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个回事。那其余的四位死者,与杜陨又有何关联?”
“剩下的便是左钲、刘盛、张泗、老鸨明姨。前三个,都打听不到。最后一个明姨,据最早来的花楼姑娘说,早先这杜陨就日日来她们妓馆,瞧婉儿姑娘。想要赎她出去,奈何没钱。便日日站着等着看着,不知哪一日,忽然多了许多银子,将婉儿姑娘给赎走了,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个婉儿,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儿。想要摸清楚这其中的实情,就得从婉儿身上得到消息。”
“可……据说这婉儿姑娘,两年前得了一场热病,走了。”
秦昭昭愣了愣。
“死无对证,查起来怕是麻烦些。但大小姐,依以往的办案经验来看。左钲、刘盛、张泗三人,八成与婉儿姑娘脱不了干系。明日,我便去问问他们府上的管家。”
“为何今日不问?”
张捕头道:“那会儿,没提婉儿。只问他们认不认得这杜陨。”
秦昭昭点点头,道:“辛苦你了老张。”
“应该的,这是我的分内事。大小姐,时候不早了,请早些歇息。案子,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
……
“打听清楚了,打听清楚了头儿。”捕快匆匆道。
“什么?”
“那婉儿,是京城人士。原先是妓馆里的姑娘,后辗转到了那杜陨所在的乡下,东园的戏班子里学艺过活。据那戏班子里的人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城中的太傅大人之子,左钲左公子生辰,本打算请城中的戏班子来。但风水大师所占,卦象不宜请,城中戏班子与其犯冲。需得从乡下请来。便听说,一在当地顶顶有名的东园戏班子,一点也不必京城里的差,这才请了过去。”
“之后呢?”张捕头问。
“之后婉儿姑娘回来,便心性大变,还要离开。有日婉儿姑娘便出走了,杜陨来东园寻,一戏班子的人都跟着找,才将人找了回来。问她是何原因也不说,整日不开口说话,跟变了个人似的。东园的人以为是去了趟京城,给什么鬼邪吓着了中了邪,便请了郎中过来瞧,一瞧才发现,婉儿姑娘得了热病。”
“后来呢?”
“后来听说这病难治的很,怕没有多长时日了。杜陨便带着婉儿姑娘去了京城谋生。然后就不知道了。”
张捕头听完,便道:“婉儿姑娘一定是在太傅府里发生了什么。走。”
“头儿,咱们去哪儿?”
“太傅府。”
“可太傅大人那边,不好说话吧。依咱们的身份……”
“谁说要找太傅大人了。我要找的是当年在场的下人,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捕快道:“可是他们也不一定说啊。万一惊动了太傅大人,让他得知杜陨找着了,在牢里头关着。会不会伺机来找杀人灭口啊,那我们就白忙活一趟了。”
张捕头道:“不管那么多了。”
“头儿,头儿。打听到了。”
正要走,身后传来捕快的声音。
他喘着气停下来道:“事关结案,小的们寻到了当年供货源头的商贾。明白了当年的事情是怎么个回事。原来马勇与这杜陨的矛盾,便是从此处开始的。”
“详细道来。”
“杜陨发现商贾在利润上多分马勇一成,原来早先商定好的价格,给杜陨的就比马勇少一成。二人每回分摊后,商贾便将这一成与马勇再分。也不知怎的,杜陨发现了,二人便因此闹僵,杜陨想要追回赢得的钱财,但根本要不到手。之后便不知所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走,去太傅大人府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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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简挥下惊堂木。
底下的太傅大人府上的手下,包括老管家战战兢兢的,一言也说不出来。
“东园的戏班子里,有一个叫婉儿的姑娘。你们一定知道!”张捕头开口道。
左太傅就坐在一旁,秦昭昭见他面色很差,想着是因为丧子的缘故,太傅大人也没了往日的精神了。
老管家悄悄抬头看了眼太傅,这个眼神,让她捕捉到了。
她观察左太傅,发现他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
“还不快从实招来!”
“没,没有。”
这个时候,捕快将杜陨押了上来。
堂上的人见到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其中一名丫环,瞥了他一眼,十分心虚。
“罪犯杜陨,经我们查明。你杀人的动机便是因为一个名叫婉儿的姑娘。现下,当年的事情本官现在重审。如果你实话实说,那婉儿的姑娘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闻此言,杜陨布满血丝的眼仿佛看到了一丝希冀,随即,他见到了坐于一旁的左太傅大人。
他立即激动的挣扎起身,要冲着他袭过去。
“大胆!快压制住他!”
秦昭昭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太傅大人的眼中,方才也闪过一丝的惊恐。
难道,太傅大人也与这婉儿有关?
“该死的左钲!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那些人,都该死,都该死!没错,人是我杀的。刘盛、张泗、马勇以及那老鸨,都是我杀的!他们罪大恶极,他们都该死,我这是替天行道,我这是惩恶扬善!我为婉儿报仇,有何错?错的都是你们,你们!你们这些昏庸之人。”
“大胆!跪下!”
“你们都是昏官,昏官。权势大就可以草菅人命,权势大就可以杀人掩盖么!”杜陨怒喊。
秦昭昭道:“你说杀人?谁杀人?杀了谁?”
“婉儿,我可怜的婉儿……”他道:“左钲,刘盛,张泗!他们趁生辰当日酗酒,将婉儿强行凌辱,还命人将此事压制下,我查了一年,整整一年才知道啊!可佳人已去,恶鬼当道,地狱空荡荡。我要将这些罪大恶极的人,都杀掉!”
只要,只要对婉儿不好的人,都该死。
“你怎么查到的?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压下来了?”秦昭昭故意试探。