捕快见此，调侃道：“头儿，你这是想收着，以后给媳妇儿用的吧。”
“胡说什么！”张捕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就算是以后给心上人的，他也买个上好的新的来。
秦昭昭拍了拍他的肩，道：“昨夜，辛苦你们了。”
捕快打了个哈欠道：“可不是呢吗大小姐，我们觉都没睡好。”
她笑笑。
张捕头欲言又止。
“老张，你想说什么？”秦昭昭问道。
“大小姐，你这几日也操劳了。你好生歇息。”
“我没事，我好的很。”她拍拍胸脯。
不过，此一击不中的，怕是再难抓到凶手。
昨夜过后，凶手想必也有所防范，不会轻易再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